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庶女醫術無敵,陛下自薦枕席 > 第3章 扎針疼不疼?又沒扎你身上
  不覺間,風雪停了,車馬到了竹水居。

  門一開,空氣里涌進了幾分雪后冷冽的草木氣息。竹水居,房如其名,竹海四季常青,靜湖清澈如鏡,塵囂遠避,沿岸的風景也秀麗別致。

  趙崇光發熱了,他睡著一會兒又醒來,頭昏腦漲,神志混亂,分不清白天黑夜。

  他的頭痛病比元槐想象中要重。

  春媽媽這才瞧見馬車上又下來一位面生的貌美娘子,她身著青衫,并不華貴,但勝在臉如白玉,顏若朝華,著實讓人眼前一亮。

  元槐當即讓人攙扶著趙崇光進了臥房,又與春媽媽合力把人抬到床上。

  “勞煩春媽媽替我燒些熱水,我先給郎君扎針,之后再泡個藥浴,這樣更妥善些。”元槐習慣性一次性說完,并沒有注意到周圍人探究的目光。

  被喚作春媽媽的婆子一怔,警惕地盯著元槐,“你是郎君第一次帶回來的娘子,怎么會知道老奴的名字?”

  “時不等人,你速速照方抓藥,將這些藥材放入浴桶備好。”元槐也不知道該怎么圓,拿起桌上的紙筆,洋洋灑灑寫了一張方子遞給春媽媽。

  說起來,她的醫術雖不及老師的十分之一,但要和普通大夫比較下來,也算是精通針灸之術了。

  竹水居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她太熟悉了。被關在竹水居的那幾年,丫鬟婆子早就換過一輪,只有春媽媽這個老人兒待她最好。

  趙崇光頭痛癥發作可是十分要緊的事,春媽媽壓下心中的困惑,急忙捏著藥方離去。

  不出幾刻鐘,小廝兩人抬著一個大木桶進來,后面又有人提了幾大桶熱水倒在桶里。片刻,浴桶里原本清澈的水就變成了黑褐色,熱氣蒸騰,氤氳環繞。

  寢室里彌漫著濃郁的藥香味。

  習慣使然,元槐下意識作勢要脫趙崇光身上的衣裳。

  趙崇光只著一件潔白的里衣,領口微微敞開,露出大片溝壑分明的胸膛,精瘦的軀體一覽無余。

  他的體溫似乎比常人還燙,她感覺指腹好像被燙著了,一瞬間酥麻。

  此刻元槐才意識到不妥,連忙將手收回。

  空氣凝滯一瞬,趙崇光俯身凝望著她,在一片霧氣中,對上小娘子清晰到能數清多少根睫毛的眉眼。他薄唇緊抿,眼底情緒晦暗難辨,直白,不收斂,還帶著幾分審視的意味。

  春媽媽連忙阻止:“娘子,我來。”

  還好現在元槐看不見,一個盲女為郎君診病,也無傷大雅。

  兩人隔著一道屏風佇立。

  褪盡衣物,趙崇光跨進浴桶,剛浸泡進去,不由發出一聲喟嘆。

  元槐問:“郎君感覺如何?”

  沉默了半晌,趙崇光靠在浴桶邊,才發出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話,“尚可。”

  “通則不痛,痛則不通,忍一忍就過去了。”元槐清了清嗓子,略略拔高了聲音。

  ……

  一番診脈過后,元槐面色凝重,她還從未見過這么亂的脈象。

  “郎君偏頭疼時發時止,或許不是因為風寒之證,極有可能是因為腦袋里長了一顆腫瘤,隨著腫瘤體積的增大,會逐步壓迫神經。”

  這種病在短期內很難治好,她能做的只有緩解發作的次數。

  青夜聽得似懂非懂,“什么腫瘤?什么神經?你只需要告訴我,如何根治主上的頭疾。”

  “開顱手術。”

  元槐一臉淡定,卻語出驚人。

  “荒唐!你這不是要郎君的命嗎?”

  青夜愣了愣,與春媽媽對視一眼,都覺得眼前這個小娘子瘋了。

  要給活人頭上動刀,那不就和砍頭差不多嗎?那還能活嗎?

  前世元槐也和他們一樣,覺得這個法子不人道,但郭環告訴她,千年后的岐黃之術,不拘于摸脈開方,還有解剖,能通過手術治療治愈一些疾病。

  元槐知道當今的醫療水平并不能接受開顱,而且消毒水平低下,存在較大風險,只能如實道:“針灸只能止痛,而不能除根。”

  青夜是跟了趙崇光的老人了,自然不會把籌碼全壓在一個來歷不明的盲女身上,當即讓人去尋一位資深郎中。

  不多時,郎中打扮的中年男子在丫鬟們的簇擁下,背著藥箱一路小跑趕過來,額上蒙了一層稠汗。

  青夜急忙上前問:“如何?只要主上不再頭痛,想要多少診金你盡管開口,我們不會讓你白來一趟。”

  張郎中探脈后,有些為難,躬身說道:“并非我不愿為郎君用藥,而是郎君癥狀此乃頑固性頭痛,況且人腦的結構太過復雜,就是華佗在世也無從下手,請恕老夫我醫術不精,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

  站在一旁的元槐忽然出聲:“能否借您的針包一用?”

  “你這小女子學過針灸?莫不是江湖騙子?”張郎中皺著眉頭,有些不可置信。

  元槐沒有答話,自顧自翻找出針包,攤開長短不一的銀針。

  張郎中這才驚訝地發現,眼前的女子竟然是個瞎子。

  “人體十二正經、奇經八脈三百多個穴位中,有一部分是關乎人身之生死的,你還是多練幾年再出來行醫吧,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張郎中捋了捋胡子,根本不相信一個瞎子有什么真本事,他倒要瞧瞧這小瞎子能弄出來個什么名堂來。

  元槐淡淡道:“既然你這么不相信我,那我們來打個賭,如何?”

  “打什么賭?”張郎中目露鄙夷地眡了她一眼。

  元槐不疾不徐道:“如果我治不好郎君,我這條命就隨你處置。”

  周圍人不由得一陣唏噓,竟然玩這么大的,看來她是對自己的醫術相當有信心啊。

  張郎中也有些差異,撇撇嘴,不好說什么,沒想到這小女子竟敢拿命來賭,只能一口答應了下來。

  元槐按住趙崇光的頭部,取出一根細長的銀針,將凝聚力道的長針扎入穴位內。

  “扎針疼不疼?”青夜不忍地別開眼。

  長長的銀針一寸一寸沒入皮膚,每一針都落得很快,元槐食指和拇指輕捻針尾,隨著銀針的不斷深入,最后只留在外面不到一寸的針尾。

  她素手輕抬,答:“你放心,不疼,我很快就好。”

  原本緊閉雙目的趙崇光,身子不由自主蜷縮起來,脖頸青筋暴起,喉間發出一聲痛呼。

  “這么長的針,怎么可能不疼?”青夜大吃一驚,隨即拔出佩劍直指元槐腦門,“我就說不能相信這個半吊子!”

  “又沒扎你身上。”元槐雙手持針,漫不經心地斂眸。

  先前在馬車中,青夜聽見元槐的承諾,也不知是真是假,可看她胸有成竹的模樣又不像在胡謅。事到如今,他深吸一口氣,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從元槐扎下第一針時,張郎中大驚失色,暗道不好,這針扎錯了穴位啊,可是會死人的!

  可她的落針速度太快,還沒等張郎中阻止,在眾人震驚又茫然的目光中,就見她已經快速在第一針的穴位上扎了第二針、第三針。

  元槐下針是又準又穩,轉眼間趙崇光扎了滿頭銀針,整個人的氣色逐漸變好,看得張郎中臉頰上的肉微微抽動。

  沒成想,這個瞎子還真有兩把刷子。

  待看清她的手法后,張郎中一改先前的輕蔑,勃然驚喜,激動發問:“莫、莫非,這就是是失傳已久的齊刺術?”

  “女先生,你從哪里學來的?能不能教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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