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的身上也會有一種傳染病，叫牛痘，也就是牛的天花病。這種牛痘人類通過接觸也會感染，會出現和天花類似的癥狀。”
高翔聽得目瞪口呆，這牛也會有天花啊？
還會傳染給人類？
“你說的預防方法和這牛痘有關？”
“是。人會被傳染牛痘，但是癥狀會很輕，并且很快就會痊愈。得過牛痘的人，就不會再得天花。”賀云熙解釋道。
“真的？”高翔不是不信她說的話，只是太過驚訝，讓他覺得這有些夢幻。
賀云熙點點頭：“當然，這我也只是知道理論知識，具體的還需要實驗。但是這實驗不好做。”
“怎么不好做？”
“這個實驗需要人先接觸牛痘，得牛痘病，好了后再和天花病接觸。如果牛痘病不能預防天花，那這些人可就危險了。”賀云熙說。
現在這個時候現代的實驗機器，無法做那些實驗，出數據，唯一的實驗法子，就只有用在人身上。
雖然她篤定這牛痘法子有用，可是對于現在的人來說，這還是一個很危險的事情。
“這個簡單。”高翔說。
“嗯？”
“監牢里那么多死囚，我們每次都什么都是讓皇上批準用死囚來做的。”高翔說道。
賀云熙：“……”她忘了，這是個沒有人權的時代。
不過想想，這應該是最好的辦法了。會被判死刑的，一般都是罪大惡極的。用他們來做實驗，總比用普通人來的好。
“我聽說有不少人販子？還有殺人犯？用這些可以嗎？”她問。
之前嬌嬌和卿卿差點被拐，陸彥說前世是真的丟了。加上前世看到的那些丟失孩子的事情，她對人販子是深惡痛絕。
她看到最搞笑最生氣的是，一個女的，拐了三十幾個孩子，禍害了三十幾個家庭，最后判刑的時候，她竟然哭著說自己家里有三個孩子，放心不下自己的孩子。
這樣的人，怎么配提自己的孩子？
用人販子來做實驗，她沒有一點心理負擔。
還有殺人犯，都不敬畏別人生命的人，也不配別人尊重他們的生命。
“這個好辦。”高翔說，“只要跟皇上申請就可以了。”
“行，那準備一百個犯人，然后還要尋找得了牛痘的牛，從它們的痘里獲取膿包，然后……”
賀云熙把方法跟高翔說了，怕他不清楚，她還詳細寫下來了。
高翔回去見了皇上，將這個事情跟皇帝說了。
“長安怎么不親自來跟朕說？”
“回皇上，長安縣主說為了安全，她這十天最好也不要進宮。就是和微臣說話，都是隔了簾子的。”高翔說道。
晉文帝心里感動。
長安是在意自己的安全啊！
“既然長安說要人販子和殺人犯，那就讓刑部那邊準備人吧。另外，全力尋找得了牛痘的牛。等長安過了這十天，讓她和你一起。”
“嗻。”
高翔領命走了，他覺得自己即將干一件載入史冊的事情，走路都帶風。
“騾子街的情況怎么樣？”晉文帝問李玉。
“回皇上，鄔指揮使正在統計，之前派人去打探的時候，騾子街已經有八個確定是天花的了。現在正在排查附近的街道。”
“嗯。”皇帝想想覺得不保險，說道，“傳令下去，京城內其他地方也要自查，若是其他地方有天花但是隱瞞不報的，直接問罪。”
“嗻。”
皇命傳達得很快，京城的人接到命令之前就在開始自查了，聽到命令后又查了一遍。
那些有發熱的都被爆了出來，還有正在出痘的，都被舉報了出來。
這種人心惶惶的時候，任何一個可疑的人都是潛在的危險。
如果是按照以往，這些人肯定是會被處理掉的。但是晉文帝想了想，還是把人集中起來，讓太醫去看了，最后確定這些人都不是天花，只是普通的生病，便讓他們自己回去了。
不過他們的家人或者主家還是覺得不放心，便將他們單獨隔離起來，直到他們都好了，才讓他們出來。
騾子街最后的情況出來了，除了騾子街的八個人，另外還有三個人也有了些癥狀。
這就是十一個人了！
而被集中隔離起來的人有好幾百人，這些人里也極有可能會有人已經感染了。
除此外，還有沒有直接接觸，被安排在家里的人，也會有一定的幾率感染的。
所以，這十一個人絕對不會是最后的數字。
后面幾天時間，越來越多的人出現了天花的癥狀，一共有九個人，幾乎都是之前那十一個人直接接觸的人。
一共二十個人。
這二十個人，經過一番救治，最后還是死了八個人，接近一半了。
這是致死率高的大天花！
賀云熙聽后都害怕不已。
幸好這一開始就被發現了，又有晉文帝當機立斷的隔離，加上有賀云熙一開始的建議，才沒有讓這次天花擴散開來。
現在的人也只知道癥狀爆發出來，不知道潛伏期，不知道隔離潛伏期的人。沒有她提出隔離接觸的人，這天花一樣會被傳出去。
想想上一次一個偏遠地方爆發天花，死了有上千人的，而且還是那個地方人沒有那么多。
如果是在京城爆發開來，只怕是死上萬人都有可能的。
晉文帝想到這些，對賀云熙就更喜歡了。
果然是生而知之之人！
以前聽說生而知之之人都很有福氣，以前賀云熙不在，幫助過的又是下面的子民，他相信那話卻沒有太深刻的體會。
這次他深深體會到，賀云熙真的是帶福的。
當然，跟自己這個當皇帝的比還是差了些的。
如果不是他這個皇帝福氣深厚，怎么在他在位的時候遇到生而知之之人呢？
看他那死鬼老爹就沒有這樣的福氣！
宮里的主子們聽說天花被徹底壓下去了，都松了口氣。
如果這天花再傳到宮里來，那他們這些宮里的主子也有可能會死的。畢竟天花可不管你是不是妃子公主。
而賀云熙也自我解除隔離了，此時正和高翔去往一個皇莊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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