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庶女醫術無敵,陛下自薦枕席 > 第209章 要元侍醫的親親才能好
  王秉恩捧著湯藥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兩人比之前更為融洽,不由稀奇地多看了幾眼。

  “陛下,該用藥了。”

  趙崇光接過藥碗,仰頸一飲而盡,將空碗還給王秉恩,整個過程眉頭都沒皺一下。

  湯藥的苦澀味撲面而來,碗里濃稠的藥汁不剩一滴,仿佛喝的不是一碗苦藥,而是一碗普通的茶水。

  這讓元槐不禁想到,自己每次喝藥前百般推脫,一口悶之后總要吃各種蜜餞彌補嘴里的苦。

  “這藥是有些苦了。”王秉恩說完這句話,便很有眼色地退了出去。

  元槐準備了一包蜜餞,輕輕放在他的手邊。

  這些蜜餞也稱果脯,是以果蔬為原料,一般為桃、杏、李、棗等,經用砂糖或蜂蜜腌制后而加工制成的零嘴兒。

  她在之前就特別喜歡吃蜜餞,閑來無事漱一個,吃過后心情會變好。

  見趙崇光一怔,遲遲沒有接過,元槐自覺這些東西,已經超過自身如今的距離,連好意都覺相形見絀,神色赧然之下,也不多言。

  興許趙崇光不喜歡吃甜食,昔日肯吃已是相當給面子,現下不知道該如何拒絕。

  她正打算不著痕跡把蜜餞收下去,免得尷尬,卻見趙崇光動了,撿起一顆蜜餞放入嘴里。

  “甜味掩蓋了湯藥的苦澀。我兒時湯藥不離口,卻從未有人為朕準備這些。”趙崇光悶悶地說完這句話,索性也不再開口。

  元槐一愣,知道蕭太后對趙崇光不管不顧,趙崇光在宮里的日子必然不好過。

  那么苦的湯藥,他眉頭都不皺一下地喝完了。

  但蜜餞只吃了一顆,他的五官瞬間就凝在了一起。

  經常吃苦的人要吃很多甜才能填滿吧。

  說實話,發生了這么多的事,元槐心里說不怨是不可能的,可她也知道,如若不是趙崇光撐著,恐怕她也難逃一死。

  趙崇光仔細看去,里頭的各式蜜餞應有盡有,她以為他嫌藥苦,所以才給自己帶來這么一包蜜餞的么?

  還真是可愛。

  蕭太后昔日寵冠六宮,莫與倫比,甚是精明能干,然而對趙崇光不聞不問,他這個皇子就是連新衣都沒資格擁有。

  在趙崇光的記憶里,生母蕭氏是個目空一切的女子,雖說生得異于常人的容貌,在他看來卻是避之不及的毒蝎。

  每次做了不合時宜的事,都會遭到一定程度的體罰,受傷的是他,挨罵的也是他,怎么做都是錯,仿佛他生下來就是出氣筒。

  若是他悄無聲息死了,只怕蕭氏痛快極了。

  年幼時,看到其他皇子都有母妃親手所制的汗巾荷包,而蕭氏只會讓自己有多遠滾多遠,這讓趙崇光一度懷疑母妃根本不愛自己。

  直到有一日,他躲在假山縫隙里睡著了,無意中聽到了蕭氏和三皇叔私會的對話,才知道自己就是個強取豪奪的產物。

  母妃蕭氏寵冠六宮,殘害皇嗣,是后宮人人妒恨憎惡的禍水。趙崇光是南陵最受寵的皇子,這份寵愛無他,唯子憑母貴。

  縱然蕭氏把后宮攪得天翻地覆,眾人對蕭氏的怨恨越來越大,卻不妨礙淵帝專寵于她,也再無人敢提及此事。

  即便趙崇光自愿放棄登頂的機會,淵帝對他雖愛屋及烏,但難免有疏漏之處,別的人依舊沒打算放過他。

  那些人不見得他好,不想自己順利長大,更不愿看見趙崇光成才,那么就該活得比誰都好才是。

  就磕磕碰碰地活著,他起小隨眾兄弟聽太傅教導,在武學方面顯得尤為笨拙,太傅安慰他說他不是嫡長子,不需要文治武功兼備。

  淵帝趙寂淵雖然并不親自教導皇子們讀書,但時常會把他們叫過去談心,甚至朝中的事情也會略有提及。

  按照淵帝的意思,兒子讀書再好,要成了呆子紙上談兵也沒用,都要拉出去狠狠操練才能有用。

  在諸多兄弟看來,趙崇光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關上門來一心只讀圣賢書,安心做個閑散王爺才是要緊事。

  趙崇光從文不從武,已經讓很多人的心放回了肚子里。

  文文弱弱的皇子,最多在翰林院兼任一個文職,更無需說他是皇帝最寵愛的妃子所出。

  淵帝的嫡長子能文能武,又有世家做靠山,就算趙崇光拼死拼活爭奪,也決計不能翻出什么風浪來。

  愛子如殺兒,最受寵的皇子就是皇帝手上的小貓小狗罷了,淵帝指著他去哪里,趙崇光就只能去哪里。

  到之后的攝政王把持朝政,自然是讓他往東,就不敢往西,所有人都覺得小皇帝是個廢物。

  但是別忘了,著書養士,永遠都不會是心無城府之人,如果趙崇光從頭到尾都是安分守己,關上門來一心只讀圣賢書的話,那么他就不會做出豢養三千死士的事。

  這么多年有人進獻讒言,攝政王仍對他猜忌頗深,時不時更換宮中人手和朝廷重臣,只允許趙崇光身邊留下十幾個侍從。

  面對這個近似苛刻無禮的安排,他并未表露出任何不滿,依舊安心當這個掛名皇帝。

  卻沒想到身邊還是混進了別人的眼珠子。

  趙崇光從起初的難以置信,到冷眼看他們被處置,已經習慣了被監視的感覺,卻又不甘心一輩子都久居人下。

  他隱忍謀算了很多年,踩踏著無數人的尸體,這才得以翻身當家做主。

  后來趙崇光才知道,原來尋常人家的孩子生了病,父母是會全程陪伴哄著孩子,喝完藥還會給孩子甜甜的蜜餞去苦,似乎父母之愛是天生的、本能的、自然的。

  湯藥之苦與從前經歷相比簡直不值一提。

  趙崇光看著手中的蜜餞,一縷甜意不自覺從心田滋生出來。

  元槐抬起手,打了個手勢,比劃道:“你的頭疾好些了嗎?”

  趙崇光含著蜜餞并不開口,只是垂睫看了她一眼。

  元槐的喉嚨還未好全,說不了太長的句子,手勢卻打得爐火純青。

  幾天的相處,他已經能夠看明白她的手勢,知曉她想要表達的意思。

  趙崇光含笑搖頭:“要元侍醫的親親才能好。”

  元槐聞言,才進行到半途的動作瞬間停住了。

  他竟能說出如此輕浮的話,因為夾雜著一絲打趣,讓人察覺出些調情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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