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瑯只是笑笑，笑容有些縹緲，沈傾清也不知道她信了沒有，但她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反而說道：“謝謝你幫了我。”
“我還沒有找到人……”僅僅只是一張照片，也不算幫忙吧。“至少，你告訴我他的下落了。”
阿瑯淡聲說道，“你想要什么，告訴我吧，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幫忙。”
沈傾清其實沒想從女孩這里得到什么，但是聽到這話，忍不住想要逗逗她。“我想要馮家大小姐用來治病的特效藥，你能幫我拿到嗎？”
阿瑯眼神怪異，隨即閃過一絲釋然，“可以。”
沈傾清挑眉，“你確定可以幫到我？”
阿瑯點頭，“可以。”
沈傾清卻還是不信，但她也明白女孩是想要幫助報答自己的一片心，抬手在她毛茸茸的頭頂上揉了一下。“那我走了，等你想清楚再告訴我，要不要跟我走。”
阿瑯第一次被人摸頭，但感覺到她沒有任何惡意，甚至只有淡淡的憐惜，就忍不住歪著腦袋在她手掌心蹭了一下。“謝謝，我會考慮的。”
可話是這么說，其實她沒打算離開。因為無處可去。沈傾清離開了閣樓，走在夜色中，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剛才阿瑯看到照片的眼神。總覺得，她好像知道了什么……不會這么敏銳吧？正想著，身旁不遠處的草叢中忽然發出聲響，她瞇起眼睛看過去，一人從草叢中竄了出來。這人頭上還盯著一片葉子，“被我逮到了吧？”
沈傾清微微瞇起眼睛，“不認識你。”
她壓低聲音，聽起來有些嘶啞，平時認識她的人肯定是聽不出來的，但眼前的樊航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隨即變成篤定。“不用騙我，我知道是你！沈傾清。”
“認錯人了。”
沈傾清說完轉身欲走，豈料樊航不依不饒地追上來。“騙我，被我抓到了還騙我，你要我大叫嗎？把人都叫來，好好看看你到底是誰。”
她停下腳步，眼神發冷。這人好煩，要脫身，恐怕要把他打暈才行。樊航絲毫沒注意到眼前人的情緒起伏，只是覺得后頸一陣發冷，嘴里喋喋不休，“你告訴我，你來閣樓干什么？”
看樣子，他是認定她的身份了，那否認就沒用了。她微微側身，夜色中，眸色越發深沉，“你管我呢？”
樊航被噎了一下，“你這女人，真是一點都不解風情，我不還是關心你嗎，雖然你已經結婚了，但是我對好看的女人，都是很溫柔很體貼的！”
他長得好看，換做其他女孩，恐怕都忍不住要動心了。可惜，沈傾清不吃這一套，“我最討厭男人油嘴滑舌，你要是再廢話，我就讓你閉嘴。”
她說的閉嘴，顯然不是用嘴說，而是用行動。樊航饒有興致挑眉，“你打算怎么讓我閉嘴？”
沈傾清抬起一只手，月光下，這只手瑩白如玉，指尖修長，十分賞心悅目，但她緩緩攥緊，頓時力量感十足。樊航竟莫名的感到一絲威脅，“你會武術？”
沈傾清緩緩道：“我會拳擊，你要試試嗎？”
拳擊！臥槽，這女人這么狠的嘛？樊航被驚到了，倒也不是害怕，而是拳擊那么辛苦的項目，男人去練也就算了，女人還有喜歡的？“暴力狂嗎？”
他說完，沈傾清陡然瞇起眼睛，狠意一閃而過。樊航識趣地閉上嘴巴，不敢再惹這漂亮嬌艷卻也暴力十足的女人，握拳抵在唇邊低咳一聲，“既然你不說，那我就自己去看，剛好我也好奇閣樓里到底有什么。”
“你想去就去，不怕被馮董知道的話。”
這女人怎么軟硬不吃呢！樊航當然怕了，氣的直咬牙，“你就不能告訴我，你為什么去閣樓嗎？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沈傾清淡淡道：“無可奉告！”
樊航氣得頭頂冒煙，實在是不知道該怎么說，軟的硬的都不行，只能換一種策略。“我沒有惡意！”
“你看我信嗎？”
“我真的沒有！”
樊航無奈解釋，“我就是純粹的好奇，外加幫你。”
沈傾清不說話，只是目光狐疑地看著他。樊航往前邁了一步，望著她的雙眼，很真誠地說：“我真的是想幫忙，或者換句話說，我想跟你合作。”
“怎么合作？”
樊航唔了一聲，“你告訴我你去閣樓干什么，之后你有什么要求跟我說，我保證達成。”
“還是想套話。”
沈傾清冷笑一聲，轉身就走。卻被身后的男人握住手臂，她瞪了過去，樊航瞬間松開手，舉起雙手，表示自己完全沒有惡意。“那我們要合作，你總要給我點誠意吧。”
沈傾清不置可否，“你為什么跟我合作？”
“不是你讓King來找我的嗎？”
樊航自己還納悶呢，King老來找他攀談，顯然就是有點別的意思，他不認為那男人是彎的，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是沈傾清，要和自己合作。他想著自己是男人，應該主動。結果還吃了個閉門羹。“你到底想不想跟我合作啊？”
沈傾清半天沒有說話，像是在考慮，樊航被她弄得心七上八下的，心里不由猜測難道自己會錯意了？“King真是彎的？”
沈傾清沒忍住咳嗽了一聲，語氣怪異，“……你說什么？”
看來不是。樊航納悶道：“那你到底干嘛不跟我合作啊？你應該知道我的處境，就因為那個老狐貍讓我背鍋，現在知道內情的人都在嘲笑我，我臉都丟盡了。”
“我已經不可能和馮家聯姻，但這婚姻不好解除，我需要你幫我，作為條件，我也可以幫你達成你的要求。”
沈傾清微微挑眉，“我考慮一下。”
“行，反正我話撂在前頭，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要謝謝你。”
以前樊航雖然不討厭馮伊蓮，但是也不討厭，可現在卻慶幸沒和她發生什么。否則以馮家這個德行，纏上就甩不脫了。“行，那現在……”先回去吧。沈傾清的話還沒說完，忽然聽到有腳步聲，是巡邏的人，她臉色微變，緊接著就聽見一聲大喝，同時急促的腳步聲朝他們而來。聽起來，人還不少，最起碼有四個人，“誰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