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秋慧多疑又自以為是。
掌柜的這般舉動,她心里也沒底,但她知道越換價格是越低的。
別到時候問到別家連五十兩都不給。
于是她一咬牙,“五十兩就五十兩!”
五十兩到手,她算了算自己那邊還剩下的幾樣首飾,估計一共加起來也就是三百兩的樣子。
她根本不會滿足。
當天晚上,她就趁著大家都熟睡的時候又去了一趟清影院。
這回她不再是去正房,而是去了正房邊的偏房,那是整座院子唯一上鎖的一間屋子,按照她對裴容之的了解,他肯定是不會要鳳漓的嫁妝,那么鳳漓的嫁妝就肯定是鳳漓自己鎖在了清影院。
裴秋慧對開鎖這件事算是很熟悉了,鳳漓用來鎖嫁妝的那把鎖被她很快就打開了,并且根本就沒有破壞的痕跡。
昏暗的燭光下,看著那一箱箱的嫁妝,裴秋慧嫉妒的眼神發狠。
她一樣樣地仔細打量著,心里也早就有了打算。
離開的時候,一切都還是原樣,就好像根本不曾有人來過一般。
第二日裴秋慧又匆匆忙忙地出了門。
蘇嬋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也不想關心她去做什么。
之前她一直都還覺得母親十分疼愛她,可自從這次母親進京之后,她才知道母親根本就不是疼愛她,只是希望自己能夠幫著她達成她的目的。
那她得再去把孫家的情況打聽清楚一些。
而另外一邊,鳳漓已經將蟲災的類型范圍縮小了,算算時間她現在就要開始布置了。
但這件事她自己不能出面。
巧兒又不適合做這些。
現在她身邊唯一能勝任這些事情的人,也就只有一個方敏坤了。
鳳漓之所以會留下他來就單純的是因為他叫方敏坤,前世的那個商業奇才,但他這個人目前是還沒有經過考驗的。
這件事若是給他去做,也不失為考驗他的一個機會。
畢竟這件事不涉及的任何人已經碰觸到的利益,如果他能將這件事按照她的要求去完成的話,那她就要恭喜她自己了,不但收獲一個武力幫手巧兒,還收獲了一個賺錢好手。
正好,她也要去懸壺會那邊問問南方趙家的情況,喬裝之后就獨自一人出門了。
自從到了鳳家之后,她出門很少會帶著巧兒。
又或許是因為之前算計蘇嬋的事情讓巧兒看到了鳳漓的本事,鳳漓出去的時候不帶上自己,巧兒也沒有什么意見,干脆就窩在屋里吃著點心睡覺。
鳳家人也不管她,她日子過得是相當的自在。
從府上出來,鳳漓就徑直往懸壺會去了,方敏坤也在那邊接受治療。
鳳漓去的時候他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見到鳳漓前來,他連忙行禮。
“見過小姐。”
在方敏坤的心里,鳳漓已經是他的主子了。
鳳漓微微點頭,詢問著他的身體狀況,“最近恢復得如何了?”
方敏坤謙卑有度,“承蒙小姐垂憐,我身體已然好了大半,隨時可以為小姐效勞。”
他這個態度鳳漓是喜歡的,看了眼一旁的桌子,示意方敏坤坐過去,隨后她自己也跟著坐了下來。
“把手伸出來。”
方敏坤不明所以,卻還是將自己的手放在了桌子上,鳳漓拿過一個帕子搭在他的手腕上,閉上眼睛專心為他診脈。
其實她把脈完全不需要這樣,但她看到醫館里的大夫診脈的時候都是這樣的,她覺得看起來派頭更足,為了讓自己在方敏坤心中形象更高大,她就模仿了下。
從方敏坤的脈象上來看,的確已經是沒有什么大問題了,只需要再休息幾日,吃上幾天的清毒的方子就能痊愈。
這幾天下來,原先瘦得皮包骨的臉上也掛上了些肉。
但還是瘦得厲害。
鳳漓原本打算讓他去辦事的心思暫時歇了下來,再等兩天,等他再恢復一些,反正也不急于這一兩天的時間。
“先養著,兩天后我再來找你。”
“是,小姐。”
方敏坤將她的每一句話都當成了圣旨一般,她說什么便是什么。
幫他看完,鳳漓就轉身找了伙計,要見他們東家。
伙計已經認識她了,自然不敢怠慢,急忙就去請東家了。
在等待的這些時間,鳳漓的所有心思都放在了那些柜臺上的藥材上,時不時的會低頭去聞一聞藥性。
專注的她并未注意到,在醫館的外面,一輛馬車在經過的時候幾乎是用了最慢的速度。
車上坐的不是別人,而是她一心想要與之和離的裴容之。
懸壺會用來掩飾的醫館就在城北,剛好就在裴容之城北宅子不遠處,他進出都會進過這個醫館。
幾乎是一眼他就認出了鳳漓。
即便是她已經重新裝扮過了,不熟悉她的人根本就不會把此時的她與鳳漓聯系在一起去。
可裴容之雖不是那么的熟悉她,可偏偏一眼就把她給認出來了。
他看到她的竟然給人看病,并且還跟這醫館小伙計很是相熟。
馬車緩緩行駛著,裴容之將馬車車窗微微打開一些,將鳳漓的種種表現盡收眼底。
直到一個中年人的出現,裴容之餓馬車才恢復了正常速度。
但此時他的內心卻罕見的有些不平靜了。
因為剛剛出現在的那個中年男子他是認識的,他表面上是這家醫館的東家,實際上卻是能號令眾多杏林圣手的懸壺會會長!
看他們言語先似乎還很嫻熟的樣子。
鳳家可是不曾有這種本事的,鳳漓如何能與他相識?
裴容之面容冷峻,腦海里不由自主浮現出的竟是鳳漓緩緩低頭去聞菜藥的那個畫面。
這是極其不正常的。
他胡亂的拿過一旁的一本書就讀了起來。
可直到馬車再次停下來,他手上的書還是那本書,看的也還是那一頁。
向來過目不忘的首輔大人,眼下怕是連這頁講的是什么一句都答不上來。
鳳漓是真的變了。
可到底是什么事能讓人在短時間內產生這么大的變化呢?
他想過很多可能,去都無法想通。
入夜,入眠。
裴容之剛剛睡著,就進入了夢鄉,夢中的場景很真實,真實到就仿佛是他自己親生經歷過一般。
殘破不堪的院落和那搖搖欲墜的門匾讓他猛然驚醒。
鳳府!
那門匾上分明寫著的是鳳府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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