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很低，特別有磁性，每說一句，唐笑笑的臉就紅上一分。
沈青川說話間，已經一步步將她抵道電梯的墻壁上。
他低頭看著她，桃花眼里滿是誠摯，那一眼像是要望進她的心底。
他輕聲問，“你的答案呢？”
唐笑笑心臟幾乎要跳出嘴巴，她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架勢。
以前上學時候互有好感的男孩子，扭扭捏捏遲遲不表白，拖拖拉拉一畢業就黃了。
所以她長這么大，這是第一次被人正式表白。
那么直截了當，又那么咄咄逼人，攪得她的心亂成一團。
昨天剛意識到自己對人家有點意思，今天對方直接過來表白。
這劇情進展得她有點把握不住，只能跟復讀機一樣，結結巴巴道，“我，我什么答案……”
沈青川笑了下，唇角酒窩淺淺浮動，有些俊朗，有些風流。
他再次開口，聲音更加低柔，“愿不愿意我做你的男朋友？”
唐笑笑心亂如麻，她沒有信心跟一個楊偉男交往不出軌啊……
“笑笑？”
沈青川有些急切，昨晚之前，他尚且可以忍耐，但是經歷昨晚的事，他突然不想忍耐了。
她遲鈍的要命，自己再那般磨磨蹭蹭等下去，兔子都要被別的狼叼走了。
“我……我不要……”
唐笑笑閉著眼，大聲拒絕。
沈青川身形一僵，表情似有一絲慘白，他抖著唇低聲問，“你說什么？”
唐笑笑攥緊手，不去看他的眼睛，低著頭，跟個鴕鳥一樣，斷斷續續道，“我，我對你沒有那種感覺，我，我還是覺得做朋友比較好。”
沈青川攥緊手，挫敗感撲面而來，他第一次知道被喜歡的人拒絕是這樣的滋味。
心口直顫，他隱忍著情緒，沉聲問，“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唐笑笑心里突然有點堵，但是她現在腦子太亂了，這突如其來的表白，還有自己沒有理清楚的情感，以及沈青川的身體原因，一下子全都砸過來，她消化不了，只能逃避。
“沒有，我只是……只是把你當做好朋友，就像阿星那樣，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
沈青川喃喃道。
從一開始，意識到自己的情感時，他便知道沒那么容易成功。
她有喜歡的類型，喜歡的人，那都不是他。
費盡心機將人騙留到自己身邊，以為近水樓臺先得月，原來也不過是他的妄想。
沈青川喉結滑動了一下，良久才再次開口，“抱歉，給你造成了困擾。”
他說著退開了些，神色也不似剛剛那般熾熱，而是變得冷冷淡淡，一下子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說，“當我什么都沒說，都忘掉吧，還跟以前一樣。”
唐笑笑怔了怔，雙手無意識地揪了揪衣襟。
還跟以前一樣……
哪種一樣呢？
是不認識的狀態，還是繼續假扮他的女朋友？
唐笑笑扭頭看向沈青川。
他突然背著她的包，他眼里有活，如果阿星在，他也會幫著阿星拿東西。
他情緒穩定，沒有因為被拒絕，惱羞成怒。
他退回了原本屬于自己的位置，不再沒有分寸的拉她的手。
電梯停下的時候，他扭頭提醒她，“走了。”
依然是非常平靜的狀態。
仿佛……剛剛那個帶著滿眼熾熱跟她表白的不是他。
唐笑笑緊繃繃的心，突然間有些酸脹。
沈青川還是送她去醫院檢抽血做了檢查。
確定沒事之后，松了口氣。
從醫院出來，沈青川將包遞給她，“我得去公司了，給你叫了車，你自己回去吧。”
唐笑笑愣了愣，“你……你不回去換身衣服嗎？”
沈青川笑了下，“沒必要，我在別人眼里本來也不是什么正經人。”
唐笑笑一梗，半天說不出話。
送她上了車，沈青川朝她揮了揮手，車子便啟動了。
她原本坐在盯著后視鏡看她，漸漸地，后視鏡里人影變得模糊了。
她突然降下車窗，探出頭朝外看。
沈青川已經轉過身，在漸行漸遠間，消失在人海中。
她失魂落魄的坐了回來，大腦一片空白。
沈青川并沒有去上班，他去了以前自己常去的會所。
心里很煩，想喝點酒。
————
喬若星和顧景琰走得早。
因為一大清早，喬若星這邊是收到了崔妍熙發來的一個音頻文件。
白慧珠因為缺錢找到了喬旭升要錢。
兩人出去面談，崔妍熙不好跟著，便在喬旭升的口袋放了一個微型竊聽裝備。
她把錄制好的東西，拷貝出來后，發給了喬若星。
喬若星一點開，里面便傳來白慧珠的聲音。
“李泰找過來了。”
李泰，喬家以前的司機，最近重病在江城市醫院治療那個，喬若星印象深刻。
喬旭升皺眉，“他來干什么？”
“要錢，看病，他得了惡性腫瘤。”
“要什么錢？”喬旭升不悅，“當時打發他走的時候，給他的錢不少吧，這都多少年了，揮霍完了找我們來要，有病吧？”
白慧珠語氣平靜，“我也這么說，但是他用賀雨柔車禍的事威脅我，如果不給他錢，他就去報警。”
喬旭升臉色一變，“報什么警？賀雨柔的車禍是意外，跟我有什么關系？想錢想瘋了吧他？”
“升哥，現在就我們兩個人，你也不用演戲了，賀雨柔怎么出事的事，我們都清楚，李泰……他也知道，不然他不會勒索到我這兒。”
喬旭升似乎很驚懼提到這一點，慌張道，“你胡說八道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
白慧珠卻沒有閑心再和他墨跡，這份錢，喬旭升非出不可，不然她的秘密就保守不住了。
她沉聲道，“升哥，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賀雨柔剎車是我找人弄的不假，可是你不清白，他的抗抑郁藥也是你去現場的時候偷偷放上去的，不然這案子怎么可能以她抑郁癥發作結案？”
“李泰他知道這件事，他現在用這件事來威脅我，讓我給他治病保命的錢，我要不是沒有辦法，我會來找你嗎？如果這個案子被重新調查，我們倆出了事，喬家怎么辦，孩子們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