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述根本就沒有辦法拒絕,楊廣這樣對他也算是小懲大誡了,他自然不可能反抗,反倒心里有幾分慶幸。
如果是這個事情辦好了,恐怕王世充的事情也就這樣過去。
宇文述挺起了老朽的胸膛,對著楊廣一拱手,也用盡了力氣大聲喊道:“遵旨!”
結果這宇文述聲音喊得太大,他又年老氣衰,喊出來竟然破了聲,倒像是個被捏住了喉嚨的公羊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楊廣皺了皺眉頭,在場的文武大臣都暗暗地笑了起來。
高句麗隋軍大營里面的軍隊開始運動了起來。
宇文述的翎衛雖然很不情愿,但是他接替了前鋒的位置,繼續向前突擊。
而吐萬緒的軍隊則開始后撤,十幾萬的軍隊離開了隋軍大營,高句麗統帥乙支文德不用想,都知道這些人要干什么。
雖然他們不明白到底大隋軍隊發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們心里很清楚,肯定是隋朝的國內發生了某些事情,導致隋朝軍隊現在要開始往后撤了。
也就是說,這場戰爭又要結束了。
當隋軍開始逐步撤軍的時候,高句麗的軍營里面的士兵歡呼了起來。
乙支文德看到這種情況,心里松了口氣。
就像這樣實在是太難打了,現在這種情況跟去年完全不一樣。
隋朝就這樣光明正大的撤退,連猶豫都不猶豫一下,也根本就不考慮他們的想法,只是派出了宇文述一支將近十萬人的軍隊在后面抵擋他們。
他們看著對面宇大隋軍隊的斷后部隊,只感覺到整個人頭皮都發麻了。
如果還是去年的時候,他們一定趁著在隋朝后撤的時候開始大規模的進攻,無論怎么樣也要弄掉隋朝的二三十萬人,看明年隋朝還敢不敢再來。
可是他們現在看著宇文述的這些斷后部隊,只能夠說望洋興嘆。
去年的損失實在是太大了,那個薛仁杲簡直不是人,在薩水的邊上他們被大隋軍隊淹死了一兩萬人,又一兩萬人被大隋軍隊俘虜,返回高句麗國內的才那么一萬幾千人。
現在軍隊里面全部都是新兵,雖然在戰斗中快速的成長了起來,但是比起去年的精銳還實在是差的太遠了。
再過兩天,連楊廣的鑾駕都開始往后移動。
乙支文德都派出了大量的斥候,清查了附近山林水澤,發現這大隋軍隊不是使什么虛假的陷阱,還是真的要撤退了。
乙支文德在中軍大帳里面看著作戰地圖發呆,周圍的高句麗將領感覺到無聊的很,也只能夠耐住性子,陪大隋軍隊在這里發呆。
一名郎將帶進來兩個身上穿著大隋軍隊軍服的人,這兩個人是高句麗軍隊很難才抓回來了兩個舌頭。
乙支文德一直想要在隋朝的大軍里面滲透一些奸細,但是這個事情并不是容易做到的。
隋朝的軍隊很精銳,想要在軍隊里面滲透奸細,就是非常不容易,很容易就被大隋軍隊找出來了,他們最多只能滲透到大隋軍隊的隨軍民夫里面。
但是他們能從大隋軍隊民夫里面能夠獲得的消息,其實非常少,所以他們只能夠冒著風險去抓一些隋軍的士兵。
不是他們不愿意抓一些隋軍的將領,實在是隋軍的將領也不好抓。
那郎將灰頭土臉地說,“大將軍,我們為了抓這兩個牲口,死了十三個兄弟。”
“這隋軍實在是太強了,他們散布出來的斥候更是精銳中的精銳,我們也不敢派太多的上陣,所以只能夠拿人命去拼。”
乙支文德聽到了這個話,雖然心里面還是不爽,但是他明白面前這郎說的是實話。
他不愿意在這個事情上面糾結太多了,乙支文德看到這個抓回來的兩個隋軍,直接問道:“你們隋軍到底是因為什么原因要撤退?”
那兩個隋軍的小兵聽到這個話,滿臉的猶豫。
旁邊的郎將死了十三個部下,今本來心里面就有火,看到這兩個大隋軍隊的小兵還故作姿態,心里哪肯饒了他們兩個,直接用馬鞭抽上去,這個兩個普通的隋軍小兵被抽得嗷嗷叫。
那邊的乙支文德看著郎將抽兩個普通的士兵也沒有阻攔,直到這兩個隋軍的士兵被抽到求饒,他才一揮手。
那郎將看到乙支文德揮手,才停下手里的動作。
乙支文德走上前去,溫柔地將兩個隋軍的小兵扶了起來,說,“以后你們就在高句麗安家了,我們會給你們兩個找個媳婦,讓你們過得好的日子。”
“你們愿意的話,還可以待在我高句麗的軍營里面當個小軍官。”
“但是你們兩個要是不老實,不把你們知道的事情全部說出來的話,待會本帥就讓人把你們兩個給宰了,把你們兩個的尸體用去喂狗。”
兩個小兵聽到這個話對看了一眼,眼中都流露出了幾分恐懼和無奈。
有一人跪在地上,悲戚地說道:“我們說我們什么都說。”
“我們之所以撤退,是因為國內爆發了弘農楊氏的叛亂,楊玄感率軍進攻洛陽,整個中原都已經亂起來了。”
“所以我們陛下只能率先回去平叛,這才率兵撤退。”
乙支文德聽了這個話,心里已經感覺到十拿九穩了。
從他的眼光來看的話,當時這個小兵顯然是沒有說假話的。
但是他還是謹慎地轉過頭來看向另外一個小兵,只看到另外一個小兵也是連忙點頭,說道,“正是如此而已。”
“這個消息全軍都是知道的,如果大將軍不相信的話,還可以派人去抓其他的士兵,說法肯定也跟我們一樣。”
乙支文德聽到這話之后,才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你們兩個放心,我既然答應你們的事情就會說道,你們一個兩個以后就在高句麗安家了。”
他看得出這兩個小兵的體量都不錯,現在高句麗正是缺人的時候。
乙支文德想到這里,也不由得有幾分無奈,什么時候高句麗已經淪落到連兩個小兵都要看重的程度了。
旁邊的郎將看到乙支文德有些落寞的表情,也不敢再拖沓,連忙要把那兩個士兵往外拖。
只看見這個時候,這兩個小兵已經被快要拖到帳篷門口了,這乙支文德想到什么,突然說:“且慢,把他們兩個帶回來。”
郎將聽到這個話,有些不解,但是也不敢違抗,帶著手下把那兩個小兵又拖了回來。
兩個隋軍能看到這一幕,心里也是害怕至極,身體也開始像糠篩一樣顫抖起來。
他們早就聽說了高句麗人無恥,莫非要想把他們兩個拖回來宰了?
“如今那一個薛仁杲怎么樣了?”
那兩個小兵正想說話,乙支文德突然瞪了他們兩個一眼,說,“你們兩個可不要胡扯,知道便是知道,不知道便是不知道,本帥可是派人查過的,知道他薛仁杲在江南被打的大敗,性命都快丟了。”
兩個隋軍聽到這話,相互對看了一眼,才有個小兵站出來說,“大將軍,我們也不知道那薛仁杲將軍到底怎么樣了。”
“但是我們聽到軍營里面傳出來一個說法,說是這個說法是從上面傳下來的。”
“說是那薛仁杲將軍在江南打了個漂亮的翻身仗,之前那個劉元進發生了叛亂,軍隊已經擴充到了十多萬人。”
“而那薛仁杲將目前率領著麾下的一萬人馬,跟那個劉元進碰了個硬,這薛仁杲將軍萬把出頭的人果然是打不過劉元進,被打的大敗,連連退縮。”
乙支文德點了點頭,這確實是跟他聽到的消息是一模一樣的。
他旁邊的那個郎將聽到了這兩個隋軍的說法,也是冷笑。
他忍不住嘲笑道:“那一個薛仁杲是豬油蒙了心了,對面十多萬人,他就一萬出頭的人馬,還敢去跟人家硬碰硬。”
“薛狗被人家打敗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他還以為自己在高句麗打了一回勝仗就成了天下無敵了。”
“如今竟然連區區有一個賊寇都打不贏,看來這時也確實是沒什么本事。”
他說完這個話之后,突然看到了乙支文德投了殺人般的眼神。
此時郎將是自知失言,連拉低下了頭來。
若薛仁杲一點本事都沒有,就被一個區區的賊寇給打敗了,那么去年他最高句麗幾萬戰死又算什么?
大家同樣都是十倍左右的士兵,為什么劉元進就可以打敗薛仁杲,他們大將軍乙支文德親自率領的大軍,結果就被對方打的大敗?
連大王的親弟弟都死了,這豈不是在說他乙支文德連隋朝國內出去了一個賊王劉元進都比不上?
乙支文德聽了這樣的話能夠開心?
那郎這樣看到了乙支文德的表情之后,發現是自己說錯的話,連忙大喊:“大將軍恕罪,屬下說的不是你!”
乙支文德聽到這個話之后,臉色顯得更黑了,那郎將此時真是欲哭無淚。
他就不該多這個嘴,像這種反到越扯越黑,他還想再繼續去狡辯一下,可是那邊的乙支文德大罵:“閉嘴!”
郎將聽到了乙支文德這個罵聲,非但沒有感到難過,反倒心里生了口氣,連忙退了下去。
乙支文德看向旁邊的那兩個大隋軍士,說:“好了,你們繼續說,之前薛仁杲已經被打敗了,現在想說他已經死在了那個劉元進的手上吧。”
面前的兩個大隋軍士也不能夠算是蠢笨。
他們心里能夠猜測得出這個乙支文德的想法。
乙支文德是被那薛仁杲打敗過,還是以極大的兵力懸殊的情況下打敗的,他根本就不可能不留意薛仁杲的動向。
乙支文德也是嘆了口氣,仿佛為了薛仁杲已經成了他心中的一根刺,讓他實在是無法釋懷。
可是這個時候,面前的兩個隋軍反倒顯得十分為難了。
他們看到了這乙支文德樣子,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的話,到底應不應該往下說。
他們兩個總感覺這事情又是在往下說的話,很怕今天就有兩個意思了。
乙支文德看到他們兩個的表情,心里面慢慢察覺到了不對,臉上原本有了一些笑容,也慢慢收斂了起來。
他幽幽說道:“你們兩個說大隋軍隊上面說了下了什么說法。”
兩個大隋軍士臉上都快要哭出來了,旁邊的郎將竟然又沖了出來,指著他們兩個大罵:“大將軍問你們話,你怎么還不如說,莫非你們找死。”
乙支文德轉過頭來又看了那個郎將一眼,郎將一啰嗦,不敢再說話,連忙退了下去。
兩個隋軍看到這個時候還在發抖,但是眼看著那邊的乙支文德竟然真的摸刀了。
他們兩個不敢再拖沓,“大將軍,那個薛仁杲將軍,不……是那個薛仁杲,在南方聽說是打了個大勝仗。”
“那一個劉元進一開始確實擊敗了他,但是不知道他用什么奸計,竟然以弱勝強,十多萬的軍隊,今年都被他剿滅了。”
“就連那個劉元進也死在他麾下大將的手里。”
原本這乙支文德已經感覺到有點不對味了。
如果真的是那薛仁杲戰敗,甚至人都死了,面前這兩個隋軍應該沒有那么慌張才是,他看著面前這兩個隋軍那么慌張,就知道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當他聽完了這些消息之后,我們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久久不能釋懷。
旁邊的那個郎將還要跪在地上的那兩個,所以今天心里都有點發怵。
半小時后,那個乙支文德才明顯張開了眼睛說,“有沒有傳出什么消息,他是怎么打敗那劉元進。”
那大隋軍士看了同袍一眼,搖了搖頭。
這個消息上面大隋軍隊頂層的人,就包括楊廣他自己,都還不知道薛仁杲這個事情到底是怎么操作的,他們這些下面的小兵又怎么可能知道。
其中一個隋軍說道:“很多人說是那薛仁杲大發神威,單槍殺入敵陣,殺破了十多萬大軍的重圍,于萬軍從中取下劉元進的首級制裁,導致了敵軍大敗。
乙支文德聽到這話,聽來了一個邏輯漏洞,他大聲罵道:“剛才你不是說那個劉元進是被薛仁杲手下的大將砍下頭顱嗎?怎么現在又變成了薛仁杲取下劉元進的首級了?”
那兩個大隋軍士也是被嚇的,其實他們也不知道說啥了。
那邊的乙支文德等了半天,也沒等來就是兩個隋軍的話語。
旁邊的郎將頂不住了,說道:“大將軍,會不會只是隋軍傳來的假話,要為了讓他們的士兵撤退得更加有戰意一點。”
乙支文德聽到這句話,思考了起來,良久之后,才搖了搖頭說道,“絕不可能。”
“若是說別人有這個本事,我未必相信,但要是說那薛仁杲有這樣的本事,那我是相信的,他肯定采用了什么奸計,如若不然的話,這個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這個時候郎將不敢說了,剛才已經犯了一回錯,他這會絕對不能夠犯錯
乙支文德心里還覺得這道坎過不去。
他弟弟就是死在那薛仁杲的手里,他不知道多少次夢里,曾經想過要把那薛仁杲去給宰了。
仿佛只有這樣,才能夠掃滅他心中的恨。
可是你薛仁杲沒來到遼東戰場上,又或許說你薛仁杲來真的來到了戰場上,以他們現在與大隋軍隊雙方實力的差距,他還真的有本事拿下來薛仁杲的性命嗎?
乙支文德不知道,他也不知道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拿下那薛仁杲的人頭,為他的弟弟乙支文禮報仇。
乙支文德越想到這些,他心里越是難受,只是感覺不出那口氣堵得慌。
乙支文德看著面前的這兩個大隋軍,此時也看得不爽了。
“把這兩個人拖出去宰了。”
這兩個隋軍士兵大喊:“大將軍,你剛才可是答應過我們兩個,要放過我們兩個的,怎么能夠言而無信?”
乙支文德冷笑說道,“你們隋朝人不是我們高句麗人言而無信嗎?”
“竟然如此,那我本帥就按照你們的說法活一回。”
郎將直接帶著士兵能把這兩個人拖出去。
這兩個隋軍一邊往外拖還一邊傳出求饒聲。
過多了一會兒,只聽到兩聲慘叫,再也沒有傳來任何的求饒聲了。
大帳里面安靜的很,周圍的將領看著乙支文德,半晌之后才有一個虎賁郎將走了出來,對著上面的乙支文德一拱手,說道,“大將軍,我們現在應該怎么辦?”
乙支文德看他這個將領,眼中的光芒柔和了些許。
這個人也是他的堂弟,跟那個他被薛仁杲殺掉的堂弟乙支文禮一樣,都是他的堂弟。
甚至面前的這個乙支文信,就是之前那個乙支文禮的親弟弟。
乙支文德看著這乙支文信,仿佛能夠看到當年乙支文禮的勇猛善戰,熱情洋溢。
可惜,乙支文禮已經死了。
乙支文信也在也有了十六歲,便加入了高句麗的軍中,不得不說,這乙支文德家族還真的出過不少的人才。
這乙支文信也十分驍勇善戰,剛加入高句麗軍隊的時候,也不過就是區區的一個校尉。
這幾場仗打下來,他已經為虎賁郎將了。
乙支文信的家族出身肯定幫了他很大的忙,但是他自身的本事也是相當不差的,若他是一坨爛泥的話,也怎么著都扶不上墻。
就在他們高句麗的軍隊,被隋軍殺的連連敗退的時候,不知道死了多少大將。
但是他乙支文信卻可以射殺了一個大隋軍隊的虎賁郎將。
當年薛仁杲打敗乙支文德的時候,也不過就是大隋軍隊的一個普通虎賁郎將。
乙支文德看見了乙支文信說道,“依你所言的話,現在的我們到底應該怎么說?”
在場的文武將領看得出,這乙支文德是想栽培乙支文信的,大家對著乙支文信投去了羨慕的眼神。
而這乙支文信也確實沒有讓乙支文德失望,說道,“而且大家都知道現在大隋軍隊已經打算撤退了。”
“雖然大隋軍隊已經留下來了很多斷后的軍隊,再以我們高句麗軍隊現在實力看,我們想要打敗這些大隋軍隊斷后的軍隊,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是我覺得大將軍前面還是會繼續去進攻這些大隋軍隊的斷后部隊。”
這個說法大家高句麗將領公認的,無論怎么樣,人家大隋軍隊退了,他們總要意思意思追一追。
只是乙支文德聽了乙支文信的說法之后,還是頗有興致問道,“為何要這樣呢?”
此時,乙支文德也從剛才薛仁杲沒有死的噩耗之中緩過了一些。
只看這乙支文信說:“現在隋軍留下的部隊很多,但是他們也要交替的后撤。”
“根據剛才打聽到的消息,這大隋軍隊的斷后將領,顯然就是那個宇文述。”
“末將打聽過他,這宇文述的本事有一些,但絕對說不上高明,甚至可以說他在打仗的本事,連累薛仁杲都不如。”
在場的都知道,這乙支文信是一直以那一個薛仁杲為目標的,他一直想要拿下那薛仁杲的人頭。
一來為他哥報仇,二來也是向天下的人證明,他乙支文信的實力。
只要他能夠將那薛仁杲宰了,不但在高句麗國內能夠名揚,恐怕在整個隋朝國內也能夠名揚。
乙支文德點了點頭,示意乙支文信繼續說。
乙支文信就說道:“這宇文述打仗只能打板板正正的仗,不會有什么太過有新意的做法。”
“我們只需要不停的廝咬他即可,甚至他們想要撤回國內,還要經過兩次渡河,這兩次渡河無論他們怎么守都得被我們咬下幾塊肉。”
“多的不說,我們只需要再殺他兩三萬人,我們就多了兩三萬套鎧甲。”
“看這副樣子,這隋朝的皇帝對我高句麗是賊心不死說不好,過兩三年他就會卷土重來。”
“我們多喝些鎧甲,就可多訓練一些士兵,也能夠進一步削弱隋朝的軍隊實力。”
在場的文武官員的喝彩了起來,也給我對面前的乙支文信也感覺十分的滿意。
別的不說,乙支文信最難得的,不是他那一分打仗的本事,而是他非常有眼界。
乙支文德也是這樣覺得的,他覺得那大隋的皇帝過兩年肯定會卷土重來,現在為以后打算這十分有必要的。
想到了這里,乙支文德一拍桌子說道,“那既然這樣,就這樣辦吧。”
“我們大軍準備一下,馬上出發,進攻大隋軍隊的斷后部隊,一定要從他們身上咬下幾口大的肉。”
等到所有的將領都已經做出了大帳之后,這乙支文德又想起了那個薛仁杲,想起了薛仁杲沒有死的事情,心里慢慢又變得郁悶了起來。
乙支文德突然一腳踹去,桌子砰砰的一聲把門口兩個親兵都嚇了一大跳,就聽到了帳篷里面傳來了一句大罵聲:去他娘的薛仁杲,去他娘的劉元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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