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歡勉強還有一絲理智，諷刺道：“你才從醫院出來，還真是不怕死！”
“要是能夠死在你身上，我還有什么好怕的？”
他的話實在是驚世駭俗，還有點厚臉皮。
總而言之，是宋歡現在不能夠承受的。
往常他也有過更過分的時候，但那基本上都在是床笫之間，在她的耳邊，在夜深人靜的時候。
傅辰年床上床下完全就是兩個人，她不能接受現在青天白日他就對自己說這樣的話！
“傅辰年，我真的要生氣了！”
她突然正色道，表情也嚴肅了一些。
傅辰年看得出來她真的有些生氣的預兆，沒有像之前那樣動手動，腳反而安靜了下來，看著她的眼睛說道：“好。”
他這么聽話，宋歡一時之間有些不適應，害怕他還有后手，說不定后面還有更過分的等著自己。
但等了很久，傅辰年依舊乖乖的，像是真的聽她的話一樣。
看到宋歡臉上無所適從的表情，傅辰年輕笑了一聲，“怎么還，是覺得我剛才那樣更合你的胃口？”
“才不是！”
宋歡瞪了他一眼，翻過身去，“你退開一點，我要起來穿衣服了！”
她昨天明明是穿著衣服睡覺的，只蓋了一張毯子，但不知道什么時候那張毯子掉到了地上。
傅辰年也將她的衣服解開，隨意地扔在一旁，兩個人貼在一起，竟然也不覺得冷。
“你就這樣穿。”傅辰年說道：“沙發太窄了，我挪不開。”
“你在外面有什么挪不開的？你翻身，我就能下去！”
“我受傷了，生病了。”
傅辰年在她身后說話，吐出來的熱氣噴在她的肌膚上。
宋歡最不喜歡的就是他這樣近的距離，如果是在那種時候，當然這樣很能讓人進入狀態——
但是她現在不想，只想拒絕他，他這樣就會讓她很不舒服。
“你受傷了，生病了，跟我又有什么關系？”
宋歡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很冷淡，甚至是有些冷酷。
傅辰年輕微地嘆息了一聲，“你不能這么沒有良心......歡歡，我是為了你才——”
“閉嘴，傅辰年！”宋歡幾乎是下一瞬間就打斷他，“你非要讓我說出那句傷人的話嗎？”
如果他再繼續這樣越線的話，她真的會說，是他自己要主動救他們的，跟他們沒什么關系！
但她也知道傅辰年為了救她跟宋書言畢竟是差點沒命，作為受益方，她當然不能這樣說。
但他如果再繼續這樣逼著她的話，她真的不能保證自己還會不會保持理智。
他越是逼迫她，她就越是想要給予回擊。
“是我自己要救你們，跟你們無關......”
傅辰年沙啞著聲音，他的聲音低沉，宋歡背對著他，看不到他的樣子。
但從他的聲音判斷，他似乎是有些失落和受傷。
“你不用覺得有什么負擔，歡歡，是我自己想要救你，再來一次，我也還是會這樣選擇......”
”所以不管是什么樣的后果，哪怕是死亡，都是我活該。”
他的語氣篤定，好像完全不愿意給她任何壓力，也不愿意對她施以任何的道德綁架。
可他越是這樣說，宋歡心里就越是難以忍受。
“你是故意的......”
她喃喃地道：“傅辰年，你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