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言，江楚楚微怔。
她何曾沒想過？她也已經暗示過了，但也不知道秦夜是聽不懂，還是裝沒聽懂。
反正他沒答應。
江楚楚又不好說得太直白，否則秦夜把她當成浪蕩女怎么辦？
所以，她只能咽下這個苦果。
見她不答話，而且還面如土色，沈云霧挑眉。
“還是你叫不出去，所以就來找我的麻煩？”
聽言，江楚楚下意識地抬起頭，眼神不悅地瞪著她。
沈云霧卻挑眉迎上她的目光。
“我說的不對？你其實沒有必要做這些多余的事情，明明討厭我卻還要給我送飯。你難道是想在他面前表現自己的大氣？那我勸你還是省省，如果你喜歡的人因為你表現得不夠大氣那就不喜歡你了，那你還是趁早換一個。”
她的話很真實地揭露了江楚楚的內心。
江楚楚垂在雙側的手緊握成拳，心中幾乎想將沈云霧凌遲。
沈云霧勾起唇角，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我還要工作，如果沒事的話，你可以走了。”
江楚楚氣得不行，突然有些后悔到這里來裝大方了，想要刺沈云霧幾句，又生怕把她惹急了，到時候去秦夜面前胡說八道，只能強忍著讓臉上重新恢復笑容。
“云霧，其實你沒有必要對我這么大的敵意，你答應了我的要求，我們之間也兩清了，我現在只是單純地想和你做朋友，照顧你一下而已，畢竟按照年紀來算的話，其實我也算是你的姐姐……”
后面的話未說完，便被沈云霧冷冷打斷：“江小姐，我家只有我一個女兒。”
江楚楚沉默片刻，而后道：“好吧，看來今天的飯菜是不合你的胃口了，那我先走了。”
說完，江楚楚拿上自己的食盒離開。
她剛走，林幽幽就跑了進來，氣憤地問道：“云霧姐，這個女人來做什么？她有沒有欺負你？”
聽言，沈云霧一頓，“你不喜歡她？”
林幽幽用力地點頭。
“當然，如果不是因為她的話，云霧姐也就不會被食堂那幫人議論了，所以我討厭她!”
沈云霧沉默地看著她片刻，而后道：“你以后打算一直在秦氏集團工作嗎？”
“嗯！”林幽幽笑道：“我喜歡這里，只要秦氏集團不炒我魷魚，那我就會一直在這工作。”
聽言，沈云霧臉色冷下來。
“既然你喜歡這里，那工作上就不要帶個人情緒。”
她陡然沉下來的臉和語氣讓林幽幽愣了下，“什，什么？”
“你知道她和秦夜以后會成為什么關系？知道自己未來得罪起她？既然想在這里安穩工作，那就要不動聲色，而不是把自己的喜惡全部掛在臉上。”
沈云霧的聲音聽起來嚴厲又無情，把林幽幽訓斥得都懵了，她站在原地，眼睛有些紅紅的，都不明白自己明明是向著沈云霧，可沈云霧為什么要訓斥她？
“云，云霧姐，我不是故意要把喜惡掛在臉上的，我只是……我只是不喜歡聽見大家說你不好聽的話，還有那個女人她……”
聽到這里，沈云霧的秀眉都擰了起來，語氣更重了。
“看來你還沒有明白我說的話，那你現在聽清楚，說到底你在秦氏只不過是一個小職員而已，我和你又是什么關系？用得著你來替我打抱不平嗎？”
林幽幽的淚水已經噙在了眼眶，她死咬著自己下唇，沒有讓眼淚落下來。
辦公室里靜得幾乎一根針落地都聽得見。
許久，外面才響起一道清嗓子的聲音。
“咳咳！”
沈云霧抬眸看去，才發現江寧川不知什么時候來的，就在門外站著。
于是沈云霧便冷聲對林幽幽道：“出去工作吧。”
林幽幽不敢違抗，點點頭。
她從江寧川身邊經過的時候，江寧川看見這小可憐豆大的眼淚終于忍不住從眼眶滾落。
等到她離開了，沈云霧才問：“寧川哥，你找我有什么事？”
江寧川這才走進來，然后順手關上門。
他看著沈云霧，無奈地開口道：“你把話說得那么重干什么？到時候一片好意，都要讓人曲解。”
沈云霧的表情倒是淡淡的，垂下眼簾。
“無所謂她對我曲不曲解，反正我沒多久就要離開。”
話不說得重點，她就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成長起來怎么行？
她說得淡定，江寧川卻是聽得步子稍頓，將手中的文件放在桌面后才裝作不經意開口：“準備走了？什么時候？”
對于江寧川，除了她和秦夜假結婚，還有寶寶的事情，沈云霧其他也沒有保留。
她抿了抿唇，然后說：“具體時間還沒定，不過很快。”
聽言，江寧川挑了挑眉，也沒再說話。
雖然還沒定時間，但是很快兩個字，再加上她今天訓斥林幽幽的態度已經能說明不少問題了。
她估計一個月內就會離開公司。
看來，他也要另作打算。
看江寧川一副陷入沉思的模樣，沈云霧忍不住皺了皺秀眉，“寧川哥，你在想什么？”
聽言，江寧川回過神來，靜靜地望著她不說話。
沈云霧：“……”
“你不會在考慮離職的問題吧？”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沈云霧就覺得頭皮發麻。
不想，江寧川卻笑得高深莫測，“別擔心，我不是在想這個。”
沈云霧也不好直接問他在想什么，有些問題太過就超綱了，她也不想去探知江寧川的想法。
見她不說話了，江寧川便淺聲安慰道：“好了，你別擔心，先想想你自己的事情吧，真打算就這樣離開？”
江寧川眼神變幻莫測。
“寧川哥也不是故意要說你，只是你和他相處兩年，她一回來你就走？是不是未免過于好欺負好拿捏了些？”
說到這里，江寧川停頓了下，而后又擰著眉緩緩道：“云霧，你以前可不是這種任人拿捏的性格，怎么一碰上他的事情，你就……”
聽言，沈云霧沉默地垂下眼簾。
是啊，她一碰上他的事情就束手無策。
倒不是沒有應對之法，只是知道他心里的人不是自己，她去強求又有什么意義。
秦夜不會因為她的倒貼而放棄喜歡江楚楚，她也不會沒有自尊地去喜歡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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