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有什么事情嗎？”
周明站在原地沒動，只是微微頷首，表達自己的敬意。
領導一怔，眼神頗有深意地打量著周明。
周明也不怵，就那么站在那里讓領導打量，不卑不亢。
末了，領導忽然哈哈大笑兩聲，對旁邊已經急的冒汗的楊廠長說：“你這位工友倒是不錯。”
“啊這……”
誰都不知道領導為什么會突然喊住周明。尤其是剛剛領導趕走了許大茂，讓楊廠長如履薄冰，還以為周明也做了什么讓領導不快的事情。
沒想到就這么夸起來了？
“老楊啊，這才是一個年輕人該有的樣子！不卑不亢，做好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領導沉聲道。他的聲音擲地有聲，似在夸獎周明，但實際上更像是在提點楊廠長。
“以后那種愛在人背后嚼舌根，尤其是對自己工友不尊重的人，就別讓他來了。”
“是。”楊廠長立刻道：“回去我就開批斗會，讓他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絕對不會在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何雨柱一臉莫名其妙，看看周明再看看領導，搞不清楚他們在搞什么。
領導點點頭，這才把注意力放在了面前的菜肴之上。
因為他沒動，其他也不敢動，仿佛要把桌子盯穿了似的。
那誘人的香味飄蕩在房間里，所有人齊刷刷咽了咽口水。
領導這才抬起手：“大家慢用。”
周明見已經開吃了，心領神會要退出去。
楊廠長起身追來，拉住周明，壓低聲音：“你們沒出什么事兒吧？”
“沒有啊，怎么這么問？”
何雨柱在旁邊哼了一聲：“楊廠長，你以為我們是許大茂啊？對了，許大茂到底干啥了，怎么被趕出去了？”
“說咱們壞話了？”
楊廠長臉上有了一絲尷尬，“這，這我也不太清楚。好像許大茂跟領導夫人說了什么吧……被聽見了。”
楊廠長想著這事兒，忍不住咕噥了一句：“就會給我找麻煩。”
然后看著周明，十分感激道：“還好我把你請來了，不然的話，這次在領導面前，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許大茂是個見風使舵口無遮攔的，而何雨柱又軸又擰巴，還得是周明啊！鎮得住場子！
“楊廠長言重了。”周明道：“如果沒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誒，你不留下來……”
這樣的大領導可不是能說見就見的。
許大茂這人知道自己要請楊廠長，可是求了自己好久，他才讓許大茂來的。
周明就不想留下來……巴結一下？況且看領導的反應，似乎對周明的手藝十分滿意。這還不乘勝追擊？
“不了，我還有點事情。”周明明確拒絕：“讓何雨柱留下來就行。這些也都是何雨柱教我做的。”
“誒？我？”何雨柱指著自己的鼻子，他好像記得……在廚房忙活的人是他吧，自己啥事都沒做。
楊廠長收斂了笑意，凝重地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你啊，在領導面前可別胡說八道，小心也和許大茂一樣被趕出去。”
但是何雨柱不愿意留下來。
可是周明一個眼神，他就安靜了。
這不是占了周明的便宜嗎？
何雨柱頓了頓，對周明道：“晚上你回院子不？還是回一下，我有事兒跟你說。”
周明快步離開了豪宅。倒不是他不愿意留下來，只是他心里還想著王大海三個人的事兒。
倒不是心疼錢，那些錢自己每天簽到攢攢都會有的。只是直覺告訴他，這些家伙不會善罷甘休。
放走他們也是想看看他們有沒有什么后招。畢竟何雨柱挨了打，自己也有一部分責任。
離晚上還有一點時間，周明來到了黑市。
這會正是黑市最熱鬧的時候。不少人把家里用不到的東西拿出來賣。
其中也不乏一些奢侈的大件，譬如自行車、手表、相機。
只不過也沒多少人敢在這里買就是了。
周明在入口處靠著欄桿，仔細打量著里面的人。
他不太喜歡被動，與其坐以待斃讓王大漢等人找自己的麻煩，倒不如自己主動打聽清楚了，把這三個人的苗頭直接掐死在搖籃里。
不過這找什么人打聽，就有講究了。
第一，要是個常年混跡在黑市里的人，對黑市的分布比較熟悉。
第二，是個膽子大且圓滑的人。黑市魚龍混雜，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這樣的環境注定一個外人是打聽不了什么的。
至于這第三嘛，還得是個見錢眼開，為了錢啥都能做的。
這年頭，這樣的人可不好找。
周明盯了半個小時，鎖定了一個人。
那人不過十七八的樣子，長發遮眼，衣服松松垮垮耷拉在身上。
他東摸摸西看看，每次伸手碰攤位上的商品的時候，都會被呵斥一聲。
然而這年輕人就只是笑笑，笑得鼻歪嘴斜，一看就是個不學無術的小混混。
就他了。
周明上前，拍了一下年輕人的肩膀。年輕人一抖，連忙道：“我沒偷東西！”
再扭頭一看，是個陌生人，正好笑的看著他。
“你誰啊你！”年輕人揮開周明的手：“想干嘛？”
“問你想不想賺錢而已，倒是不必有這么大的敵意。”
送上門的錢？
年輕人警惕地把周明打量了一下，“賺啥錢，我可告訴你，違法犯罪的事兒我不做！”
周明不慌不忙掏出三張大團結，在他眼前晃了晃：“三十塊，打聽幾個人。”
看到白花花的票子在自己眼前轉，年輕人的眼神都黏在錢上了。
“你要打聽啥？”
“先告訴我你的名字。”
“麻團。”
周明也不含糊，把三十塊遞給他了：“麻團是么，問問，王大海你認識嗎？”
麻團拿了錢，眉開眼笑：“這老板你可問對人了，這附近就沒我不認識的人。王大海是么？當然認識了。”
見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周明讓麻團把自己帶到一個僻靜的地方：“王大海背后是誰？”
麻團正低頭搓錢，聽周明這么問，倏然抬頭：“你打聽這個做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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