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串號碼，他眼皮微跳。
“商總，考慮好了嗎？”
霍宴輕松愉快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商霆聿下意識捏緊了手機，沒有說話。
“是姜醫生重要還是一家不盈利的小公司重要？這道題很難選擇嗎？當初你為了姜醫生的名聲，幾個億的項目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給我了，現在怎么猶豫了？”
商霆聿沉吟片刻，“你要多少錢？”
“不要錢，我只要皓利藥業。你可以把股份抵押給我，或者直接讓我收購了。不管怎么樣，只要讓皓利藥業在市場上消失就行了。”霍宴語氣輕快。
商老夫人是一個迷信的人，家里的孩子都會戴上她求的平安符。
后來商智皓被檢查出身體不好，她就和商霆聿商量創辦了皓利藥業，意在積福求德，只盼多做好事能保佑商智皓。
皓利藥業自從建立起就一直處于虧損的狀態，但它存在的本來目的就不是為了盈利，而是壓低普通藥品的市場價格，讓更多人買到便宜高效的藥。
現在霍宴這一舉動，無非就是想占取更大的市場份額，掌握絕對的話語權，到時候藥物的均價還不是他說了算？
商霆聿指尖在桌面上輕點了兩下，“股份......在姜聽手里，賣不了。”
見他態度軟化，霍宴松了一口氣，，“商總和姜醫生真是伉儷情深，股份都能直接轉讓。”
商霆聿沒說話，他知道霍宴在打出這通電話之前就已經把這些事調查清楚了，剛才那一番話只是在試探他能為姜聽做到哪一步而已。
他將計就計，順著霍宴的話問下去了。
霍宴退而求其次，“不如這樣，商總發一則道歉聲明，承認這次事故是S·P的失誤，并承擔全部賠償。”
雖然沒有收購皓利藥業，但這個提議卻更加惡毒。
不僅斷了S·P以后再開藥企的可能，也打了姜聽的臉。
姜聽前幾天才申明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復，他現在就承認皓利藥業有問題，豈不是把姜聽的臉按在地上摩擦？
再者，這么多天過去了，衛健委那邊好不容易沒調查出來什么東西，他這則聲明一發，可就前功盡棄了。
他知道霍宴在賭，賭他能拿出幾個億的項目買姜聽的名譽，就能拿出皓利藥業買姜聽的安全。
這次回京市他撇去了聯合國那邊的所有事情，甚至連皓利藥業都扔給了商智皓在管，專心調查姜聽的事情，所以才查到了一些端倪。
今天這個電話證實了商霆聿的猜想，霍宴那邊已經是紙包不住火了，所以才打了這么一個電話來催促他行動。
只要扛過去這兩天就行了。
商霆聿聲音沙啞，似很不情愿，“好。”
霍宴輕笑兩聲，“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這種事情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要開董事會商討。”
霍宴聲音慍怒，“商總，誰不知道整個S·P是你一言堂？”
“但皓利藥業早已脫離S·P了。”商霆聿聲音緩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