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角落里的倆人都不自覺地屏住呼吸，精神高度緊繃。
好在腳步聲都嘩啦啦的沖著一旁的男廁所去了，
“沒人！”
那被叫頭兒的男人當即皺起了眉頭，目光狐疑的落在了隔壁的女廁。
“頭兒，女廁還沒看呢！”正好另一個小弟跟男人的想法不謀而合。
男人給了他一個眼神，兩個小弟自覺的從人群里走了出來，一前一后靠近女側的兩個前后門。
聽著越來越逼近的腳步聲，長鶯的冷汗都冒了出來。
完犢子了，照這樣跟顧懷瑾捆綁在一起被發現，絕對是沒有好果子吃，早知道她寧可損失一輛自行車也要跑！
就在長鶯的眼珠子都瞪圓了，余光瞥見的那抹影子依舊在漸漸靠近。
她那緊張到亂飛的眉毛，妥妥的代表了她那顆七上八下的小心臟。
長鶯還沒來得及懊悔呢，她就感覺到捂在自己嘴上的手，竟在緩緩的施壓。
這讓她靠房板上的頭后腦勺硌的生疼，但又不敢發出什么動靜，怕加速被發現的進程。
只好不斷地沖他眨眼示意，你緊張捂我嘴是幾個意思?
有本事就上啊！
就算你還想做出最后的掙扎，但你能不能先松松手啊？
同時心里還有種破罐子破摔的心情，眼看著都要被發現了，還被這么死摁在這里，有意義嗎？
顧懷瑾此時本就懊惱的不行，對于這丫頭在這緊要關頭不斷眨眼的臭毛病，氣的都快七竅生煙了！
睫毛顫動時劃過手背的癢意，讓他的心情更加煩躁。
“噠，噠，噠”
萬幸的是腳步聲停在了廁所門口，“有人嗎?例行檢查，我要進去了?”
此時廁所后面門那，傳來了一個男人不耐煩的聲音，
“哎呀，問什么問?就你謹慎，我們剛剛那么大的動靜，有人不早跑出來了?”
說著一道手電，從那個后門處打了進來。
“我操！”
緊接著就聽到后門處傳來緩亂的腳步聲。
長鶯抬眸看向眼前人，只見他掃了一眼就果斷的垂下了眼眸，倆人正好對上眼。
不明所以的長鶯微微偏頭，卻發現被人摁的死死地，只好盡量用余光看那邊。
不等她看清楚那邊有什么東西，眼看見就要進門發現自己倆人的男人，就走去了后門。
“怎么了?”
“咳咳咳……人，有個老女人！”
“啥?”
緊接著就聽到正對后門的那個坑位，傳來一蒼老的聲音，
“是老李家的嗎？我帶的手紙不太夠，借我點，回頭我一起還你。”
長鶯對這反轉是又驚又喜，忽閃忽閃的睫毛不受控制的顫動。
但礙于危機還沒徹底解除，她只能強壓著內心的欣喜，不敢擅自妄動。
緊接著，圍在頭兒身邊一伙人見狀高聲喊道，
“怎么，有發現?”
伴隨著老婦人的有氣無力的喊聲，后門處，兩個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的男人聞言，趕忙拔腿就跑回去集合。
那個口出國粹的男人臉色很是難看，時不時的就扭頭向烏漆麻黑的廁所，面對弟兄們的追問，支支吾吾，
“有個女……呃，老同志在……在上廁所。”
話落，就見大家伙都面色都古怪起來，那眼神看得他簡直羞憤欲死。
特別是一想到剛剛那張老臉對著他銷魂一笑，更是惡心的他差點沒把晚飯吐出來。
“嘔……”
跟他同行去檢查廁所的人，萬分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同時心里暗暗慶幸自己慢了一步，不然遭殃的就是他了！
領頭的男人看小弟膽汁都吐出來了，緊皺著眉頭，嫌棄的不行。
不就是看到人拉屎嗎?
瞧把你嚇得，真是沒用！
干脆自己直接上前，以防萬一還是在距離門口幾步遠的位置停下，后沖里面大聲喊道，
“有人嗎?”靜等片刻，廁所內只有悉悉索索的聲，沒有人回話。
這個反應讓男人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難看起來，咬了咬后槽牙，繼續高聲喊道，
“有人嗎？”
隨著他的話音一落，四周頓時寂靜無聲……
男人怒極反笑，同時心里的懷疑瞬間達到了頂峰。
當即也顧不得小弟說的有個老太婆在拉屎，直接從兜里掏出手電，啪的一聲打開了開關。
光線倏地照到了一張溝溝壑壑的老臉上，嚇的他忍不住倒退了幾步。
就老人抬手擋光，才利索的反應過來，趕忙捂住了電筒的視線。
被這光線一照，雖然只是一瞬間，但也讓老大娘不滿的嘟囔起來，
“老李家的，不是我說你，真是小氣，跟你借張紙都不借，還拿手電晃我。”
“等明兒個天亮了，我得好好找你家那口子說道說道。”她全程話說慢慢吞吞的，跟她的動作有的一拼。
領頭的男人想到他剛看到的……呃，這位老大娘正在提褲子……
這下是徹底信了小弟的話，當下也覺得面子臊的慌，一聲不吭拔腿就跑。
來到小弟跟前，扭頭看向另一個去前門查看的小弟，面色別扭的問道，
“檢查完沒?”
被問的男人想到剛剛透過月光，看到的那幾個空蕩蕩的坑位。
本想說他還沒有檢查完的，但看到老五和頭兒去了一趟，回來后都跟吃了屎一樣的臉色，心下一突。
他知道要是說沒有檢查完，肯定會被派去再檢查一遍的，當下心生抵觸。
連忙點頭如搗蒜地保證道，
“檢查過了，沒有可疑的人！”
不等領頭男人問更詳細的，廁所又傳來了老大娘蒼老的叫喊聲，
“哎呦！老李家的，快來扶我一把~”
這話一出，看到過老大娘真面目的倆男人的瞳孔俱都猛地一縮。
領頭男人當下顧不得許多了，沖著小弟們一招手，率先邁開腳步慌亂的朝著遠處跑去。
“都愣著干什么，快跑啊！”
今天這事雖說是意外，但他看了一個快入土的老太太上茅房的事是事實，要是被人傳出去了，他不要臉了嗎？
幾個小弟雖說是聽另一人說了那老太太多丑陋的面貌，但沒親眼看到都只是帶著一股好奇心，而沒有多大的厭惡情緒。
見一慣膽子賊大的老大都慫了，頓時明白了那老大娘絕對是丑的慘絕人寰，當即不至于打消了看看人廬山真面目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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