寧家只能臣服聽命于陳望,而絕不可生出二心。
寧河圖在很久前就認識到了這一點,也一直這么教導寧長庭、寧柔,以及寧家晚輩。
若是寧家敢違背陳望的話,很可能便是自取滅亡。
直到后來陳望親口答應,會幫寧家報仇,寧河圖興奮得足足幾天幾夜都沒休息好。
而前段時日。
陳望帶著寧長庭和幾位暗衛統領前往元山時,寧河圖更是忐忑南安,憂心忡忡。
他雖然對陳望很有信心,但也深深記得梁侯父子的可怕。
盡管過去了二十年,但一回想起梁侯父子二人的殘忍手段,寧河圖仍然覺得十分忌憚。
當寧長庭回到中海,告訴寧河圖已經親自手刃仇人時。
寧河圖只覺得一掃多年陰霾。
什么都不想做,只想要放聲大哭一場!
二十年了。
準確的說是二十年零三個月十八天。
他終于可以從那場人生陰影中走了出來。
也對當年死去的那些寧家先輩們,有了一個遲來二十年的交待。
此刻,陳望就是寧家的頭號大恩人,沒有之一。
陳望想要寧家做什么,寧家上下絕對眉頭不皺一下,全力以赴。
哪怕陳望要讓寧家傾家蕩產來報答,寧河圖也是絕對不猶豫一下。
當然寧河圖也明白,陳望不是那樣的人。
陳望擺擺手,隨意道。
“復仇的事情是之前早就答應你的,如今只不過是兌現承諾罷了。”
雖然陳望這么說,但寧河圖和寧長庭父子二人卻永遠銘記他的恩德。
而且也因此對陳望感到更加尊敬和崇拜。
如此大的恩情,若是換成其他人來,必然會以此好好的索取一番。
可陳望卻看上去根本不在意。
這份灑脫和豁達,不要說是和他同年齡的年輕人,哪怕是那些活了大半輩子的人也做不到。
陳望見時機也差不多了,便開門見山道。
“寧先生,我此次上門是為了給寧老前輩看看身體,不知老前輩如今何在?”
寧轅送了新鮮的火雀花給陳望,助他煉制成功了養神丹。
陳望今日來,就是作為回報給寧老前輩看病。
之前聽寧長庭所說,寧轅這些日子身體抱恙,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疾病。
寧河圖眼中閃過一抹喜色。
其實他也早就有此想法,讓陳望來給老前輩看看,只是不敢打擾陳望罷了。
“七叔他一直在后院,我這就帶您過去。”
“若是知道陳先生來了,七叔不知要高興成什么樣子。”
寧河圖一邊笑著道,一邊引著陳望來到了后院。
院子依舊那么的清新雅靜,只有風聲吹過,以及幾只蟲子的鳴叫聲時不時傳來。
已是初冬凋零季節,庭院卻是開了不少姹紫嫣紅的花朵。
置身此地,如同走錯了季節,令人有種心神錯亂,穿越時空的感覺。
“寧老前輩。”
陳望來到面前,施了一禮。
寧轅半躺在竹椅上,閉目養神,也不知有沒有真的睡著。
聽到陳望說話的聲音,他才緩緩的睜開眼睛。
一雙瞳孔中,蒼老之色顯然比之前明顯了不少。
滿頭白發更是變得銀亮,臉上的褶皺比過去多了一倍。
整個人看上去,儼然就是一個普通的垂垂老矣的老者。
寧轅這輩子沒有修行,而是選擇了鉆研醫道。
年輕時他有些后悔,覺得自己或許走錯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