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辰年看著，手觸碰上去，聽到身后的腳步聲，眼神凜冽下來，收回手，轉過身來看著宋歡，“他睡著了？”
宋歡點頭，“他現在在午睡，既然你都已經把人趕走了，那你也可以走了。”
說完，宋歡轉身就要走。
傅辰年從身后拉住她的手，“你就這么不想跟我說話？”
他的視線落在她的臉上，靜靜地看著她。
宋歡將頭側到另一邊去，“我跟你之間，好像沒什么要說的。”
傅辰年緩緩收緊力道，“你就一定要跟我這么爭鋒相對？”
他突然笑了，“宋歡，你知不知道，等他的撫養權判下來之后，我可以根據自己的心情拒絕你的探視。”
“你的意思是，你已經勝券在握，一定會拿到宋書言的撫養權？”
宋歡用力地甩開他的手，“現在就已經開始迫不及待地要在我面前耀武揚威了？”
她的話攻擊性十足，滿是諷刺。
傅辰年冷冷地看著她，“宋歡，我想跟你好好談談的，是你自己不愿意。”
“你所說的跟我好好談談，不就是拿一筆錢打發我，然后帶著書言在落雪莊園生活？我不可能答應。”
“你到底為什么這么排斥我？”
傅辰年突然抓著她的肩膀，讓她看著自己的眼睛，“我是他的父親，他跟著我，我難道還會委屈了他不成？”
“我都已經說過無數遍了，你相信過我嗎？”
宋歡都快到崩潰的邊緣，“就算你是他的父親，你不會傷害他，那又怎樣？在你的身邊有胡婉芝跟陳琦月，你就永遠不會對宋書言好的！”
她差點紅了眼睛，“你還記得那一天，你為了陳琦月將書言推入河中，差一點就要了他的命......”
“我說了，那天只是個意外！”
傅辰年終于忍不住厲聲呵斥，打斷了她，“宋歡，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意外？”
那時他也并不知道，宋書言是自己的孩子。這跟宋歡的有意欺騙也脫不開關系。
“那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
傅辰年一字一句地說道：“我是宋書言的父親，從我知道他是我的親生兒子的那一刻開始，我就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他。”
宋歡沒說話了，笑了一聲。
她看著某一處，臉色灰白。
傅辰年最不喜歡的，就是她現在這副樣子。
他寧愿她像剛才那樣，跟自己吵鬧、高聲叫喊，也不愿意她一副萬念俱灰的模樣。
男人用力地捏著她的下巴，“宋歡，看著我的眼睛，你憑什么會認為我會讓別人傷害他？”
宋歡一瞬間打開他的手，“就憑你愿意為了陳琦月，把我送進監獄，整整三年......”
“那是你應得的。”
傅辰年用力壓下心中的怒火，幾乎快到失控的邊緣，“別把你自己跟宋書言相提并論，他是個無辜的孩子，你是罪有應得的。”
心臟的地方猛地一疼——
“是啊，我是罪有應得的......”
宋歡所有的怒火一下子就被澆滅，只剩下無邊無際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