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每年下雪后,長鶯便會單方面的斷掉這門走親戚的生意。
直到第二年開春,地里有野菜出來后,她才會再一次活動起來。
為了今年這最后一次的走“親戚”,她可準備了大量的品種供他們挑選。
幾乎每進一戶人家背簍都會清空,離開后的長鶯就會找個角落,悄摸著把背簍補充滿,再去下一家。
忙活一上午的長鶯,樂呵呵的從最后一戶人家出來。
腳步歡快的沖著大路快步走去,不巧的是剛轉過一個彎,就碰到了一群吊兒郎當的小混混。
面對這群小混混吹著口哨的挑逗,長鶯盡量選擇視而不見的,腳步一轉就要避開他們。
本以為只是湊巧碰到的小混混,此時竟一股腦的涌了上來,直接堵住了長鶯的去路。
這副架勢直接把長鶯的心下的一突,強迫著自己鎮靜下來。
隨即冷下臉,厲聲的說道,“讓開!”
攔著長鶯的兩個小混混對視一眼,嘿嘿一笑不說話,腳步也是絲毫不動。
對于他們的無視長鶯惱怒的同時,心也止不住的下沉。
事情越是緊急,長鶯就越是冷靜,掃著四周一圈,最終視線定格在靠在墻上抽著煙的青年身上。
忍下心中的驚慌,面色冷峻沖他說道,
“同志,麻煩讓你的兄弟讓一讓,我媽還等著我回家吃飯呢!”
長鶯的這個借口其實是有依據的,因為現在已經10點多將近11點了。
男人緩緩吐出一個煙圈,聽聞長鶯的話,斜了她一眼,隨即嗤笑出聲,
“哦,這樣啊,我和這些兄弟們也都趕著回家吃飯呢。”
說著他懶懶散散的站直了身子,抖了抖手中的煙灰,又狠狠的吸了一口煙。
緩緩吐出一股煙圈,讓長鶯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
聞言長鶯的心沉的更加厲害,因為這個聲音她熟悉。
這個人的聲音,就是那個曾出現在自家附近,說要堵人的那一伙人。
其中葛嘉誠在出面嚴明事情擺平后,就跟長鶯說了這里頭的來龍去脈。
只說是他們是收了楊依依的錢,只要把長鶯堵住后,在通知她來即可。
至于楊依依要對長鶯干什么,他們也不得而知,反正怎么問就是收人錢財替人辦事那一套說辭。
事實上跟他們接觸的人不是葛嘉誠自己,畢竟他只是個半大孩子,還沒有那么大能量的。
葛嘉誠是讓自家混黑的哥哥幫忙,去當了一趟說客。
他們看在葛家人當初幫過他們的份上,當即也答應了不再接楊依依任何與長鶯有關的活。
只是讓大家都沒想到的是,人家只是承諾不主動堵長鶯人。
因為楊依依為此特意換了個要求,就是說路上要是湊巧碰到長鶯獨自一人行動,就把她攔住。
再緊急通知她來,她就會給好處。
這群小混混的頭目,也就是附近的小痞子——謝陽。
他就是個隨意混街頭的小混混,認真算起來,兩方他都不怎么敢得罪。
但又實在舍不得楊依依提出的好處,只好兩頭瞞著,也怪金錢實在太誘人了!
更何況也不需要他主動去堵人,只要路上碰到了攔一下,再通風報個信就可以得到一筆錢財,他也就沒忍住。
反正也不是他刻意主動要去找人家麻煩的,再說了能不能碰到還不一定呢。
他今天也就是隨意溜達一圈,就是這么碰巧的這只大肥羊主動撞上來了。
本著白拿白不拿的想法,就讓小弟出手攔著,再讓另一個跑腿的去給楊依依通風報信去了。
所以在看到長鶯逐漸有些驚慌的眼神下,他的眉心動了動。
隨即抬手讓幾個靠近她的弟兄們,稍微讓了點空間給她。
雖然他是小混混,但是這流氓罪他還是不敢犯的。
不然就他這成天偷雞摸狗幫人辦事,早早就該引發眾怒被干掉了。
這也是他的行事準則,穩點是賺的不多,但至少不會涉及到人身性命上。
不知其中利害關系的長鶯,心如鼓雷般咚咚的跳動著。
任誰被七八個大男人堵在路口不讓離開,都不可能一點都不怕的,更別說長鶯的膽子本身就不是很大。
此時她的腦瓜子飛速的轉動著,咬緊牙關深吸一口氣。
最后不得不勾起一抹淡笑,很是篤定的看向謝陽,
“是楊依依讓你這么做的吧?”
吞云吐霧的謝陽,瞇著眼睛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長鶯見他什么話都不說,就知道撬不出什么關鍵的信息了。
可就這么讓她等待著她也不甘心,努力作出最后的掙扎,冷著臉鎮定的看著他,
“那你也應該知道我跟葛家的關系,你就不擔心事后葛家找你麻煩嗎?”
見這人的其它小弟面面相覷模樣,長鶯心道有戲!
可是不待她高興多久,謝陽狠狠的嘬了最后一口煙后,把煙在墻上摁滅。
隨后屈指一彈,煙蒂直沖長鶯而去,隨后咕嚕咕嚕的停在了她腳跟前。
他這才又站直了身子,似笑非笑的上下打量了長鶯一眼,滿眼都是輕蔑之色,
“葛家?小妹妹,你別忘了,你惹的可是楊縣長家的閨女。”
“葛家嘛,在楊家面前可是不值一提,他們也就只敢在我這個小嘍啰面前抖抖神氣罷了。”
見長鶯緊緊抿著唇,面色倔強的樣子,心下好笑。
雖然這小姑娘長得蠻討人喜歡的,但跟錢比起來就不值一提了,畢竟兄弟們跟著他總要吃喝不是。
不過看她這個樣子肯定是沒死心,他就大發慈悲的把事給她挑明了吧,
“實話跟你說吧,我雖然會葛家幾分面子,但不代表我怕他,大家伙們說是不是啊?”
“就是!他以為他們葛家是誰呀,我們老大才不怕他呢!”
“就是就是,要不是那葛家曾經幫過咱老大一回,咱這到嘴的肉說什么也不能讓她飛了不是?”
“哈哈哈……”
聽著幾人哈哈大笑的起哄,長鶯的臉色開始隱隱泛白。
這讓謝陽難得起了一點惻隱之心,不自在的捻了捻手指,好心的提醒道,
“你也別太擔心了,大不了等會兒我們兄弟幾個先不走,就在附近看顧著點。”
見長鶯臉上的表情絲毫沒有回暖,他心下嘆息的還是不忍了起來。
有那很有眼力見的小弟,看出了老大的心軟。
笑嘻嘻的幫腔開口道,
“小妹妹,你也別太擔心了,有我們老大看顧著,那楊家大小姐頂多也就是給你幾個耳光,讓你下跪道個歉的事。”
聞言,長鶯嘴角勾起一抹極致的冷笑。
扇幾個耳光?
跪下道歉?
這些極致羞辱人的詞,在他們看來就是這么輕描淡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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