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里的風好像真的有點大。
要不然薛煙怎么覺得把她眼睛都吹疼了。
她別過臉,使勁兒把眼睛睜大,用手不停的在扇著,好像都無濟于事。
疼的那塊兒,更加烈了。
再低頭的剎那。
薛煙看見了許涼舟左手無名指上戴了個銀色戒指,在這昏黃破舊的路燈下,格外的令人心悸。
她知道自己本來不應該問的,但冥冥之中,心臟那塊兒跟好像有某種指引似的,她不受控制的去戳了下許涼舟無名指上那戒指。
低聲問他:“哪兒來的啊?”
“我們的禮物啊。”
薛煙一時沒反應過來:“什么禮物?”
許涼舟手從口袋里把一直揣在兜里的另外一只也拿了出來。
薛煙看見那枚是跟他一樣銀色的戒指,只是看起來要小一些。
“上回在廣場,你跑了,我去把它們拿回來了。”
許良舟把戒指里邊刻著字母的那塊兒翻出來給薛煙看,倦淡的笑:“這個是你的,我在上邊刻了l。”
他表情特平靜的,就跟在告訴她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把自己手上那個戒指拿下來,將里邊翻出來,上面有個很深刻的y。
ly。
涼煙。
薛煙突然別過了頭,把整張臉都埋進了自己的胳膊彎里。
眼淚突然跟瘋了一樣拼命往衣服里面淌。
她似乎看見了,在那晚她跑掉之后,許涼舟一個人站在臺上捧著本應該屬于他們兩個人一起拿的禮物。
他一個人頂著所有人疑惑不堪的目光,在這對戒指上刻下代表他們名字的簡筆。
然后默默給自己戴上。
沒跟她說,沒給她壓力,沒拿這當借口跟她插科打諢。
恰恰相反的。
他認真極了,一聲不吭的,可是又那么熾熱濃烈的。
從懂事以來,薛煙就沒有哭過。
唯一的一次,給到了這里。
她哭的放肆又破碎。
“許涼舟!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嗎!”
“好好做你的浪蕩公子不行嗎!”
“為什么,為什么要把自己拖進來,你為什么要把自己拖進來啊.......”
一字一句,全是她瀕臨倒塌的防線。
她拼命守著的,被他攻碎的那么徹底。
許涼舟沒說話。
他就那么的坐在那兒。
敞著兩條長腿。
就那么攬她,看著她哭的歇斯底里。
等她沒再跟他吼了,稍微平靜下來一些,他才緩聲開口:“我也想啊。”
“我也想做回以前那個肆無忌憚的浪蕩廢人啊。”
“可是怎么辦。”
許涼舟突然啞聲笑了起來,氣音很低的,又頹又喪:“我好像蕩不起來了。”
“薛煙。”
“我他媽看到的那些女的,只要多看一眼,就那么一眼,我他媽眼前就都是你的影子。”
“我沒辦法甩開,我也不想甩開。”
許涼舟有些躁,想拿煙壓一下,可剛把煙咬在嘴里考慮到薛煙他始終沒點火。
他指腹很輕的摩挲著指尖上的戒指,一下又一下。
最終。
許涼舟低下了眉眼。
看著自己手里那兩枚戒指。
“薛煙,跟我談個戀愛真的就這么難嗎。”
“你總說我蕩,可我也他媽只想跟你蕩啊。”
“我看起來......真的,就那么入不了你的眼嗎。”
“就算是饞我身體也行啊,薛煙。”
他明明是那么不動感情的人。
明明是那么像個濫情公子的一個人。
現在卻把自己弄的跟個想要糖卻摘不到像個不知所措的小孩子一樣。
薛煙真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許涼舟。
他的低眉順眼真的像把刀把她的心剜的血肉模糊。
眼淚擦了又掉擦了又掉。
好像怎么都止不住。
薛煙干脆拽著許涼舟衣袖,把哭花掉妝的整張臉全擦他衣服上。
等情緒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時候,她像是做了一個很大的決定。
“許涼舟。”
“我可以跟你談戀愛,但是,但是我不能陪你結婚。”
“為什么?”
許涼舟緩緩抬起了眼,看著眼跟前拼命拽著他衣袖在擦臉的人:“你就想渣我是嗎。”
他別了下頭,忍下心里的煩,懶倦的跟她笑了起來,在控訴著:“沒有人像你這樣的薛煙。”
“還沒開始就把想渣我的意圖暴露的那么透徹。”
“我不是..........”
“算了。”許涼舟像是自嘲的笑:“就算是渣我,我他媽也認了。”
許涼舟把那對戒指拿起來,咬著煙跟薛煙說:“所以,你要戴這個嗎。”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薛煙看見他左耳上的耳釘晃過她眼睛。
很透徹、很亮眼。
她深吸了一口氣,在笑,可是眼睛里藏著不讓掉下來的眼淚,沖許涼舟揚起了下巴:“哪有人連稱呼都不帶的。”
“先叫聲姐姐啊。”
薛煙沒忘記,有回許涼舟故意跟她混的時候,特意壓低聲音湊她耳朵蕩到要命的跟她喊姐姐。
跟刺撓她神經似的,酥麻的很厲害。
許涼舟懶洋洋的挑了下眉,而后低著頭笑。
“薛煙,你怎么那么喜歡欺負人啊。”
“成。”
他勾著薛煙的腰,把戒指遞到她跟前。
側臉,湊著她耳朵就輕笑著說了句:“那姐姐、能不能把這戒指戴一下啊。”
那與神俱來的蕩真不是吹到,這聲姐姐是真夠勾人耳朵的。
勾的薛煙神經末梢都都激麻。
她哭著笑罵他浪蕩鬼。
然后把許涼舟那戒指拿了過來,幫他戴上。
順著就要戴自己那枚的時候被許涼舟攔了下來。
“我來。”
說完,他拉著她右手的無名指,特快的就把那戒指套了進去,跟生怕她會不守誠信反悔了似的。
薛煙忍不住照著他胸口就捶了一拳。
然后不客氣的捏著許涼舟兩只耳朵,湊近他的臉。
視線從他的眉眼一點一點的往下移,就連噴灑出來的呼吸就像是帶著侵略性的。
她先是親了一下他的鼻尖。
又親了他的上唇。
特輕,又快,跟蜻蜓點水一樣似的。
許涼舟被她這一弄,感覺渾身都在冒火,崩著神經捏她腰,聲音很啞:“要干什么你。”
“不干什么。”薛煙特認真的看著他,還跟他歪了下腦袋:“我就親親你不給啊。”
“我看別人談戀愛都是可以親的,你不給啊?”
“可沒有人像你這么親。”
薛煙不管:“我就要這樣親。”
說完她好像更加放肆了,手甚至從他的衣服下擺往里溜。
她還挺振振有詞的:“你都親我多少回了。”
“輪也該輪到我討點兒回來了吧。”
許涼舟被她這倒打一耙的勁兒給逗笑著了:“到底是誰該找誰討啊。”
明明都是她先占的他便宜。
從始至終都是。
先睡他,卻又沒有先喜歡他。
可是她又好像特別喜歡欺負他。
真的。
但是——
許涼舟在唇都被某個人要給啄麻了的情況下,他終于沒忍住,握著薛煙的后頸很故意的拉開了些距離,把自己悶著氣兒的聲音湊到她耳邊。
把那浪蕩到過分的聲音跟她耳邊喘了聲兒。
“可是小姐姐、”
“你這親吻人的技術真的挺不敢恭維的。”
他額頭抵著她的,落在她后頸的手特混的捏了捏:“說句喜歡我。”
“我帶你欺負我。”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