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兒子,在這大周的半年時間里面,每一天都很開心。
李莞見了,也覺得,當初的選擇是對的。
只要自己的兒子開心就行了。
今日,她也不知是怎么了,居然想要來這里看看。
這是君臨淵住的地方,他的府邸。
當年,她不愿意跟著他回來,若是當年,她不那么倔強,是不是結局又是另一番了。
她走進了書房,據說,這里是君臨淵當年的書房。
為了留個念想,君歷衍一直都沒有讓人動過,依然保持著原樣。
雖然她沒有來過這里,但是她總覺得,這里有些熟悉的感覺。
也許是因為君臨淵曾經待過的地方吧!
他除了練劍,待得最多的地方,便是這里了!
她忽然看見,墻上有一副字。
眾人只知,君歷衍是一名武將。
只有她明白,君歷衍文武雙全,他的字,他的文章和見解,絕對不僅限于一個武將。
不管是彈琴,作畫,寫字,他都樣樣在行。
這幅字,剛勁有利,又帶著幾分清雋。
北方有佳人
絕世而獨立
一顧傾人城
再顧傾人國
寧不知傾城與傾國
佳人難再得
“佳人再難得……”這說的是她嗎?
李莞的心中,忽然被觸動了。
君歷衍一生未娶,這副字,說的,也只有她了吧!
她將這副字,拿了下來,放在了案幾上面看了看。
這時,君歷衍回來了。
聽說李莞來了,他立馬便過來,在書房這邊,才找到她。
“你怎么來了?”君歷衍問道。
“衍兒,你回來了。”
“你別碰我父親的東西!”君歷衍有些抵觸。
在他的心里,自己早已是一個沒有娘親的人。
“衍兒,你父親這一輩子,只愛我一個女人,母親知道,當初為了報復你父親,做了很多不應該的事情,可是事情都過去這么多年了,母親希望你,能原諒母親!”
“你是容瑕的母親,并非我君歷衍的,夫人,還是請回吧!”
“衍兒,不管真說,我都是你的母親,你父親的摯愛!不信的話,你看!”
說完,李莞拿起了旁邊的一杯水,忽然間潑在了這副字上面。
“你干什么,這是父親留下的唯一一副字了!”君歷衍厲聲說道。
雖然他從小對這個母親,沒有什么感情,也沒有什么印象。
不過,他對父親一直是比較敬重的。
父親是一個很正直的人。
一心終于帝王家!從未有過二心,為大周,曾立下無數的戰功。
值得他學習的一個人。
這是他唯一留下的字,怎么能被毀了呢!
“衍兒,你別激動,你看!”李莞指著畫像。
君歷衍看見,被水打濕的地方,有很多圖案露了出來。
圖案上面,是一個女子的畫像。
女子眉目如畫,唇如櫻桃,傾國又傾城!
君歷衍皺了皺眉,這不是年輕時候的李莞嗎?
眼前的李莞,和畫像上,是一模一樣的。
只是畫像上的女子,略顯青澀一些,十分靈動。
現在的李莞,容貌與二十多年前,并沒有什么變化。
但是青澀和靈動卻沒有了,神態變了。
“果然是!果然是的!我就知道,他的心里放不下我,一輩子都有我的!”李莞看到畫像,十分激動。
“你是怎么知道,這字畫上的秘密?”君歷衍問。
他曾經無數個日日夜夜,呆在父親的書房里面。
懷念父親,對這副字,也是經常看了看。
終究也沒能看出其中的奧秘。
李莞的雙手,顫抖地撫摸著畫像。
在畫像最右邊,有一行字。
吾心之所愛——菀菀。
看著看著,李莞的眼淚,便落了下來。
“菀菀……菀菀……他終于叫我菀菀了!”李莞已經泣不成聲了。
眼淚一滴一滴地落在了畫像之上。
“曾經,我讓他叫我菀菀,他一直不肯叫,他從來都沒有這樣喚過我,菀菀……”
“衍兒,你父親,是一個才華橫溢的人,雖然我與他相識不久,可是卻是這世上,最了解他的人,也是最這世上,最不了解他的人。”
“他不僅武功出色,更是才華灼灼,他還發明了一種,遇見水會變色的墨,曾經,他用這種墨來傳遞過軍情,也就是那一次,我被他騙了,我出賣了我父親和哥哥,最終導致父兄慘死。”
“因此,我對這種墨,極其深刻,方才,我只是在賭一把,賭他的心里有我,這副字,寫的便是我!沒想到,我賭對了!”
原來如此。
身為君臨淵的兒子,君歷衍都不知道,父親竟然還發明了這種墨水。
“君臨淵,若我們不是敵對的,那該多好啊!郎才女貌,定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我們必定能夠長相廝守!可惜命運弄人啊!”
說完,李莞看著君歷衍,仿佛看到了當年君臨淵的影子。
他們父子,長得可真是像啊!
她顫抖的手,輕輕地撫摸了一下君歷衍的臉。
“我的兒……其實這些年,我一直都牽掛你,我一直都想你,不為別的,就因為,你是我與君臨淵的孩子……你長得真是太像你父親了!”
“我知道,我這一輩子到頭來,什么也沒有得到,如今,我心中的事情已經放下,我決定,去附近的寺廟修行,從此以后,不問世事,只愿來世,能夠與他修得同船渡。”
“至于暇兒,他畢竟是你同母異父的親弟弟,他很單純,衍兒,我希望你能夠照顧他好,這些恩恩怨怨,這些罪孽,便讓我去菩薩面前,真心悔過吧!”
李莞的話,一直縈繞在君歷衍的腦海里面。
她走的時候,并沒有帶走這幅畫。
看來,是真的放下了。
而君歷衍,將這副畫著李莞的畫像,重新掛到了墻上。
這是父親的……
不久,李莞執意出家,代發修行。
容瑕雖然舍不得母親,但是也沒有辦法。
有君歷衍這個強大的哥哥在京城罩著,他的日子過得也算是不錯。
……
皇宮。
太監正領著一群男人走了過來。
李宣剛好路過,便看見了。
“王公公,他們是做什么的?”李宣有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