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辰年抵了一下眉心，“他現在不會接我的電話。”
“那我怎么知道你說的話是真的？”
傅辰年停頓了片刻，定定地看著他，“你就那么不相信我？”
“我只相信證據。”
傅辰年一頓，臉色突然就有些難看。
——他只相信證據。
這一句話，是他從前跟宋歡說過無數次的。
他因為陳琦月跟胡婉芝誤解了她那么多次，宋歡每次跟他解釋，他都不相信，只留給她一句冷冰冰的：他只相信證據。
現在又反噬到了自己的身上。
他突然就覺得自己活該，苦笑了一聲，“如果我拿不出證據，你不會跟我走的，是嗎？”
“你知道答案。”宋歡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傅辰年點點頭，沒說話，轉身離開。
昨天晚上淋了一場雨，他有些發燒，咳嗽了幾聲。
傅辰年一向身體很好，宋歡很少看到他生病的樣子。
她看著他這個模樣，尤其是他高大卻有一絲脆弱的背影，眼神閃爍了幾秒。
司聞看出她眼里面的猶豫，立刻握住了她的手腕，“不要相信他的話，他騙你還不夠嗎？”
宋歡這才壓下心里面的情緒，“我們繼續吧。”
司聞點頭，“以后不要再跟傅辰年見面了，就算他打著書言的幌子，說不定也只是為了見你。”
“嗯。”宋歡回答的聲音有些悶。
不知道為什么，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工廠。
視線有些昏暗，昏黃的吊燈吱吱呀呀，發出鐵銹一般被蛀掉的聲音。
烏雪兒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身上被五花大綁，高高地吊了起來。
從這里看著地面，仿佛隨時都能掉下來。
“啊——”
她尖叫了一聲，長長的聲音在工廠里面回蕩。
空蕩的空間一下子就響徹云霄。
宋書言些不耐煩地皺起了眉頭，手里的鞭子揚了一下，示意旁邊的人在她的身上狠狠地抽了下去。
“咻”的一聲——
劇烈的疼痛感讓烏雪兒疼得更加厲害，用力地仰著脖子，卻再也叫不出來。
她渾身痛得直哆嗦，視線有些模糊，費勁地才看清了面前的人——
竟然是宋書言。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的尖叫聲把烏朝宗也吵了醒來。
他比她要冷靜一些，但還是有些茫然加恐懼，緩了半天才發現自己也被綁了起來，只是他被綁在椅子上。
看著被吊起來的烏雪兒，他用力地瞪大了眼睛往前面沖著，椅子被帶著往前面滑過去，發出刺耳的尖叫聲。
“妹妹......妹妹！”
“哥哥救我！哥哥......”
烏雪兒也看到了他，眼淚掉了下來。
宋書言覺得他們有些吵，皺了一下眉頭，“再吵的話，就把你們兩個都弄死哦。”
他的聲音還帶著一點奶聲奶氣，很明顯是個小孩子，說出來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栗。
兩個人都閉上嘴。
尤其是烏雪兒，哭得哆哆嗦嗦的，壓根就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為什么要這么對我們，我們做錯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