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庶女醫術無敵,陛下自薦枕席 > 第189章 你和其他女子很不一樣
  而此時趙崇光還未察覺,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了,還小心翼翼地靠近元槐。

  他把握聲音的分寸,又把方才說過的話重復了一遍:“元四娘子不會是那種喜歡玩弄別人感情的人,肯定有說不出的苦衷,是吧?”

  元槐唇角一勾,“玩弄別人感情沒興趣,我只是個喜歡將別人玩弄于股掌之中,與世俗格格不入的女子罷了。主觀上苦衷說不上吧,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何況我還懷有鴻鵠之志。”

  這番話倒是引起了趙崇光的意興。

  元槐從來都不是小白兔,而是利字當頭的野心家。

  她從來沒有提過過分的要求,從來都不會把真心交給他,卻懂得用自己的頭腦打了個漂亮的翻身仗,讓元家母女用于啊不是她的對手。

  元家四姑娘從來都不是逆來順受之人。

  趙崇光凝視元槐一瞬,維持住面上的震驚,隨后壓低了嗓子,“你和其他女子很不一樣。”

  “何處不一樣?”

  元槐伸了個懶腰,悠悠地打了個哈欠,然而眉頭微蹙,已是一副懶得應付的勢頭。

  趙崇光身形一頓,拉開了與元槐的距離,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地說了那么一句:“瓷器的燒制很難把握,十次里面有九次不成,有那么一件薄如紙,白如玉,明如鏡,聲如罄的,難免會令人側目而視。”

  他說的委婉,但元槐一下就聽懂了。

  “世上沒有兩片相同的樹葉,同理也不會有一模一樣的人。閣下覺得我與其他女子不一樣,無非是因為我不隨水逐流,用醫術開展自己的生意,甚至還不是傳統意義上的賢良淑女。殊不知我也曾和那些女子一般,未曾走出過宅門,未曾見過幽州的花,獨自生活幾乎寸步難行。若讓她們重新選擇,定然不會妥協世俗。”元槐用一種惋惜遺憾的語氣,“梁公公,我以為你和其他男子不一樣,看來是我想多了。”

  這句話的分量,太重。

  卻也是因為她的不妥協,她的不退讓,她的不將就,才能努力活成自己的樣子。

  元槐在袖中握緊了拳頭,拼命穩住了身形,指甲嵌進掌心,帶來一陣鉆心的痛楚。

  只有這疼痛才能提醒她冷靜。

  她勉強撐持著表面的平心靜氣,心里卻被狂嘯而至的情緒塞滿,仿佛無法用言語表達出來。

  屋子里安靜片晌。

  元槐能聽到梁上起伏的呼吸聲。

  這番話并不好聽并不諂媚,她知道此刻只會把趙崇光越推越遠。

  換作從前,她早就示弱,扯些哄人不利己的鬼話。

  趙崇光忽地出聲,啞著聲怔然問道:“陛下為的是他的心,你的心你就知道,他的心難道你就不知道?”

  這句話很深刻,大膽地假設,小心地求證,意義卻稍顯隱晦。

  其實是趙崇光在向她求證:我是真心對你,你究竟懂不懂我的情意?

  元槐語聲懨懨:“喜歡一定要是男女之情嗎?我對他是靠山的喜歡,那還不夠熱烈么?”

  她只是為她和他的將來,做出最權衡利弊的結果。

  漆黑的陰影里,趙崇光目光頓在元槐身上,一時竟然無法分辨元槐到底是真心還是實意。

  身為帝王,趙崇光雖時常被人揣摩用心,然而他卻很難猜到元槐的心思。

  但恰好的,給他一個確定的答復。

  是他還做得不夠。

  元槐翻了個身,面朝房梁,笑:“我差點忘了,你是他的人,你該不會打小報告吧?”

  房梁上的人適當地沉默了。

  喲,這回成啞巴了。想到剛才趙崇光故作沙啞的強調,元槐輕笑一聲,帶了一點戲謔。

  平時她不好張口的那些話,對著‘一個梁上君子’一通輸出,別提心里有多舒爽了。

  半晌,趙崇光壓低了聲音,“你愿對我敞開心扉,我又豈會出賣于你?何況陛下的為人,沒有人比我更清楚。”

  “行了,三句離不開陛下。不如說說你自己?”元槐單手支撐著下巴,柳葉眼倏然不掩清澈,仿佛意欲守株待兔的獵人。

  趙崇光站在陰影處,定定望著底下的元槐,盯了片刻,目光看不出絲毫情緒。

  “我是一個影衛,除了吃就是睡。”

  “……在?給我看看刺青?”

  趙崇光沉默下去。

  烏云漸漸地籠罩過來,沒有亮光,仿佛隨時都會下起雨來。

  大雨無所顧忌,傾盆而下,密集的雨滴沖擊在屋頂的瓦片上,噼里啪啦的似是要被砸穿。

  外面的雨聲越來越大,像是無休止的走馬。

  元槐往外看了一眼,見門前守衛已然困頓,在雨霧中縹緲虛幻起來,不禁發問:“你確定陛下還會去九曜苑嗎?”

  “應當不會去了。”趙崇光聲音有些飄忽,腦中閃現出她之前說的那些話,莫名覺得有些憋屈。

  元槐抬眸看向房梁,“據我所知,陛下可不愛去九曜苑。你把這事告知于我,有什么企圖?”

  有什么企圖?

  趙崇光輕哂,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有什么企圖。

  也許,只是想找個機會,同她說一會兒話?又或者,想間接試探她對他真心的程度?

  元槐這么一問,趙崇光并沒有像之前一樣有問必答,此時恰好屋檐外墻窗戶周圍滲水,將要演變成屋外下雨屋內漏雨的局面。

  沒有什么困難擊潰不了這座藥房的。

  元槐端出一排砂鍋用來接雨水。

  忽而聽到門外傳來抱怨聲。

  “下這么大雨,換崗的人都不來了。”

  “反正太后也不會來這兒,咱們還是找個地兒躲躲吧。”

  “老兄說得對,咱喝杯酒暖暖身子也不遲。”

  ……

  聽著聽著,門外腳步聲果然漸漸遠去。

  元槐抬眸,沉沉籠罩在對方身上,開口時卻是平淡的語氣:“屋頂漏雨,你快下來吧。”

  緊接著窗子微動,烏木沉香的氣味隨之消失。

  元槐如釋重負地靠在墻角,到底是撐不住睡了過去。

  不多時,幾名影衛冒雨出動,及時對破損屋頂進行了修繕,將缺失瓦片替換成牢固的瓦片,趁夜不聲不響地完成了一個大工程。

  趙崇光走近元槐身邊,望著她半張臉龐埋在被褥里,臉上難得浮現了復雜的神色,最終克制地歸于平靜,唇角的弧度藏匿著淡淡的苦澀。

  她神色安穩,呼吸清淺,一身是冷汗,連屋內闖進一個人都沒發現,看來當真是困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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