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打了麻藥。”商霆聿回答得很快。
“剛受傷的時候不疼？”姜聽將身下的椅子往前拖了一截，離病床更近。
商霆聿沉吟片刻，“忘了。”
他只顧著看姜聽有沒有受傷去了。
姜聽看著他頭上包著的一圈紗布，“傷口很長，可能會留疤。”
“沒事，我是男人，留疤也無所謂。”
“傷口長不出頭發了。”姜聽目光一刻也不曾從商霆聿身上離開過，“很丑。”
商霆聿一時語塞，看向姜聽的目光帶著幾分哀怨，但并未說話。
“以后可能會經常頭暈。”姜聽接著開口。
商霆聿立刻接話，“無所謂。”
“那要怎樣才有所謂？”
視線再次模糊，姜聽再也忍不住了，淚水瞬間決堤，聲音也帶著哭腔。
商霆聿不知所措的想要拿紙巾給她擦眼淚，卻見姜聽自己已經擦干淚水了。
姜聽重復了一遍，“那要怎樣才有所謂？”
“為什么要救我？”
那些人完完全全是沖著她去的，要不是因為她，商霆聿不會受傷。
商霆聿一愣，木訥的解釋，“不能讓你受傷，你還懷著孕，你的手很重要，奶奶也不想看到你受傷。”
“不想讓奶奶看到我受傷才救的我？那現在的情況是奶奶想看到的嗎？”姜聽質問道，“救我是因為奶奶，當眾打人是因為奶奶，那戴著一條起球變形的圍巾也是為了奶奶？”
話音落下，室內恢復安靜。
商霆聿靠在床頭，臉色蒼白。頭上包著的白色紗布已經被染紅了，那抹紅刺痛了姜聽的雙眼。
那些姜聽一直壓抑的、逃避的情緒如雨后春筍般瘋狂生長。
無一不在向她強調一件事──
她愛上商霆聿了。
“我......”
“砰──”
商霆聿正欲開口，急診室的門突然被人推開了。
“霆聿，你沒事兒吧？擔心死我了，怎么受了這么嚴重的傷？”
方妃兒緊緊握著商霆聿的手，十分擔憂。
商霆聿沒有說話，雙眸如鷹隼一般牢牢鎖定在了姜聽身上。
許是察覺到了他的目光，方妃兒側眸看著姜聽，“姜姐，你沒有受傷吧？”
“我沒事。”姜聽下意識的搖頭。
“那你能暫時出去一下嗎？我和我男朋友有話要說，言醫生也來了，正在找你。”
方妃兒臉上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聽到方妃兒口中“男朋友”三個字，姜聽的心漸漸沉下去了，點頭示意，隨后出了急診室，還好心的替他們關上了門。
商霆聿本想解釋，但聽到言時也來了，解釋的話在嘴邊饒了一圈兒，卻無論如何也張不了口。
診室門關上的一瞬間，他掙開了方妃兒的手。
激動的情緒漸漸歸于平緩，姜聽有些疑惑，商霆聿是什么時候和方妃兒復合的？
他知道方妃兒假流產的事情了嗎？
深吸了一口氣，姜聽擦干眼淚，見過那些紛繁雜亂的情緒再次修剪，重新壓在了心底。
“言醫生，你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