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沈傾清現在還真有點餓了,從宴會上離開到現在都沒吃什么東西。
正要吃,卻忽然看到傅景疏臉色似乎不太好,她猶豫了一下,卻見他主動拿過蘋果,拿出隨身攜帶的折疊匕首,開始削皮。
她不由笑了笑。
見這兩人還是一如既往的恩愛,king和老頭對視一眼,沒過多打擾,就離開了醫院。
本以為接下來可以享受安靜了,結果又來人了。
是裴星和裴吉。
牽著退著坐在輪椅上的裴吉,兩人都一臉擔心,“你怎么樣了?”
沈傾清不由問道:“你們怎么來了?立儲大會結束了?”
“已經結束了。”裴星將裴吉推到床邊,將輪椅后面掛著的果籃拿出來想要放在床頭柜上。
可是床頭柜上擺滿了東西,他只好將果籃放在旁邊的茶幾上。
裴吉滿臉擔憂,“你是怎么回事?怎么忽然到醫院來了,大哥也不會去,他手下的人說得不清不楚的,我也聽不明白,實在擔心,就跑來自己看了。”
沈傾清解釋道,“過敏。”
“好端端的,怎么過敏了?”裴吉下意識就往宴會上想,“難道是今天立儲大會上的東西有問題?”
裴星聞言也臉色嚴肅,“是真的嗎?”
沈傾清哪里知道,“我也不清楚,現在還沒證據,不好定論,還是要調查一下再說。”
裴星和裴吉對視一眼,兩人表情是同款嚴肅。
“反正不管怎么說,你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好好休息,保重身體,等你好了之后一定可以查到真相。”
沈傾清嗯了一聲,“那你們也回去吧。”
裴吉看出她臉色疲憊,知道過敏肯定是不好受,就看向裴星,“我們走吧,二哥,讓她好好休息。”
“嗯,有事就給我們打電話。”
裴星說完,推著裴吉離開。
這一走,病房里總算是安靜下來了,沈傾清吐了口濁氣,“總算是都走了!”
雖然知道他們都是好心,但人這么多,她是真覺得很鬧心。
尤其是現在過敏時,后背癢得難受,她不說話都覺得抓心撓肝,說話就更是煩躁。
傅景疏瞧著十分心疼,一只手抱著她,一只手拍著她的后背。
雖然她力道很輕,但聊勝于無。
不知不覺,沈傾清睡著了。
等到再度醒來,發現自己趴在床上,后背有些涼,一個溫熱輕柔的觸感在四處游走。
她下意識縮了縮肩膀,響起一個低沉的聲音。
“別動。”
“……干嘛?”
傅景疏動作不改,聲音溫柔,“給你上藥,醫生說上藥過程可能會有些癢,所以等你睡著了再涂。”
沈傾清下意識看向手表,3點整。
她竟然睡了兩個多小時!
難怪點滴都打完了。
后背上的觸感很舒服,很溫柔,她不知不覺地就有些昏昏欲睡,明明剛剛才睡醒,可還是覺得困了。
忽然,她陡然清醒過來。
她想起一件事,她的背其實很好看,平時洗澡時,偶爾會從鏡子里看到自己的模樣。
她一直對自己的身材和肌膚非常自信。
但現在起了那么多密密麻麻的紅疹子,肯定是不好看啊!
她下意識要把自己藏起來,卻被傅景疏攔住,她忽然就想起,好像每一次他都是這樣。
不管她變成什么樣子,他都不嫌棄。
沈傾清仰起頭,就那么望著他,“我想出院了。”
“為什么?”
他動作不停。
沈傾清單手放在下巴底下,目光掃過醫院的每一個擺設,潔白,還有那股消毒水的味道,都讓她感到不適。
“我不喜歡在這里待著。”
醫院是一個生老病死輪回的地方,她本能地排斥。
傅景疏頓了下,也沒多少猶豫就道:“好,那就按照你的意思來辦,我上完藥就去給你辦出院手續。”
“嗯。”
沈傾清閉上眼睛,十分愜意。
他忽然又道:“不過,我們不要回那個王宮住了。”
沈傾清無奈地看了他一眼,“知道你擔心我,但是我們還是要回去,這件事是在王宮發生的,肯定會有證據,如果我們就這么走了,豈不是要錯過很多證據嗎?”
傅景疏擰著眉頭,滿臉不贊同,“可那里很危險。”
“安心啦。”沈傾清擺擺手,這一動,肩膀上的藥就蹭到了他的手上,他連忙將人按住。
她訕訕放下手,道:“這次是我不小心,一定是我有什么地方忽略了,回去以后我要好好查一查。”
傅景疏抿了抿唇,手上動作微頓,“可是萬一……”
沈傾清知道說不通,索性就很硬氣地說道:“你不同意也要同意,我已經決定了。”
她都決定了,他還能說什么呢。
這件事就這么定了。
上好藥,她穿上衣服,而他則去辦出院手續,辦好之后,就來接她,回去的路上,他臉色也臭臭的。
沈傾清都看在眼里,也知道他為什么不高興,可就是當做看不見。
等下了車,他臉色已經十分冰冷了。
沈傾清忍了忍沒忍住,拉住他的手,仰著白嫩的小臉湊過去,“還在生氣呢?”
這一靠近,若有若無的香氣就變得濃烈。
傅景疏面無表情,眼神也毫無波動。
可沈傾清的目光卻落在了他的喉結上,喉結性感,正在上下滾動,明顯不如它的主人那么鎮定。
她嘴角忍不住上揚,抱著他的腰,就站在門口不進去了。
“有什么好生氣的?你就這么討厭這里?”
“對。”
傅景疏冰冷地看了一眼那城堡,明明是所有人都想住進來的地方,可他眼中只有冷漠與排斥。
沈傾清湊上去在他下顎上親了一下,“背后人不會無緣無故對我動手,一定是我們查到了什么,他慌了,這就證明,我們的調查方向是對的,只要繼續下去,一定可以查到真相。”
“真相就那么重要嗎?”
其實傅景疏和king和老頭是一樣的。
這里的事,本就和他們沒有關系,也懶得管。
沈傾清將臉埋在他的肩膀上,聲音悶悶的,“因為,我也是個母親。”
一句話,傅景疏心軟了。
他抬起大手覆在她的后腦上,輕輕地揉了下,低沉的聲音帶著淡淡的無奈與妥協,“算了,你想留,那就留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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