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沈云霧側開視線，避開了墨白的注視，淡淡道：“打算在國內長期發展了？”
“嗯，半個月后大概就穩定了。”
這個時候，沈云霧便道：“那就提前祝賀你回國發展了，只不過我后面工作應該會很忙，大概沒有多余的時間出來。”
聽到這里，墨白怎么還會聽不懂沈云霧話里的避嫌與拒絕？
然而現在的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橫沖直沖的少年了，他現在是個成年男人，自然知道有些事情不能急于求成。
這么多年了，他也早就做好了溫水煮青蛙，打長久戰的準備，自然不會著急，更不會因為她的委婉拒絕而退怯。
“沒關系，那就有空的時候再出來聚聚，別因為這么多年過去了，而忘記我這個老朋友就行。”
這套回答，倒是讓沈云霧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是她誤會了？
很快，沈云霧就自己釋然了。
也不是沒可能，墨白出國五年，說不定在國外早就有了女朋友，至于為什么還留著這個領帶夾，大概是留點故人的東西，這也屬于正常的。
就像她朋友以前送的禮物，她現在也還留著，是因為朋友特殊嗎？大概是因為當年的記憶特殊吧。
想通之后，沈云霧的心情也放松不少，對墨白也沒那么戒備了。
“嗯，好。”
兩人一起吃了夜宵，沈云霧沒什么胃口，覺得這青菜粥寡淡無味，所以吃得很少。而墨白大概也是因為剛回國，他點的那份也沒吃幾口。
結賬的時候，沈云霧搶著先掃了碼。
墨白在旁邊看著，有些無奈地笑：“這是歡送會搞砸的補償？”
“是啊，搞砸了你的歡送會，總不能喝個粥還讓你付錢吧？”
靜默半晌，墨白道：“這么算的話，我似乎虧了？”
兩人出了店門，沈云霧忍不住笑道：“是有點虧，有機會請你吃頓大餐吧。”
“嗯，欠著，一定要補。”
上車的時候，沈云霧想到公司樓下車的事情，便問：“你昨天去公司的時候，似乎不是這輛車？”
“嗯。”墨白點頭，已經繞過去替她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那輛是親戚的車。”
沈云霧朝他道了聲謝，然后坐進去。
回去的路上要接近三十分鐘的時間，本來沈云霧以為兩人應該沒有什么話題可以聊，但是墨白卻比她想象中的比以前健談。
“沈伯父現在怎么樣？聽說他后來去了國外發展？”
“嗯，父親說那個行業國外行勢好一些，就想去國外試一試。”
“我知道你們事情的時候，有點晚，否則當年我不會坐視不理，抱歉。”
聽到他的致歉，沈云霧還挺詫異的，其實就算不幫自己，也沒什么的。
“沒關系的，反正都已經解決好了。”
墨白嘆了口氣，語氣有些自責：“對于我來說，卻是有關系的，朋友有難，我卻一點風聲都沒聽到，也沒有給上任何幫助。”
事實上，當年他雖然離開去了國外，但是沈云霧家里的事情，包括她個人的動作，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因為他在國內留了眼線，一旦沈云霧有什么事情都要馬上告訴他。
可是等他知道沈家破產這件事的時候，秦夜已經替她擺平了所有。
因為當時他名義上的好妹妹，說擔心這件事情影響到他進修，所以不讓線人告訴他，而是死死地瞞住了。
等到他覺得不對勁，一細問，才發現出了這么大的事情。
本來，小丫頭就喜歡秦夜，他就慢人家一步。
結果沒想到在幫助她這件事情上，他還是慢人家一步。
“總之，以后有什么需要幫助的，你就開口。”
這一次，他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也不會再放手了。
車子平穩地停在別墅大門口，沈云霧解開安全帶，“謝謝你送我回來，那我先走了，你自己開車注意安全。”
墨白朝她點點頭：“好，早點休息。”
然后他看著副駕的人離開以后走到大門處，回過頭來朝他揮揮手，示意他離去，他微笑著點頭頷首，然后目送她進去。
纖細的身影剛消失在他的視線里，墨白唇邊的笑容頃刻消失。
手機響了起來，他掃了一眼，發現是他名義上那個妹妹打來的電話，冷笑一聲，直接無視，隨后驅車離開。
－
沈云霧回去之后，發現秦奶奶已經睡下了。
大概是因為晚上她和秦夜一塊出的門，所以老人家很放心，早早就休息了。
沈云霧松了口氣，還在擔心自己一個人回來，到時候要怎么跟秦奶奶解釋，她提前睡了，就好了。
“老夫人最近的狀態，怎么樣？”
她跟管家聊了一會，準備上樓。
卻在準備上去的時候，發現秦夜站在樓梯口，雙手環胸，眼神冷冰冰地望著她。
沈云霧一頓，眼中閃過詫異。
他怎么會在家里？他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待在醫院，和江楚楚在一起嗎？
秦夜垂下黑眸，身上的氣息如冬月里的冰雪，“你去哪了？為什么不接電話？”
“你給我打過？”
沈云霧從包里拿出手機按下了兩下，然后沒按動，只能無奈地聳聳肩：“沒電了。”
話音剛落，手機就被秦夜拿過去檢查了，這個動作讓沈云霧唇角往上自嘲地翹了翹。
他不信任她。
連她說手機沒電了，他都不信任她，還需要向他解釋？
確認她手機的確是沒電，而不是故意不想接自己電話之后，秦夜這時的臉色才好看一些。
不過他沒有把手機還給她，只是抬眸，眼神緊緊地鎖定她。
“你去哪了？為什么不等我？”
他把江楚楚那邊的事情處理完了以后，回去找她，發現她已經走了，秦夜以為她回家了，結果在家里也沒看見人。
相比起他，沈云霧的反應就平靜多了。
“哦，我以為你會留在醫院照顧江楚楚。”
突然提到江楚楚的名字，秦夜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道：“助理在那。”
“哦。”
沈云霧點了點頭：“那就好，我先上去了。”
說完，她準備越過秦夜往樓上走，經過他身邊的時候，手腕被他拉住。
秦夜蹙起眉：“你沒有什么要解釋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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