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綺真氣極反笑，“這么上趕著倒貼，席鶴軒還不一定要你呢。”
說話間，她往一旁睨了眼。
席鶴軒安靜站在一處柜臺前，神態慵懶，領口微敞，有一種獨屬于男性的成熟魅力。
馮卉盈在這邊叫囂了半天，他都沒有挪步靠近，那袖手旁觀如同看戲的姿態更不像是馮卉盈口中的男女朋友關系。
“你！”
馮卉盈惱羞成怒，靠近程綺真，揚起手。
宋晗玉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朝一旁撇開，“行了。”
她可不想因為一個馮卉盈壞了好心情，給程綺真使了一個眼色，便取下項鏈，放回托盤。
“看來宋晗玉還是有點教養，不像程綺……”
馮卉盈冷哼，得意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宋晗玉耐人尋味地淺笑一聲。
宋晗玉睨她一眼，輕描淡寫道，“既然馮小姐非要我們看上的項鏈，那我們就讓給你了。不過，作為一個服裝設計師，馮小姐還是該有點自己的審美，不要總是盯著別人手里現成的東西。”
這番話不僅坐實了程綺真之前諷刺馮卉盈搶東西的事實，還影射她之前剽竊其他人的設計稿。
馮卉盈臉色大變，激動質問，“你胡說什么！”
然而，宋晗玉已經與程綺真手挽著手，施施然地往旁邊走。
“宋晗玉！”
馮卉盈氣不過，大步跟上去。
結果這兩人一個眼神都不分給她，在一個專柜前停下腳步，若無其事地挑起了手鏈。
“這個拿出來看看。”
宋晗玉纖細的手指在玻璃柜上輕輕一點，腕上玉鐲微晃，色澤通透。
店員頷首，剛把手鏈取出放在柜上，馮卉盈就擠了過來，大手一揮，“不準給她看，我買了！”
“可是……”店員面露難色。
宋晗玉與程綺真對視一眼，忽然俏皮地眨了眨右眼，卷翹的睫毛拉長眼尾，不著痕跡地撩人心癢。
程綺真一個女人都被這一眼眨得心臟亂跳。
她還沒反應過來，宋晗玉就微微一笑，態度和氣地退讓，“那就讓給馮小姐吧，我們再看看其他的。”
眾人都是一愣。
宋晗玉剛才還綿里藏針譏諷，現在居然就慫了？
馮卉盈自得嗤笑，上下掃視她的視線更加輕蔑。
她正想乘勝追擊，讓宋晗玉二人為之前的出言不遜道歉，她們卻先一步走開，有說有笑地商量買其他首飾。
馮卉盈插不上話，只有在她們每次選定一個首飾的時候，搶先買下。
她一心想讓宋晗玉和程綺真吃癟，截胡截得樂在其中。
宋晗玉拉著程綺真在偌大的首飾店轉完一圈，自己什么也沒買，倒是跟在她們身后搶單的馮卉盈買了一大堆首飾，直接刷爆銀行卡。
店員將銀行卡遞還給馮卉盈，微笑提醒，“馮小姐，這張卡余額不足了。”
“怎么可能？”
馮卉盈春風滿面的笑容一僵，本能地回頭，朝席鶴軒投去求助的眼神。
可惜席鶴軒看都沒看她一眼，分外專注地看著另一邊的宋晗玉二人。
頃刻間，失落、憤怒以及更復雜的情緒一股腦地沖進大腦，馮卉盈氣得眼前發黑，手往柜子上一撐，包包紐扣撞出刺耳的脆響。
宋晗玉與程綺真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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