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愛國與街道辦的小胡同志離開街道辦。
副主任和之前那個接待易中海的同志，兩雙眼睛看著易中海。
易中海渾身都麻了，一向轉的飛快的腦袋都有點木。
“同志，我這……”
“易中海，膽子真不小啊！以前怎么沒看出來呢？”
“在四合院與街道辦之間，你欺上瞞下，兩張面孔；當警察同志發現你的思想問題后,你還不肯老實交代！”
“從今天開始，你這個四合院一大爺就別干了，改天我們街道辦會再度派人調查你們四合院的情況，選出新的協管人員！”
副主任說完之后，甩手而去。
街道辦的那名同志，更是冷著臉一副徹底公事公辦模樣。
“易中海，說吧，說你自己的思想問題。”
“我今天沒別的事,就跟你磨這個。”
易中海咽了一口唾沫,開始干干巴巴地說起來，街道辦同志端著茶杯，盯著他，時不時微微點頭。
等他滿頭大汗，說了半個小時，這名同志品著茶，說道：“不錯，就是覺悟低了點，再來一次，加入感情和思想覺悟。”
可我已經說了啊……
易中海很懷疑對方根本沒聽自己說的話。
但是無可奈何，又只好重新說了一次。
一轉眼到了中午，易中海說了足足四次，口干舌燥，連一口水都沒喝,嘴皮子都快冒火星了。
“行,開始寫材料吧。”
“一個小時后，我看你寫的材料，是不是有思想問題。”
街道辦同志給他拿來紙和筆,自己吃飯去了。
易中海也想喝水、也想吃飯，可是在這街道辦，他連水杯也沒有；還有一個小時時間限制，他也顧不上吃飯喝水，只能悶頭開始寫。
“敬愛的街道辦同志，我是紅星軋鋼廠工作的易中海，現在居住在……”
一個小時，緊趕慢趕，寫了大約一千字。
交給街道辦同志，那同志看了一眼，搖搖頭：“不行，重寫。”
易中海臉色呆滯下來。
他現在明白了，什么叫做思想教育，任重而道遠……
……
紅星派出所，拘留室內。
賈張氏一臉灰敗，坐在桌子的對面，啞著嗓子回答警察同志和街道辦同志的問題。
昨天的斗志昂揚已經過去，大喊大叫也已經無濟于事，反而會被收拾一頓，而且她已經嚎叫的嗓子都啞了，也沒有看到任何出去的希望。
等詢問的過程都進行一遍后，街道辦的小胡同志搖了搖頭：“賈張氏，這樣的情況，必須要對自身有深刻的認識才行。”
“現在人人平等，你作為一個有正常勞動能力的女性，沒有理由好吃懶做，剝削你的兒媳婦；而且你兒媳婦的工作是正當繼承的，不是你說給誰，軋鋼廠領導就會給誰，你們一家的生活，更不是你說了算的。”
“經過我們走訪，你平時還有封建迷信活動，曾經擺設靈堂，讓你兒媳婦下跪，要請家規家法，這都是很嚴重的情況。”
“你不要以為這是你的家里事，國家政策就管不到你！”
賈張氏心里面怎么想的不知道，反正表面上是點頭答應：“我知道，我以后一定改。”
“警察同志，領導同志，我什么時候能出去？”
“這個，要看你的表現積極不積極，是否認真進行思想改造。”李愛國說道，“本來三五天時間，教育你一下；你對抗警察，咬傷了我們同事，這個性質有點壞，需要之后再看你表現。”
“啊？”
賈張氏有點慌：“還得多久啊？”
“我不想在這兒，今天早晨吃的飯，都有點餿味；連饅頭也沒有，光是黑窩頭跟清湯寡水，比棒子面還難吃。”
“能不能商量一下，讓我兒媳婦給我交錢保證，把我放出去啊？”
李愛國拍了一下桌子：“你以為這是什么地方？討價還價的菜市場嗎？嚴肅一點！”
“說出這種話來，就證明你的思想教育還是需要時間，更加深刻才行！”
賈張氏張著口，也不敢叫，只能委屈說道：“那我在這兒也不能吃黑窩頭跟清湯寡水啊，葷腥和白面饅頭一點都沒有，連棒子面窩頭都沒有，我餓的難受。”
“你們這兒有賣吃的嗎？我讓兒媳婦送生活費來，我買點吃的。”
“送生活費，原則上是可以。”李愛國說道，“但是你們家好像除了你的養老錢，沒有其他錢了。你讓你兒媳婦把你的養老錢送來當生活費？”
“對了，我的養老錢！”賈張氏提起注意力，“我養老錢找到了嗎？是不是我兒媳婦秦淮茹偷的？”
李愛國搖了搖頭：“這個事實從昨天就已經很清楚了，你的養老錢就是你孫子拿走的。現在應該已經被你兒媳婦從你孫子手里要回去了。”
“還有，這件事不應該叫偷；你壓榨你兒媳婦的工資才存了這么多養老錢，她現在拿出來用，完全正當合理。”
“馬了個逼，沒有王法啦，偷我錢也不抓……”賈張氏也不敢大聲叫，只能小聲逼逼。
“你說什么？”李愛國喝道。
“沒……沒說什么！”賈張氏連忙擺手，果斷認慫，“那秦淮茹給我送錢沒有？還沒來看望我？”
“沒有。”李愛國回答。
賈張氏氣的又低頭小聲罵了兩句“賤貨”。
“那她什么時候來啊？”
“這我們怎么會知道？家屬什么時候來，來的時候帶不帶錢，完全是自己自愿，我們又不會上門通知。”李愛國說道。
街道辦的小胡同志這時候倒是開口了：“賈張氏，街道辦這兩天就會去你們四合院開展工作，快的話今天下午，慢的話明后天時間，到時候我也會去。”
“你有什么話，可以告訴我，我可以捎給你兒媳婦秦淮茹。”
賈張氏頓時大喜：“哎呀，領導同志，你心腸可太好了！你簡直就是菩薩啊，活菩薩啊！”
小胡同志一臉尷尬：“別！別這么稱呼！”
“我不是領導，更當不起菩薩這種宗教信仰稱呼，我是不能信教的。”
“你有事就直說吧。”
屁事兒還不少——賈張氏心里罵這個人不知好歹。
隨后開口說道：“讓秦淮茹把我的養老錢都帶來，給我交五十塊錢生活費，剩下的錢都得給我留著。”
“還有，讓她給我送三十片止疼片。”
李愛國的嘴角輕微一動，又迅速恢復正常。
都不用想辦法，她就自己跳出來了。
街道辦的小胡同志怔了一下：“止疼片？三十片？你要這么多止疼片干什么？”
“我每天吃幾片啊，不吃就渾身難受，睡覺都睡不香！”賈張氏理所當然地說道，很奇怪為什么多此一問。
要止疼片，當然是吃，還能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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