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躲著楚越的目光，機械的為他檢查，總覺得這件事她沒處理好，沒有臉面見楚越。
“小姜──”
手上的動作頓住，姜聽揉了揉僵硬的臉頰，“楚叔，您有哪里不舒服嗎？”
楚越微微搖頭，沙啞著嗓子，“你心情不好？是因為我的事情嗎？”
想來也是，她的這些小動作怎么瞞得過見多識廣的楚越。
猶豫再三，姜聽還是將事實的真相告知了楚越，“楚叔，這件事情您有知情權，我不敢瞞著您。”
楚越倏然笑了兩聲，正要開口突然猛的劇烈咳嗽了起來。
姜聽立刻檢查，看是否有痰堵住了嗓子。
“像你這么實誠的人不多了，我大概能猜到一些情況。”
因為生病的緣故，楚越說話的聲音很低，說兩句話就要大喘氣。
原本快要出院了，又遭遇了這么一件事，姜聽看著他的狀態有些揪心，“那您是打算......”
楚越身份本就不同，他發話院長不敢不聽。
楚越搖頭，“這件事，你就當作不知道吧。”
“我永遠不能當作不知情。”姜聽心里堵得慌。
今天要不是她及時趕到，后果不堪設想。
這件事也體現出了醫院管理的疏忽，竟然讓一個實習生進了急診。
楚越微微搖頭，“我這不是沒事嗎？你們院長應該下了封口令，不允許有人議論此事吧？”
聞言，姜聽輕點頭，黑沉沉的瞳仁深不見底。
原以為在醫院需要面臨的最大問題是醫患糾紛，沒想到竟然還要面臨這種道德兩難的選擇，一邊是公道，另一邊是自己以后的職業生涯。
甚至因為方妃兒有關系，是商霆聿塞進醫院的，院長都不會處置她。
“你奶奶身體怎么樣？”
突如其來話題的調轉拉回了姜聽的思緒，“目前還行，再過兩天就能出院了，出院后找了一個老中醫做理療。”
“你奶奶福氣好，有你這么個孫媳。”
聊了一會兒天，楚越借口要休息，讓她離開了。
姜聽知曉楚越是怕她心里憋著事不舒服，這才和她說自己不打算追究，想讓她心里舒坦一些。
暮色四合，華燈初上，醫院里四處是忙碌的人影。
看了看時間不過六點左右，冬日天黑得較早。
雪短暫的停了一會兒，但路上的積雪沒有化，從醫技大樓到住院部的路上積雪被清掃干凈了，姜聽依舊走得格外小心。
病房內床上空無一人，商霆聿兩腿交疊坐在沙發上，垂眸翻閱著腿上的雜志。
見她進門，隨手合上雜志放到一邊。
看著熟悉的封面，姜聽微微錯愕，“你怎么看起醫學雜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