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老板，如果土地問題解決了，你有什么打算？”
牛三一笑，說道：“林書記，牛場的土地問題要是解決了，我肯定會擴大養殖規模，把牛場擴大，引進外國養殖技術。村里有很多五六十歲的人，說老不老，說年輕不年輕，外出打工年齡有點大，在家休息有點早，他們都是莊稼把式，養牛養羊都不在話下，我實行公司加農戶的方式，給他們提供小牛，養成以后我負責回收，散養的牛肉好吃，市場上受歡迎。
如果資金寬裕，我做牛肉深加工，牛皮牛雜碎都是好東西，不愁銷路。
牛糞能當肥料，還可以養蚯蚓、土元、蝎子等中藥材。”
林曉扔給牛三一支煙：“你的想法很好，你安心養牛，過一段時間我會再來的。”
“林書記，只要政策好，、絕對不會讓你失望。”
小玉從外面進來，后面跟著一個高達木訥的男人。
“這位是縣里來的領導，要問你點事，你老老實實的回答。這位是我木木哥，你叫他木木就可以了。”
牛三和小玉出去了，屋子里就林曉和木木二人。
林曉遞過去一支煙。
木木憨憨的一笑，捏著煙，舍不得點上。
“木木，你在礦上下井多長時間了？”
“有兩年了。”木木撓著頭說道。
‘一直都在馮家煤礦上下井嗎？”
“是。”
“馮家不是不要附近的礦工嗎？”
木木不好意思的一笑：“領導，說出來你不要笑話，我老家不是這個村的，老家離這里很遠，我十歲的時候老爹死了，后來我媽嫁到了這里。我的身份證是老家的地址。”
“哦。木木大哥，馮家礦上待你們礦工怎么樣？”
“就那樣，我們干活拿工錢，不操其他的心。”
“工資能按時發嗎？”
“還行。”
“你回想一下，出現礦難之前，那個礦井里有沒有什么特別的事情？”
木木又撓撓頭：“沒有什么特別的，礦難之前，檢查多了，要求也嚴了，當時我們以為是縣里要檢查，都沒有在意。出了礦難才知道，老板要親自下井。”
“都誰負責檢查的。”
“礦上有負責安檢的。”
你們那一班有多少礦工？“
“二十多個。”
“他們現在在哪里？”
“不知道，可能都回老家了吧。礦難以后肯定要停產整頓，一半天開工不了。領導，您是縣里的安檢員吧？”
“是。”
“埋在井下的礦工能救上來嗎？”
“應該能。”
“能救上來就好。我們這一班人都僥幸，要是晚兩個小時，我們也見閻王了。”
“你下井的時候，有沒有覺得瓦斯氣體超標？”
“沒有感覺到。”
“井下有爆炸物嗎？”
“我們下井的時候不會有爆炸物。”
“你從礦井里出來，立即下班了？”
“沒有，從礦井里出來，洗了澡，回宿舍了。”
“爆炸那一刻你在哪里？”
“剛回宿舍。.當時以為是地震了，過了一陣，有人喊叫，是礦井爆炸了，我們趕緊往礦井那邊跑，到了礦井處，有好幾個人在哪里手忙腳亂，不斷的打電話。沒有人指揮，我們不知道怎么營救，亂作一團，后來馮森的兄弟過去，把我們礦工召集到一起，每人發了一千塊錢，讓我們回家，關于礦上的事，誰都不能亂說，說了會被割舌頭。我們就都回來了。”
“你去到礦難現場當時都見到了誰？”
木木說了幾個名字，林曉在本子上一一記了。
木木說完，又撓著頭：”就這幾個了。”
“你再想想，除了礦工，還有沒有其他人在現場。”
木木點上煙，吸了幾口，說道：“還有一個，他不是礦工，是老板的保鏢。個子不高，人很壯實，不是本地人。”
“是不是叫小泰？”
“對對，有人叫他泰佬。”
“他當時在干什么？”
“那時候亂糟糟的，他應該在施救。”
“之前你見過小泰下井嗎？”
“礦難之前小泰下過一次井，是檢查安全的，當時我們覺得奇怪。以為是老板派他身邊的人來監視我們。”
“哦，你再考慮一下，還有沒有可疑的其他事。”
林曉把小玉買來的煙扔給木木一包，從房間里走出來。
走到存放草料的棚子，林曉給赫蓮娜打電話：“那邊有進展嗎？”
“進展不大。除了礦上地面人員，沒有找到一個那天下井的礦工。他們提供了一個很模糊的名單。我們準備分頭去找。”
“我這邊見到一個，他也提供了一個名單，這是礦難發生之后，他從宿舍里跑出來，在井口見到的人。”林曉說了木木剛才提供的名單。
“你這個名單太及時太重要了，我們座談了很久，還沒有這樣的名單。我們按照這個名單接著詢問。”
“赫連科長，有一個叫小泰的，他是馮森的保鏢，最應該了解馮森發生礦難之前的行蹤和想法，你們見到這個人沒有？”
“還沒有。”
“這個人是關鍵，他是外籍人員，功夫了得，是馮森高價聘請的，你們詢問的時候注意些。小泰不光知道馮森礦上的情況，對幾個礦主之間的爭斗也了解，他幫助馮森做過不少壞事。有證據了可以把他秘密收了。”
“我們找到小泰，你最好參加詢問。”
“小泰認識我。”
“舒密好多人都認識你，怕啥，你負責協助我們調查，參加詢問無可厚非。”
“不是一般的認識，我任縣委書記之前我們就認識。”
赫連娜一笑：“你們是不是一起干過壞事？”
“沒有干成。”
“是未遂？”
“以后給你說。”
回到屋子里，木木在悶頭吸煙。
“又想起來什么沒有？”
“領導，我想起來去年的事，能不能給你說說。”
“當然可以了。”
“去年七八月份，馮森組織礦上的幾百名的礦工，在一個叫威哥的人帶領下，把萬金達的礦給砸了，礦上的幾輛車燒了。當時萬金達也組織了好多人，準備伏擊我們，被威哥識破，威哥用少部分人把萬金達的人引誘下來，然后幾百人圍住萬金達的人，聽說那一次打傷了幾十個人，還死了兩個。”
這是典型的黑社會火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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