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蘇婳顧北弦大結局 > 第1063章 千里尋他
    華琴婉被氣笑了!
  她不顧年邁,拔腿追上去,一把拽住陸恩琦的手臂,“不許走!你給我回家老實待著!”
  陸恩琦用力甩開她的手臂,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華琴婉氣得臉發青,向陸硯書抱怨,“你看這丫頭,被我們慣的,太不像話了!”
  陸硯書沒接話。
  他轉身回房,取了錢包,出來追上陸恩琦,從銀包里抽出一張銀行卡和所有現金塞到她手里,交待道:“拿著,路上花,有些地方不能用手機支付。先去你姐家找逸風吧,他肯定也在找墨鶴。你倆結個伴,路上好有個照應。”
  陸恩琦眼眶泛紅,“謝謝爸。”
  “帶上司機和保鏢。爸爸不是讓他們監視你的意思,你一個女孩子出遠門,爸爸不放心。逸風年紀也不大,保鏢跟著安全一些。學校的事,你不用管了,趕不上考試就趕不上吧。實在不行就休學一年,反正英國那邊休學可以保留學籍,眼下找墨鶴最要緊。”.八
  陸恩琦淚眼汪汪,抬手抱住陸硯書的腰,聲音哽咽,“爸,我愛您。”
  陸硯書摸摸她的頭,語氣溫柔,“無論你做什么,只要是對的,爸爸都支持你。記住,爸爸是你永遠的后盾和港灣,有事一定要告訴爸爸,不要瞞著,也不要獨自承擔。爸爸經歷的事多,主意比你多一些。”
  陸恩琦淚如雨下。
  陸硯書把她送上車,又叮囑三個女保鏢:“你們保護好她,有困難就打電話告訴我。”
  “好的,陸先生。”
  車子開走。
  華琴婉盯著漸漸消失的車尾,又氣又惱道:“那可是你的寶貝女兒,你就這么放她走了?世界那么大,你讓她去哪找墨鶴?找多久才能找到?一個月?三個月?一年?三年?一輩子找不到,她還得搭上一輩子?”
  陸硯書俊臉微沉,“墨鶴那孩子是我看著長大的,一向懂事,這次離家出走,肯定事出有因。他最在意的人是逸風和恩琦,不會因為逸風離家出走,那么原因在恩琦身上。解鈴還須系鈴人,只有恩琦能把他帶回來。”
  “恩琦嬌生慣養,去那荒山野嶺之地,你放心?”
  陸硯書篤定道:“有逸風和保鏢跟著,沒什么不放心的。墨鶴那么在意恩琦,知道恩琦在找他,不會坐視不理。”
  華琴婉賭氣轉身回房。
  車子開出去三個路口。
  陸恩琦撥通顧逸風的打電話。
  兩人很快碰面。
  坐進同一輛車。
  顧逸風從兜里掏出墨鶴的信,交給陸恩琦。
  陸恩琦將那兩行漂亮的楷體字,反復看了好幾遍,越看越心酸。
  她忍不住自語道:“鶴鶴哥哥這是打算不要我了嗎?他不是很喜歡我嗎?怎么狠得下心拋棄我?”
  顧逸風漆黑的大眼睛影沉沉地望著前方,語氣低落,“他也不要我了。早知如此,就不把你們撮合到一起了。任何事,一旦摻合上男女之情,就變得復雜了。”
  陸恩琦手指用力捏著那封信,“你不撮合,我也會喜歡上他,我畫的第一幅人像素描就是他。我記不清他從前說過的話,卻記得他的臉。那張臉是我的夢中情臉,標準的建模臉。”
  放在平時,顧逸風會笑話她幼稚,膚淺,顏狗。
  可現在,他沒心情。
  什么心情都沒有了,只擔心墨鶴,想他,很想。
  心急如焚。
  車子朝墨鶴師父曾經居住的山上開去。
  到下午終于抵達目的地。
  顧逸風憑借記憶,領著陸恩琦及保鏢們朝山上爬。
  這個地方是他上小學時,墨鶴曾經告訴他的。
  幸好他天生記性好,否則早就忘了。
  一行人爬了將近一個小時,抵達山頂。
  山上是那種未經修理的原生態景色,并不規整,很讓人很放松。
  山頂中間有一處古舊的房子。
  看外觀早就破舊不堪。
  一行人推門進屋,屋內卻很干凈,有桌有凳,桌子擦得纖塵不染,臥室被褥也十分整潔。
  廚房有碗有米,還有火爐,爐子里燃著通紅的炭。
  顧逸風和陸恩琦頓時驚喜不已!
  顧逸風道:“果然被我猜中了,我師父躲到他師父的家了。”
  陸恩琦各個房間尋找了一遍,出來問:“沒看到鶴鶴哥哥的人影,他人呢?”
  “我師父要么下山買東西了,要么去哪處洞天福地修煉了。”
  陸恩琦恍然有種和仙俠劇中的神仙戀愛的感覺,別人身體虛弱都是臥床休養。
  墨鶴倒好,跑到這荒郊野外,找洞天福地修煉。
  姨甥倆帶著保鏢等人,在這屋里暫時安頓下來,等墨鶴歸來。
  可他們從殘陽靛紫等到夜色漆黑,都沒等到墨鶴的人影。
  晚飯一幫人隨便湊合了一下。
  山上信號不好,沒法上網。
  顧逸風和陸恩琦就背靠背坐在長椅上,盯著門口,望穿秋水地枯等。
  這一等,就到了下半夜。
  倆人熬不住打起了瞌睡。
  女保鏢過來扶陸恩琦,讓她去床上睡。
  陸恩琦睡得迷迷糊糊的,本能地拿手去推她們,不讓她們扶。
  顧逸風醒了,說:“我背她吧,她從小就嬌氣得要死,除了家人,不讓別人碰。偏偏又跟狗一樣警醒,睡著了都得分得出誰是家人,誰是別人。”
  女保鏢想笑又不敢笑。
  顧逸風彎腰,將陸恩琦拉到背上,心里嫌棄她重,睡得像豬一樣,背到臥室,把她往床上放的時候卻小心翼翼,輕手輕腳,生怕吵醒她。
  還給她脫掉鞋子,蓋好被子,掖掖被角。
  這些都是小時候墨鶴對他做過的。
  顧逸風暗道,得嘞,對師父的養育之恩,全都回報到這個小姨身上了。
  這小姨上輩子一定燒了高香,才投得這好的胎。
  屋里就統共就兩張床。
  陸恩琦睡的這張還能住人。
  另一張的木頭都朽了,壓根睡不了人。
  顧逸風對保鏢們說:“行李箱里有睡袋和被褥,你們睡睡袋吧,留兩個人輪流值班就好。辛苦你們了,跟我們跑到這荒郊野嶺來受罪。”
  保鏢們忙道:“應該的,這是我們的分內工作。”
  顧逸風困極了,和衣躺到床的另一頭。
  迷迷糊糊之際,心里還想著,明天一睜眼,就能看到師父該有多好?
  可惜,直到第二天天亮,墨鶴都沒回來。
  兩人又在此地逗留了三天,墨鶴一直沒出現。
  顯然存心想躲著他們。
  姨甥倆失望地下山。
  快要上車時,顧逸風和陸恩琦回頭,戀戀不舍地瞅一眼,看到的還是失望。
  兩人喪氣地坐進車里。
  車子徐徐開走。
  另一處山頭上,一抹高大的身影立在一株參天大樹上,目送他們離開。
  那人一身白衣白發,面容蒼白如雪,漂亮的黑眸深沉而濡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