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可以確定她的聲帶并沒有受損，趁著她有所好轉，你要盡快把照片上的人帶來見她，刺激她正常說話交流。”
康德醫生提醒蘇寒，但看著劉紅梅的目光有幾分難以言喻的遲疑。
蘇寒收回視線，轉身走出房間，“康德醫生，我們出來詳談。”
康德醫生應聲，兩人走到客廳角落的窗戶前。
蘇寒直接問道：“你是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嗎？”
康德醫生沒有立即作答，思索片刻出聲：“倒是沒什么不對，只是劉女士好轉的太快，讓我覺得她像是故意在等你把照片上的人帶來。按理來說，精神失常的人沒有這么縝密的心思。”
蘇寒秀眉緊蹙，“你認為她在裝病？”
“說實話我無法確定，我只能說有這種可能。”
康德醫生耐心解釋，“我在十幾年前經手過一個精神病例。病例里的患者本身是精神醫院的護士，對精神病患者心理和狀態了如指掌，在忍受丈夫多年虐待后，她偽裝成精神失常殺死了丈夫，并且順利以精神病患者身份免于刑法住進了精神醫院，整整五年間給她診治的每一個心理醫生包括我都確診她是精神病。直到五年后的一天她看到一一則尋親新聞，她忽然變得狂躁不安，只有電視上重復播放那則新聞她才能安靜下來，后來我特意把登新聞尋親女孩帶來見她，我們才得知這個女孩是十幾年前被她丈夫賣掉的女兒。后期治療中，她為了早點和女兒相聚，康復過快才引起大家的懷疑。”
康德醫生頓了下，繼續道：“劉女士和她有很大的相似點，有時候讓我覺得不是我在給她治病，而是她在給我提供能讓她康復的方法。”
蘇寒聽明白了，劉紅梅最初不是精神病患者，但長期和病患待在一塊也能偽裝的毫無破綻。
病情能偽裝感情不能，而現在，她表現出只有見到蘇佳樂才能好轉的意愿過于明顯。
“我能單獨見見她嗎？”蘇寒輕吸一口氣詢問康德醫生。
康德醫生頷首，“當然，時間不要太長。”
......
蘇寒推開劉紅梅房門時，她依舊緊握著那張照片，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
蘇寒站在她身后注目著她手里的照片，平靜的詢問：“你想見蘇佳樂嗎？”
劉紅梅指尖明顯一僵，緩慢轉過頭看向蘇寒，眼神呆滯眨動了兩下。
她的臉上沒有表現出明顯的意愿，只是聽到蘇佳樂的名字她有所反應。
蘇寒沒急著繼續說下去，房間內陷入一片寂靜，兩人視線相對誰也沒有回避。
許久，蘇寒微微彎腰，輕聲道：“照片你也看到了，蘇佳樂過的并不好，想要救他很難，我憑什么白費功夫救他？”
劉紅梅眼瞳終于不再呆滯，驟然放大輕顫，恐懼和擔心一點點泄露。
蘇寒哼笑打量著她，“你能聽懂我說話是不是？”
劉紅梅茫然垂下臉，抱著照片又開始喃喃重復蘇佳樂的名字。
蘇寒從她肢體語言上看到了回避，心里答案已有大半了。
無論劉紅梅真病假病，蘇佳樂都是攻克她最有效的一劑猛藥，只有蘇佳樂能讓她開口。
蘇寒沒再多試探，走出住所給任新兒打電話。
二十分鐘后，任新兒才開著小車出現在蘇寒面前，略顯歉意道：“抱歉蘇小姐，臨出門前幫元特助找了個文件，讓你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