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書言沖出去的一瞬間，他看到之前還站在他身后的傅辰年，大步走到了他眼前，擋住了那一刀——
“......你？”
他瞪大了眼睛，似乎不肯相信眼前的一幕。
“傅辰年，你瘋了？”
鋒利的刀尖沒進他的腰腹，他擋在烏雪兒面前，卻只給她一個背影，眼神定定地看著面前的宋書言，眼眸堅韌，仿佛不曾有任何疼痛。
宋書言手用力握著刀柄，他還太小，力氣也不大，但剛才顯然用盡了全身的力量——
那匕首是維斯家族給他用來防身的，即便是最微弱的力氣，也能發揮出最大的作用。
他很輕易地就捅進了傅辰年的腰腹。
血沒有流出來，但能看到皮肉下面的血骷髏，將皮肉都堵在鋒利的刀刃下，看著便觸目驚心。
“傅總......”
烏雪兒原本在尖叫，見狀整個人都懵住了。
她緩緩直起腰，眼睛通紅，“傅總你怎么樣......”
傅辰年沒有理會她，他握住還未沒進身體的剩余的刀刃，緩緩用力，看著面前的宋書言，“書言，你消氣了嗎？”
宋書言手在抖，畢竟還只是個孩子，面前又是他的親生父親。
但他還是強撐著，面無表情地說道：“你還是為了護著這個女人，她肚子里的就是你的野種是不是？”
宋書言很生氣，甚至是憤怒到了極點，手一直都在抖，但卻不妨礙他往里面捅得更深。
傅辰年眉頭微微皺了一下，臉上卻沒有什么表情，只垂眸看著他，“你要是覺得不解氣的話，繼續。”
他這樣坦然的語氣，反而讓宋書言更加生氣。
他的眼里面聚集起強大的戾氣，像是真的要了傅辰年的命，猛地沖上前將他撞在一旁的廢棄椅子上。
傅辰年任由他將自己撞倒，一只手還護在他的身后。
“別把自己弄傷了。”他說。
宋書言看著他這個模樣，突然松開手，往后退了一步，眼睛赤紅，撿起了一旁的槍，“我知道我的力氣不大，就算是捅你一刀，也不能夠要你的命，但現在......”
他抬起手，漆黑的槍口就這么對著傅辰年，“里面還有一發子彈，如果我開槍——”
他對著他的眉心，眼里面滿是陰霾。
“你就沒命了。”
傅辰年依然沒有任何的表情波動，就這么看著他，“如果這樣能夠讓你消氣的話，可以。”
宋書言深吸一口氣，“我偏偏不如你的愿！”
他用槍指著烏雪兒，對準了她的肚子，“只要我一槍打下去，她就會一尸兩命！”
傅辰年這才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宋書言一下子就捕捉到了他的神情，大笑起來，“你看！我就說你還是在乎她，你只是為了救她，所以才做出剛才那些舉動，你擋刀也只是為了救她跟她的那個野種罷了！”
就在這時，廢棄工廠的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宋歡匆忙地下了車，趕了進來，身后跟著司聞。
兩個人一齊出現在工廠的大門口，“書言！”
她喊了一聲，里面的人都聞聲看了過來——
“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