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江淼感覺自己快要窒息的時候,徐少卿大發慈悲微微抬起頭。
江淼腦袋暈暈地喘氣,眼眸濕漉漉地看著陰沉著臉的男人,微微氣憤地瞪著他,“你干什么?!”
徐少卿捏緊他的肩頭,轉身。
一個天旋地轉,江淼已經躺在床上了,看著又要低下頭的青年,他連忙偏頭,卻不知耳朵一熱。
那一剎那,江淼有種奇異的感覺,莫名地羞恥,紅了臉頰,羞澀難當地怒道:“徐太尉,我是世子,你給我停下,你這么做是想挑釁皇家的權威嗎?!”
徐少卿抿了抿薄唇,看著生氣的人,冷漠開口:“你喜歡她。”
“我……”江淼剛開口就不知道說什么,吶吶地說:“我喜歡她和你對我做這種事情有什么關系嗎?”
“有,你喜歡她。”徐少卿固執地重復這句話,“我要你……是我的。”
說著,他抬手細細摩挲著江淼的五官。
“……”如此直白的話弄得江淼都不好意思了,頓時慌得不行,“你、你別亂來,有話好說,你先放開我。”
徐少卿忽然勾起唇角,露出一抹看似溫柔卻十分瘆人的微笑,“我生氣了,不想松開。”
江淼瞬間欲哭無淚,心里mmp了好幾下。
“我……我不喜歡她了還不行嗎?”
聞言,徐少卿眸光微微閃動,眼尾微彎,“我不信你。”
“……”江淼深呼吸一口氣,耐著性子問:“那你想怎么樣才能相信我?”
徐少卿低下頭在他脖子上輕輕吻了一下,在他耳邊輕輕地笑了笑,“你說呢?”
江淼:“……”草尼瑪,勞資是直男,你踏馬休想!
“要不,你還是從了吧?他是習武之人,你打不過他。”系統777驟然出聲。
江淼一聽,氣急敗壞,“滾你丫的!勞資就算是死也不會和他打撲克游戲,親親抱抱是我的極限,極限你明不明白?!”
系統777:“哦,那你自己想辦法脫身吧。”
說完,這家伙迅速下線。
江淼氣結,辣雞系統,你給我等著!
他遲遲不回應,徐少卿打算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腰帶一松,江淼登時感覺涼風習習,渾身一哆嗦,忙不迭手腳并用開始亂動,“等一下!徐……少卿,少卿,你不是說你喜歡我這么叫你嗎?我以后都這樣叫你行了吧?咱們有事好商量,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你說是吧?”
他干巴巴地笑著看他,心里慌成了狗。
聽到那兩個字從他口中出來,徐少卿心頭一顫,停下動作,似乎心情在這一瞬間都好了不少,“不夠。”
“不夠?”江淼眨了眨眼,急中生智道:“那……我也允許你叫我的名字?”
徐少卿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沒說話。
江淼眉心突突,咬了咬牙,再次退步,“我、我以后允許你親我、抱我,行了吧?”
徐少卿唇角的笑意加深,可還是不說話。
江淼瞪大眼睛,氣得半死,“徐……少卿,你別給點陽光就燦爛,我是世子!”
可觸及男人深邃的眼睛時,他頓時歇菜了,腦海里浮現一個念頭,他別扭地抿了抿唇,不情愿地說:“你趴下來一點點。”
徐少卿眸光一暗,聽話地趴下去。
江淼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清了清嗓子,憋了半天才出聲,“偏頭,閉上眼睛,別看我。”
徐少卿怕他耍花招,留了個心眼,輕輕閉眼后四肢緊繃隨時準備戰斗,然而當溫軟的觸感落在右臉頰時,他猛然掀開眼眸,愣愣地偏頭看著臉紅耳赤的人,“你……”
“你什么你!你還不趕緊放開我,這么晚了,我要睡覺了!”江淼趁他愣神,毫不客氣地推開他,順便出氣似的踢了他一腳。
被踢了一腳的徐少卿不生氣,反而輕輕笑出了聲,背著燭光眉眼如畫地盯著把自己裹成一團的人。
聽到他的類似于蠱惑人心的笑聲,江淼感覺自己的臉跟火燒一樣,頭埋進毛絨毯子里,“你笑個屁!還不走,本世子要睡覺了!”
“睡覺?”忽明忽暗的房間里,徐少卿彎了彎眸子,眸色深沉,“好。”
聞言,江淼松了口氣,卻不想下一刻,他就動不了了。
江淼一驚,徐少卿已經側著身子躺在他旁邊,將他從毛絨毯子里撈過來,抱進懷里,看著一臉懵然的少年,他愉悅地笑了笑:“再加一個,暖被窩,不過分吧?”
被點了穴,不能動彈的江淼:“……”尼瑪,你有本事給我解開!
索性這家伙還算講信用,就純純蓋棉被睡覺,沒有再對他動手動腳,還比他先睡著。
江淼這才放心大膽地閉上眼睛。
只是等他第二天一早醒來,看著銅鏡里,自己脖子上的紅點點的時候,氣得差點把鏡子給砸了。
徐、少、卿,你大爺的!我跟你沒完!
伺候他洗漱的丫鬟哆哆嗦嗦地看著他,“世子爺,要拿一點驅蟲藥膏抹一下嗎?”
江淼擺出死亡微笑地看著她,“比起驅蟲藥膏,爺更需要鶴頂紅毒死這該死的蟲子!”
丫鬟看著他駭人的笑容,嚇得渾身一涼,“奴、奴婢去找找。”
“算了,你們都下去吧,爺自己來。”江淼揉了揉鼻梁,有些頭疼地擺了擺手。
“是。”丫鬟們如蒙大赦,跑的比兔子還快,咯吱咯吱的踩雪聲漸漸在耳邊消失。
江淼看著鏡子里的紅點點,自我可憐地抱了抱自己,“我想過被大美女追求,想過被富婆倒貼,愣是沒想到我會被一個大老爺們搞偷襲,嗚嗚嗚……我太可憐了。”
他越想越傷心,食欲都減退了,偏偏徐少卿還十分“貼心”地送來一桌子美味佳肴,美名其曰為了給他開開胃。
江淼頂著三王爺和三王妃好奇加疑惑的目光,一個勁地埋頭苦吃。
別問我,千萬別問我!
然而事與愿違,三王妃溫溫柔柔地說:“淼淼,你最近和徐太尉走得有些近啊,他又送你雪狐毛絨毯,又送你一大桌子菜,是為了什么呢?”
江淼露出一抹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可能是覺得小雅妹妹逃婚了,有愧于我吧。”
聞言,三王妃和三王爺對視一眼,若有所思。
本以為結束了。三王爺冷不丁插一句道:“你這嘴巴怎么有點紅腫?脖子上也紅紅的,丫鬟說你被蟲子咬了,到底是什么蟲子?大冬天的,也不知道是什么蟲子這么厲害。”
“……”憋說了憋說了。
江淼一個勁地扒拉碗里的飯,想死的心都有了。
“額,可能是我對什么過敏了吧,應該不是蟲子,那啥,母妃,父王,我吃飽了,你們慢慢用膳,我先回房了。”江淼三兩下吞咽嘴里的東西,猛喝一口骨頭湯,拿起擦嘴巾就跑。
可他還是太嫩了。
接下來的日子,他不是在“過敏”就是在“過敏”的路上。
三王妃擔心壞了,還給他請了大夫,開了幾副藥。
這天夜里,江淼看著床上躺著的俊美青年,人都麻了,“我提個建議,今天能不能別親了?”
“那……”徐少卿笑意滿滿地用晦澀的目光將他掃視一遍。
江淼夾緊雙腿,感覺有點涼,氣得發抖,“徐少卿,你再這樣,我踏馬真生氣了,我生氣了后果很嚴重的!”
徐少卿見他如此激動,見好就收,乖乖從被窩里起來,理了理衣裳,他上前摸了摸他的頭,溫柔地安撫道:“好了好了,別生氣了,嗯?今天我走就是了。”
說完,他毫不拖泥帶水地從窗戶飛身離去。
江淼見他沒在回來,氣消了一點,放心入睡。
只是他還沒過幾天舒心日子,身為反派炮灰的他即將被皇帝罰禁足三年的劇情提前來了。
那一天,雪下得很大。
大到江淼穿著徐少卿送他的裘皮大衣都覺得冷。
他跪在雪地里,聽著劉公公宣讀的圣旨,努力擠出幾滴眼淚,驚慌失措地湊近劉公公,無比可憐地望著他,“劉公公,能不能帶我去見見皇帝皇叔,我想問問皇帝皇叔,為什么……他明明答應過我,把徐詩雅私奔的這件事交給我處理,現在又為什么處罰我,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劉公公,求求你,我想見見皇帝皇叔……”
是的,沒了科舉考試舞弊那一情節,他還是被罰禁足三年了。
理由就是簡簡單單羅列了原主以及他多年來犯的錯。
但他覺得這點小事皇帝應該早就知道,不足以處罰他禁足三年之久。
江淼懷疑皇帝應該知道點什么,比如男主燕麒的身世。
可是他為什么沒有直接戳穿他的假世子身份呢?
江淼想,或許皇帝還不能十分確定燕麒的身份,又或者礙于徐詩雅和燕麒私奔這一事,終究不妥,不敢立馬宣布燕麒的身份,他需要一個契機,給燕麒一個制造回歸世子身份的機會。
劉公公看著眼前這個曾經不可一世,驕傲無比,現在卻猶如棄子的少年,眼底閃過一絲不忍,卻一臉的無動于衷,“皇上特意囑咐過雜家,不能讓世子爺見他,世子爺還是好好閉門思過吧,雜家告退。”
劉公公冷漠地轉身,帶著一眾人,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三王妃和三王爺似乎也知道點什么,沒有靠近江淼,只是遠遠地看了幾眼就走了。
緊接著一些士兵突然來到江淼的院子外面,將所有可以出去的地方全部封死。
為江淼跑腿,幾次三番傷害燕麒的來福在江淼的苦苦哀求下免于死罪,卻被打得半死不活,現在都還在床上躺著昏迷不醒。
江淼看了一圈沒有丫鬟家丁的凄涼院落,深深地嘆了口氣。
接下來的三年,他得過苦日子咯。
江淼抹了一把虛假的眼淚,拿著圣旨,拍了拍身上的雪,準備去照顧來福。
不管怎么說,來福是這個世界上為數不多對他不離不棄的人,無論如何也不能放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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