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了一位公安守住大雜院的大門口,禁止人員出入,李衛國等人跟著管事大爺一路往后院而去。
路上不少發現異常的街坊鄰居們紛紛聚了過來,男女老少,一窩蜂的跟在后面看熱鬧。
越過中院,跨過月亮門,到達后院,管事大爺往月亮門正對面的第一間后罩房一指,便老實地退到了一旁。
第一間房便是麻貫的家,麻貫孤家寡人,一直都是一個人住。
冬天寒冷,他家里的房門用一張厚厚的破被子當擋風門簾遮掩著,看不清里面的情況。
李衛國走到房門近前,仔細打量了一眼,同時意念一動,掃了一下屋里的狀況,確認麻貫在屋里,沒有察覺他們的靠近。
于是將門簾輕輕掀開,朝劉恒和鄭山他們使了個眼色,讓二人準備破門。
劉恒和鄭山神情一肅,點頭示意明白,從腰間掏出大黑星,隨后一個起步沖刺,快速沖過去,一腳就踹在了房門上。
此時屋里的麻貫,抱著一個裝錢的鐵罐子,正喜滋滋地在床上數著最近收獲的錢票呢,對外面的事情毫無察覺。
忽然“嘭...”地一聲巨響,自家的房門就整個就飛了進來。
隨后“哐當”一下,被踹飛的房門就砸到了堂屋里,將堂屋的桌椅板凳、茶杯茶壺什么的都砸了個七零八落。
麻貫一怔,正要轉頭去看發生了什么。
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只感覺脖子一緊,就被人“哐”地一下摁在了床上,動彈不得。
還不等他說話,隨后幾個黑洞洞的槍口就頂到了腦門上。
“別動!”
“不許動!!”
兩聲爆喝落下,鄭山和劉恒瞬時就將麻貫控制。
后面跟著沖進來的項紅軍和另一位公安見麻貫已被制服,連忙將手里的五四插回槍套。
兩人一左一后,快速上前抓住麻貫的雙手,一把將之反扭了過來,然后從腰間掏出手銬銬上。
感受到手腕上冰冷的手銬,麻貫這時才看清來人的穿著,哪里還不知道這將他摁住的四個警服大漢,正是沖他來的公安啊。
這大量販賣糧票,被人家人贓并獲,不用想都知道死定了。
做賊心虛的麻貫頓時嚇得肝膽俱裂,張皇失措,掙扎著想要掙脫束縛求一線生機。
“別抓我...放開我...快來人啊...救命啊...救命啊...”
“一大爺...二大爺...快救我啊...救命啊...”
“來人哪...”
這麻貫哭喊得倒是撕心裂肺,但是門外圍觀的鄰居們看這架勢卻無人敢上前,公安上門辦案,他們很自覺地就回避到了一邊。
控制住了麻貫,李衛國走進屋子,看了一眼他身前的鐵罐子和錢票。
走過去將那個鐵罐子拿了起來,往里瞅了一眼。
嚯...這錢還真不少。
隨后將罐子翻轉過來,罐口朝下,“嘩啦啦”地就將里面的東西倒了出來。
一大堆現金毛票瞬間倒落在床上,全都是一分兩分、一毛兩毛的毛票,散落在床上,堆了好大一堆。
看這數量,粗略估算了一下,估摸著少說也得有個三千多塊錢。
另外還有花花綠綠的各種物資票劵,以及一沓一沓捆好的糧票。
劉恒、鄭山和項紅軍等人聞聲往床上一看。
好家伙...人贓并獲啊。
破案了!
李衛國拿起床上的一沓糧票仔細看了看,瞬間大喜。
這眼前的這一沓糧票正是假票,確認無誤。
略微差異的墨色色調和手工裁剪導致的微小尺寸偏差,跟軋鋼廠收上來的那一千多斤假糧票一模一樣。
除了手上這一沓,另外床上還有四沓捆扎好的糧票,應該是還沒來得及散出去的。
“快,再找找屋里的其他地方,看看還有沒有東西,不要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是!”
屋里眾人應聲而動,將銬好的麻貫扔到地上后,開始在屋里各個地方動手翻找。
衣柜、櫥柜、箱子...但凡是能藏東西的地方都是大家重點搜查的地方。
沒多大會兒,不大的屋子里里外外就被翻了個遍。
不過翻了半天,最終只在書桌抽屜里找到一些小額的毛票和幾個銀元,沒有再發現其他現金和糧票,涉案錢票應該就是眼前床鋪上的這些了。
意念掃描了一遍屋子,確認沒有遺漏,李衛國從床鋪上抓起那幾沓捆扎好的假糧票,走到麻桿兒面前蹲下。
朝他晃了晃手里的糧票,問道:“麻桿兒是吧,這些糧票你從哪弄來的?”
“我...我我...”
此時麻貫已經被嚇得丟魂失魄,滿頭大汗,嘴巴哆嗦了半天,愣是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而且褲襠里還流出了一灘濕臭渾黃的液體...
“嘖...”李衛國看他這副德行,不禁撇了撇嘴。
得...也不用問了,問也說不出個一二三來...
將嚇尿的麻貫撇到一旁,不再管他,李衛國招呼項紅軍和鄭山他們一起幫忙清點錢票。
床鋪上這一大堆面額大大小小的毛票數量可真不老少,五個人一人一部分,分著清點,數了差不多十分鐘才清點完畢。
清點完畢一合計,所有繳獲贓款現金零零散散加起來一共三千五百七十三塊六毛三分。
另外還有價值一百多塊錢的各種物資票劵,以及還沒來得及往外出貨的五百市斤假糧票。
很快,麻貫家里搜出的錢票全部收攏登記,統一裝到一個文件袋里,由在場所有行動人員簽字確認并封袋。
收攏好一干物證,眾人心情都不錯,忙活了一天,總算是見著功勞了。
這么大的案子,不說積功晉職,怎么滴月底也會多發幾塊錢獎金,沒跑的。
項紅軍拿著文件袋樂呵呵地道:“李科,東西收繳完畢,這小子咱還審嗎?”
李衛國瞅了一眼癱在地上瑟瑟發抖的麻貫,搖了搖頭道:“算了,押回去再說吧,他現在這德行估計也問不出什么來,回去慢慢審吧。”
“對了,封條帶了嗎?”
“帶著呢。”
“行,一會走的時候按程序把屋子先封了,不確定還要不要回來取證。”李衛國叮囑道。
“好的,李科。”
項紅軍點了點頭,正要準備去取封條和漿糊,一轉身,他就看到了堂屋里七零八落的家具和那扇被踹飛的木門。
“......李科,這門...好像整個踹飛了...封不上了...”
李衛國:“......”
劉恒、鄭山:“......”
得...鄭山和劉恒兩個二貨跟吃了萎哥似的,一下子把人家房門整個踹飛了,封都封不上。
鄭山和劉恒這倆貨尷尬地向李衛國看了過來,眨了眨眼睛,表示是他下的命令。
李衛國白了這倆二貨一眼。
讓你們踹也不用這么激動不是,怎么能賴我這來呢?
沒辦法...于是李衛國又去喊來管事大爺,讓他們找東西過來幫忙把門釘上。
管事大爺也很配合,一聲招呼,很快就讓院里的后生找來了木板、釘子和鐵錘。
跟著過來幫忙的還有一位四十來歲黝黑的漢子,擅長木工活計,三下五除五就幫忙給釘好了木門。
房門釘上,貼上封條,此行的任務算是完成了。
李衛國等人也不多待,驅散了里三層外三層圍觀吃瓜的街坊住戶。
同時又叮囑了管事大爺幾句,要他看好房子,禁止亂入,便押著麻貫往外面走去。
從大雜院里出來,將麻貫押上侉斗,正要開車離去,忽然,負責開車的鄭山好像想起了什么,愣了一下。
轉頭疑惑地看了一眼身后的大雜院,好像感覺哪里不對勁,但是一時間又太模糊沒想起來。
坐在后座的李衛國見他傻愣愣地在那兒發呆,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怎么了,山子?開車啊。”
“噢噢...好的...”
鄭山回過神來,連忙插入鑰匙打火,將剛才沒想起來的事情暫時拋諸腦后。
三輛侉子前后出了大興胡同,“突突突”幾分鐘,很快就回到了板廠胡同。
回到派出所,關所長和董建軍等人早就等著在了。
李衛國等人押著麻貫一下車,關所長等人急忙就迎了上來,接過麻貫然后直接送進審訊室開始審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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