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唐英和蘇嬋兒已經決定要低調，等汽車開進南鑼鼓巷之后，還是遭到了全胡同人的圍觀。
大家知道，到了唐廠長這個級別，是應該配車的。
可誰也沒想到，配了這么大，這么好的一臺大汽車。要知道，這年頭212還得十來年之后才出現呢。
唐英也知道這樣張揚不好，可上輩子他倒是低調了，好在哪兒了？
何雨柱、許大茂、劉家和閻家的幾個半大小子，圍著汽車傻樂了半天。
易中海吆喝了半天，直到他說：“碰壞了，你們可賠不起。”
大家伙兒才遠遠的躲到了院里，瞄著大汽車。
等唐英和蘇嬋兒一進院兒，正趕上秦淮茹一身重孝，從屋里走出來。
蘇嬋兒看了看秦淮茹，又看了看唐英，什么也沒說，奔正院正房而去。
“下班兒了？”
“啊，下班了。”
俗話說，要想巧，一身孝。
秦淮茹這一身重孝，再配合剛下的大雪，竟然頗具幾分詩意。
唐英匆匆而過，秦淮茹到門口看了看汽車，再看看自己，無奈的搖了搖頭。
“要不，咱們還是買兩臺自行車吧。開著它出去，能辦成什么事兒啊？”
唐英點點頭，他看著蘇嬋兒忙里忙外的收拾屋子、燒火做飯，也感覺門外的汽車有點兒違反常理。
“行，明天去買兩臺自行車。不過這車不能還。要不毛子自己開了，咱們虧大了。”
蘇嬋兒的注意力也從秦淮茹的身上，轉移到了晚上鬼市兒上來。
倆人有汽車都沒開，讓滿院大大小小的孩子們甚是失望。
馬爺答應唐英去鬼市，已經好幾個月了。
唐英不主動說，他更不會說。
因為這事兒多多少少得背著官面兒上。
唐英和蘇嬋兒再次登門，馬爺的老伴兒可樂壞了。
沒別的，馬華最近和丁秋楠看對眼兒了。
雖然老丁因為致使張楊的事兒二線了，可人家畢竟是領導。
老兩口現在吃著飯，想想都能笑出聲來。
見唐英這時候來了，馬爺趕緊往里請。
“讓馬華給咱炒倆菜？”
“您別客氣，我倆在廠里剛吃完。想請您帶著我倆去鬼市淘點兒東西。”
馬爺笑了：“你小子，誰也奸不過你呀。好些天沒提這事兒了。我以為你忘了。原來你也知道那些遺老遺少的年難過啊。”
“關關難過關關過唄，年關年關年年過關啊。”
“行，咱爺倆今天走一趟。可有一樣，你頭一回去。看了東西別還價，離遠了咱爺倆商量著來。”
唐英滿口答應。
倆人正要走，蘇嬋兒趕緊跟上：“馬爺，嬋兒也想長長見識。”
馬爺回頭看了看唐英，唐英點了點頭。
“您這位，腿腳可利索？”
“馬爺，您把心放肚子里，她比你跑得快。”
蘇嬋兒頓時一愣，這上個鬼市兒，還得比賽跑步不成？
鬼市以西城老皇城根下的那個最大。以售賣估衣為主，其他貨物魚目混珠。
既有來路不正，也有珍奇物品，更有假貨蒙人，所以人們又把夜市稱為“鬼市”。
那地界來的都是各路神仙，什么人都有，打架斗毆起爭執的更是常見。
可不就得跑得快嗎？
到鬼市兒溜達，既不叫去，也不叫上，更不叫逛，叫趟。
您聽聽這水得有多深吧？
離老遠蘇嬋兒就見影影綽綽站了不少人，有點有燈的，捻子留得極小，些許燈火跟鬼火相似。
闊一點的有點嘎斯燈的，也是暗的不行。
賣馬的，那口看著小著呢？
用手摸也摸不出來，買下來牽到家里去，用的時候沒勁兒，才知道是上了當了。
買文玩古董的更多，別尋思那個年代沒假貨，看官們看出一眼假的東西都有的是。
有些人看著也像老奶奶似的，聞著也一股子騷氣，卻是個假太監，賣一攤假古董。
就在那兒等冤大頭上趕著掏錢。
來這地方買東西的，三不問。
一不問來處。
二不問真假。
三不問退換。
那是實實在在的一錘子買賣。
唐英一看跟雜貨攤兒似的一排排小攤，當時就想回去了。
這地方撿漏簡直是開玩笑。
無奈來都來了，趟吧。
唐英需要的是國內外都認可，有價值的東西。
還不能是國寶，否則唐英心里還真過意不去。
畢竟是老祖宗留下的寶貝，這么多年都在國內流傳，真給倒騰國外去了，死了都不好意思見列祖列宗。
蘇嬋兒倒是買了不少亮晶晶的首飾，喜歡得不行。
馬爺見唐英沒出手，把他拉到一邊兒：“想買點兒什么呀？”
唐英一說要求，馬爺笑了。
“那東西得到行家手里買，這地方有什么真玩意兒啊？我以為你要買點兒糧票、布票什么的，那邊兒倒有。”
唐英也跟著樂，仨人乘興而來，興盡而歸。
蘇嬋兒表面兒看著這個便宜，那個漂亮，實際上就認為唐英不愿意往他爹身上搭錢。
爺倆商量好了，等休息去前朝紈绔們那兒買黃金。
畢竟，這東西到哪兒都是公認的值錢貨。
唐英帶著蘇嬋兒回了家。
那一夜蘇嬋兒興致很高，那真是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
結果泉眼無聲惜細流，樹陰照水愛晴柔了。
“明天休息，我跟馬爺去買黃金，到時候你爸去恒空正好用得到。他那兒要是買不夠，再找別人。”
唐英說的別人，就是先前賣“假貨”的老頭。
這家伙屬于真人不露相那種的，他知道唐英不好惹，倒騰來的東西從來都是低于市價，再也沒出過什么假東西。
唐英知道，這些人精著吶。
現在占的便宜未必都是真便宜，說不上什么時候，人家就把之前的便宜全都找補回去了。
想要降低風險，除非是抄到人家的老底兒，摸著人家老窩。
這一點對于這種人來說，一旦被人家發現，第一時間就會換個地方發財。
因此，唐英和他打交道，從來也不探尋人家的來路，雙方的交易目前為止還算是愉快。
唐英唯一的發現就是，小媳婦不是老頭的兒媳婦，那就是他媳婦。
所以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蘇嬋兒一聽興趣再起，非得二戰，一時間屋里戰火重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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