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莫名地讓人對他狠不下心。
也不知道是不是莫家的教育中，總是將他擺在了一個最次要的位置，所以他也習慣將自己擺在那個最不重要的位置，即便那個錯并不是因為他。
莫明軒聽她這么說，眼神漸漸有了些期許，輕聲問，“真的嗎？”
韓若星沒看他的眼睛，“沒看我爸對你比對我哥還親切嗎？他是喜歡你才這樣的。”
“若星……”
莫明軒還想說什么，韓若星急忙道，“趕緊挪車，擋住路了。”
莫明軒只好止住話語，轉身上了車。
調轉車頭后，他降下車窗，“有事給我打電話，注意身體。”
韓若星點點頭，目送他離開。
另一邊，林書載著顧景琰，后者緊繃著下頜，一路都沒怎么說話。
快到御苑的時候，他突然道，“林書，黃體酮膠囊是什么？”
林書一邊開車一邊道，“補充激素的吧。”
黃體酮……好像是激素吧，很熟，但是一下子想不起來什么激素了。
顧景琰拿出手機，在搜索引擎框里輸入了黃體酮膠囊，下一秒，瞳孔微縮。
“顧總，難得去太太家里，怎么不多留一會兒。”
林書一邊等紅綠燈，一邊問，沒有注意到后座顧景琰的臉色。
見顧景琰不說話，林書又問，“您還是一點都沒有想起她嗎？”
顧景琰揉著太陽穴，表情似有一絲焦躁，好久才喃喃，“她為什么要吃保胎藥？”
林書一怔，“誰？太太嗎？”
顧景琰沒說話，半天才“嗯”了一聲。
林書！！！
他小心翼翼問，“太太和莫律師都有孩子了？”
顧景琰黑了臉。
“就不能是我的？”
林書太震驚了，聽到顧景琰的話，下意識道，“怎么可能是您的？您結扎了啊。”
顧景琰表情錯愕。
“我結扎了？”
此刻他已經完全忘記了顧景琰失憶的事實，這會兒見說漏了嘴，索性一股腦全交代了。
“您不止結扎了，還是為了太太扎的，她身體不好，您怕她意外懷孕傷到根本，所以就去結了扎。”
說完又開始念念叨叨，“太太怎么會懷孕呢？太太怎么會和莫律師在一起呢？太太明明深深迷戀您的臉，為了您那么冷的河都敢跳……”他說著一頓，忽然道，“顧總，太太該不會被人侮辱了吧？”
顧景琰像是還沒接受自己為韓若星結扎的事，聽見這話，當即黑了臉。
“她牙尖嘴利，還有暴力傾向，誰能欺負得了她？”
“那她懷的是誰的孩子啊？”
磕的CP要崩了，林書比正主都急。
顧景琰卻冷靜下來，腦子里閃過韓若星狡黠的眼神，攥緊拳頭，低聲道，“也許是我看錯了，她要是懷孕了，為什么不告訴我呢？”
林書戳破他的妄想，“因為她懷的不是您的孩子，您結扎了。”
顧景琰……
“閉嘴！”
林書“哦”了一聲，心想，好好的CP怎么說掰就掰了呢？這以后誰還敢相信愛情啊？
顧景琰焦躁不安，盡管他表現得并不明顯，林書還是從他頻繁看手機的動作推敲出了一些他此刻的情感。
他想了想，喚道，“顧總，我派人過去查查吧，看看太太是真懷孕還是您看錯了，要是真懷孕了，趁著月份小，做了你們倆還能再懷……”
“閉嘴開你的車！”
顧景琰的臉青青綠綠，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林書只好閉上嘴，只是心里還在想著，太太對顧總情根深種，怎么就懷上別人的孩子了呢？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顧景琰忽然問，“林書，你確定我當時結扎成功了嗎？”
這一問，倒是把林書給問蒙了。
“這……只有您自己知道啊，當時您自己進的手術室，只有出來的時候我陪著，當時您站都站不起來，還在醫院住了一天，兩周后還去拆了線，要沒成功，您拆什么線啊？”
上面縫個口子，圖好看？
以林書對他家老板的了解，他沒有那個腦子就做個假手術騙太太，他那二十四K的戀愛腦，想不出這些彎彎繞繞。
顧景琰繃著臉，表情前所未有的冷峻，幾秒種后，他出聲道，“掉頭，去醫院。”
林書本想問顧景琰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但是看到顧景琰的眼神，林書心中猛然一震——該不會，那個手術真的沒有成功吧？
檢查很快，快到哪種地步呢，護士給了本手冊將顧景琰打發進了房間，一刻鐘的功夫，他把采集的體液提交了上去，沒多久結果就出來了。
就那個成活率和活動力，按醫生的話說，只要女方身體健康，三年抱倆不是問題。
簡而言之，顧景琰的結扎手術失敗了。
具體哪個環節出了問題不知道，但是林書知道，顧景琰看到檢查結果后，臉色是真的挺難看的。
這種難看持續了整整一天，第二天林書接他去公司的時候，他覺得顧景琰的臉還是跟昨天一樣難看，或者說更甚，黑眼圈都出來了。
林書斟酌著開口，“顧總，要不推遲幾天再去公司吧，您回來后，海總那邊暫時安生不少，新成果發布在即，他暫時也不敢輕舉妄動，您可以把身體徹底修養好再去。”
林書說完半天不見顧景琰回話，后視鏡一看，顧景琰正魂不守舍地發呆。
“顧總？顧總！”林書試探性的喊了幾聲，終于將顧景琰喊回神。
“怎么了？”
林書……
合著他剛剛的話，他是一句都沒往耳朵里進啊。
“我是說……”
林書把剛剛的話重復了一遍，顧景琰說，“不用，去公司吧。”
林書只好應下。
只是車子并沒有開太遠，顧景琰的手機就響了。
他低頭看了一眼，是沈青川的電話，想也不想就掛了。
這家伙最近沒少在他面前嘮叨韓若星，平時也就隨了他，但此刻正心煩意亂著，實在是不想聽他嘴里提到那個名字。
沈青川卻并不死心，被掛斷后繼續打過來，顧景琰連著掛了三次，沈青川干脆將電話打到了林書手機上。
顧景琰剛想喊他別接，林書就開了免提。
“林書，顧景琰那個負心漢王八蛋無情男跟你在一起嗎？”
林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