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連忙道：“警察同志，我媽他是關心則亂。可是我兒子走之前的確只和周明接觸過……”
周明冷笑。
“接觸過不代表他就是犯人。”邢隊道：“你兒子走之前還跟你們接觸過，周同志完全可以說你們是賊喊捉賊！”
賈張氏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你什么意思？”
“我沒什么意思，我只是讓你們冷靜！冷靜下來好好想想你孫子平常會去什么地方。”
邢隊吐出一口氣。
這大過年的，怎么就攤上這么個人，晦氣。
“你，你果然是想包庇周明！你們這些狼狽為奸的王八羔子……”賈張氏張嘴就罵。
來送東西的小警察推開門就聽到賈張氏的話，氣的有點失控：“你怎么說話的？再胡說八道我把你關起來信不信？！”
“好哇！大家快來看呀！警察同志威脅人了！”
“媽……”秦淮茹三番兩次想拉住賈張氏，讓她別在這里撒潑。
可是賈張氏就像完全失去了理智一樣，瘋狂攻擊著每一個不肯順著自己的人。
邢隊對年輕人做了個手勢，讓他先離開。然后問一直在旁邊沒有說話的周明。
“周同志，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邢隊對周明十分欣賞。尋常人被這種胡攪蠻纏的人冤枉，大多數是沉不住氣的。
換做以前人多的時候，這會早就鬧翻天了。
“我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周明平靜地說：“那個孩子的確跟我見過一面。因為我給他的學費，被家里人拿走了。”
“和家里鬧了矛盾。”
“原來是這樣。”邢隊別有深意看了一眼有些窘迫的賈張氏，然后低頭繼續在本子上書寫：“這么說是家庭糾紛。”
“什么家庭糾紛，這明明是……”
秦淮茹狠狠扯了一下賈張氏，賈張氏張口就要罵，邢隊打斷了她。
“好了，事情我們已經清楚了，我們會派人出去找的。”
“這就完了？”賈張氏不敢置信，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放心，一旦我們發現這件事和周同志有關的話，我們會抓他的。”
好像這老太太并不擔心自己孫子的去向。她關心的是周明能不能被抓起來而已。
意識到這一點，邢隊對賈張氏的印象更差了。怎么周明這么優秀的青年，攤上這種人？
見無事發生，秦淮茹松了一口氣想勸婆婆回去，可是賈張氏眼睛一瞪，下一秒——
“既然棒梗離家出走的事情，警察同志已經管了，那就說說我要報案的事情吧。”
“你報案？你報什么案子？！”賈張氏可不信，誣賴人還真能坐牢。
“當然是損害公家財產，造成軋鋼廠的損失，并且入室打砸的案子了。”
秦淮茹白了臉：“周明，你真要這么做？！”
怪不得剛剛周明一點都不阻攔，原來是在這里等著他們呢！
“怎么？”周明好笑道：“砸了工廠的保安室就這么完了？”
“坐下說。”邢隊臉色凝重了幾分。
周明剛剛說的那些，可大可小。要是損失大了……這老太太年也別過了。
“我沒有！你胡說八道！”賈張氏慌了：“那是因為你把棒梗藏起來……”
“邢隊，軋鋼廠的保安室，能藏下一個半大小子么？”
因為邢隊是管轄這一片的，和之前的保安也有過交集，自然知道保安室的布局。
他搖搖頭：“就那么兩三平的地方，怎么可能藏人？站門口就能看清楚了。”
“這就是了。”周明笑道：“賈張氏，你眼神好，嗓門大，身體素質不錯，應該不會看不出來。”
“既然站門口就能看清楚，你還非要進去弄的亂七八糟，你說你不是故意的，誰信？”
賈張氏惶恐：“你放屁！”
“警察同志，這要怎么處理？”
邢隊想了想，道：“要先計算好物品損失的價格，照價賠償。并且因為性質惡劣……”
后面的話，他不用說，大家都明白了。
多少要蹲幾天。
賈張氏完全沒想到后果那么嚴重，因為害怕，身子微微發抖。
她囂張跋扈了這么多年，大家都怕她，多少都不計較。
但她可從沒蹲過局子啊！而且要傳出去，脊梁骨都不知道被戳碎幾副了。
“周明，”秦淮茹咬牙：“你能原諒我媽嗎？她也只是關心棒梗而已……”
“這樣，我可以和楊廠長說一聲私下和解，不過損壞的東西可是要賠償。”
讓賈張氏掏錢，比殺了她還難受。況且他家也沒錢。
就算把棒梗的學費交出來……那也肉疼啊！
“賠不出來的話，就蹲幾天吧。也能省下一口飯。”周明笑道。
這笑容看在賈張氏眼里，瞬間讓她血壓升高！
“周明！你個臭小子！”賈張氏撲過去就要抓周明的臉。
周明扭頭道：“人身攻擊并受了傷的話，怎么算？”
“看傷情如何。”邢隊冷冷道。
他是真的忍受不了了。關賈張氏幾天也行，最起碼讓她別再那么囂張！
“那行。”周明點頭。
都這么說了，賈張氏當然不敢再動手。
她只是怨毒地盯著周明。
秦淮茹咬牙：“你算算損失了多少，我們賠！”
“賠？你拿什么賠！”賈張氏提高了嗓門，口水飛濺：“你有錢是吧？！”
“媽！”
賈張氏心里貓撓似的，既不想賠錢，也不想蹲局子。
邢隊也不急，就這么盯著她們倆。反正過年期間大家閑的很。
這時，離開的小年輕回來，沒好氣道：“邢隊，汪哥他們回來了。不過這件事你要處理一下。”
“怎么？”
“軋鋼廠的人報警，有人去偷鋼錠，不過是個小孩子……這事兒，怎么判？”
聽到是個小孩子，秦淮茹和賈張氏都變了臉。
棒梗跑出去之前，嚷著就算去偷去搶也要把這個錢還給周明。
他們還以為棒梗是開玩笑，沒想到！
周明搶先一步：“我能去看看嗎？”
“你……”
邢隊點點頭，結合母女倆的表情，估計也猜到是誰了。
幾個人魚貫離開了屋子，來到了隔壁，一打開門，賈張氏嗷一嗓子喊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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