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狩獵筆記 > 第299章 趣聞
  阿龍山鎮位于呼倫貝爾市東北側,處在大興安嶺腹地之中,周圍都是連綿起伏的矮山。

  雖是矮山,但植被非常茂密,時值八月底,山上一片翠綠,感覺上與回了家鄉丘陵地帶差不多,不同的是這里要涼爽很多。

  我們兩輛車滿是塵土,停在路邊顯得有些不倫不類。我給阿勇打了電話,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后他騎著摩托趕了過來。

  一開始我還沒認出人,直到他主動向我們打招呼。

  阿勇個子不高,只有一米六左右,但是很壯實,臉頰上有兩坨高原紅,但這里不是高原,他剪著寸板頭,身上是一件黑背心,下身迷彩褲。

  他的臉有點方,笑起來眼睛后邊皺成一條魚尾巴,露出一口大牙,平添了幾分親切。

  “先跟我回家吧。”阿勇笑著說。

  第一次見面,雖然有廖文輝做介紹,不過我還是走下車給他點了根煙,“你帶路,我們跟著。”

  阿勇點點頭,騎上摩托轟隆隆的在前面帶路。

  阿龍山鎮街上很窄,各色鋪子擠滿街道,行人也多,還有趕著馬車的人穿行其間,我們走的并不快。

  花了十多分鐘穿過街道,我才知道阿勇并不住在鎮上,而是更往里一些的河口村。

  村子人不多,寥寥十幾戶,全都住在一個山坳里,村前邊就是小河,名副其實。

  我們把車停在村口路邊,提著路上買的熏肉和臘雞等一些土貨往阿勇家里趕。

  他的家在村子右側的里邊,不需要經過村子中心,倒也省去些許麻煩。

  一棟二層水泥小樓,樓頂是平的,上面還架著太陽能熱水器。

  剛到家門口,就看見里頭走出了一大兩小三個人。大人是阿勇的妻子,叫做敖薩娜,一開始我也覺得有點奇怪,后來才知道蒙古族的女人名字與我們漢族是有很大差異的。

  兩個孩子一男一女,都是阿勇的孩子,大的今年五歲,小的才兩歲,哥哥與妹妹。

  見我們提著東西來,敖薩娜也沒有客氣,領著我們進屋后立馬給我們泡花茶,另外還拿出了一些吃的招待我們。

  花茶是他們這邊的日常飲品,跟我們喝茶葉一個性質。

  阿勇坐在一旁作陪,笑著問我,“廖師傅還好嗎?”

  我眨了眨眼睛實話實說,“前陣子七月半他摔了一跤,送進醫院住了兩天才回來,沒什么大的問題,一切都還算可以。”

  聽到廖文輝摔倒時,他眼神明顯銳利了幾分,直到得知已然無恙這才微微呼出一口氣,“唉,人老了都這樣,前幾年他身子骨還很硬朗的。”

  我略微尷尬的笑笑,不太會這種嘮家常式的聊天。

  幾個人聊了快半個小時,還是老黑先忍不住提了一句野獸的事,阿勇這才咧嘴笑著向我們說起附近山上的情況。

  “往北十五公里,奧科里堆山,那里幾乎什么都有。”一邊說著,他還帶著我們到門口去看。

  十五公里也就是三十里路,我們朝著北方遠眺,隱隱約約確實能看得見一些灰蒙蒙的山尖。

  “那上面都是雪。”阿勇笑著說,“去年我在那邊弄到過一只棕熊,八百多斤。”

  “這么猛?!”老黑驚訝得目瞪口呆,“你一個人?”

  我也覺得有點離譜,八百多斤的熊是個什么概念呢,差不多就是跟一只水牛那么大個頭的了。

  阿勇顯得有些靦腆,笑起來老用手去搓鼻子,“就我一個人啊,用陷阱抓住的。”

  我們追問他過程,得知是棕熊掉進了陷阱坑里,他發現了以后把匕首綁在木頭上充當長矛戳了半個多小時才弄死。

  能抓得住八百斤棕熊的陷阱坑那得多大?

  “陷阱是你挖的?”我問他。

  阿勇搖了搖頭,“不是,那山上有很多坑,都是老一輩幾十年前挖的,主要用來抓犴達罕,每年我們都會去清理一次。”

  聽他解釋了一會兒我才反應過來犴達罕是啥,就是駝鹿,世界上最大的鹿科動物,一腳能把人踢報廢的猛獸。

  至于駝鹿到底有多猛,阿勇說能把熊攆著跑,我有些無法想象。

  回到家里后他又給我們講解了一些當地有關野獸的趣事,比如野豬沖到農戶家里來強奸了母豬,黑熊摸進蜂農的蜂場偷吃蜂蜜等等,讓我最有興趣的一件事還是有關紫貂的。

  據他說很多年前村里有戶人家家里老鼠多,隨后他就想方設法的滅鼠,但是因為挨著山林,老鼠怎么也滅不完,仿佛認準了他們家似的。

  直到有一天這戶人家突然發現家里的老鼠數日間數量銳減,一開始他還以為是老鼠主動搬離了,直到有天黃昏他見到了一只長相酷似黃鼠狼的玩意從他家廚房里竄了出來。

  他覺得是黃大仙顯靈來幫他除害了,于是給那紫貂抓起來圈養供著,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很多人就都直到了這件事。

  不多久就有幾個獵人聞風而來,當天夜里他家的紫貂就被偷走了,他選擇報警,結果自己被抓了進去,判了半年。

  “這東西這么值錢?”我有些不解的問。

  紫貂應該就是跟水貂、狐貍一樣是主流的皮毛獸,單只應該不至于很值錢才對。

  阿勇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冬天一只公的能賣五百塊。”

  “才五百塊,也不算貴吧。”老黑嘟囔一句,“我們前兩個月抓狐貍一只都有七百五。”

  “狐貍?狐貍我們這里沒人要。”阿勇搖了搖頭,“紫貂,尤其是一等紫貂,用來做貂皮大衣賣到俄羅斯,一件幾十萬!”

  “真的假的?”我眨了眨眼睛。

  以前知道貂皮大衣貴,也不過幾千上萬,好點的幾萬塊,幾十萬還是頭一次聽見。

  我說出了心頭疑問,阿勇擺擺手,“你說的那種是水貂皮做的,跟紫貂不是一個檔次。”

  我撓了撓頭,確實不太懂。

  聊了好一會兒,他說過兩天要是沒什么事情的話就帶我們上山轉一轉,熟悉一下地形。

  對此我自然是舉雙手雙腳同意,愁的就是不熟悉,阿勇愿意帶著我們熟悉地方最好不過。

  聽他說這里的山中偶爾還能遇見傻狍子,拿木頭都能打死。

  我聽的津津有味,心里也開始萬分期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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