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唐奇譚 > 第四百九十章 改良
  隨著一片驚呼聲中,這一泡血肉污物的吐出;那名濃妝華裙的女子,卻是驟然滿臉猙獰扭曲,兩臉頰暴突起來。下一刻,就像是大變臉一般,從她嘴角憑空撕裂開來,露出血淋淋的牙床和口腔。

  緊接著慘白染血的牙床,也不由之主的向外增生凸起;而滿頭云鬢連帶大片的頭皮,蠕動翻卷著剝裂而下。女子渾然不覺的伸手去摸自己的臉面,卻一碰就扯下一片又一片,當即嘶聲慘叫起來。

  如此充滿驚悚的一幕,也讓衛士良在也沒法保持鎮定從容;不由蹬蹬連連后退了好幾步,又拌上一張小幾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而周圍的其他人,更是驚的轟堂四散退逃,口中更是大呼小叫不已:

  “救命!”“死人了!”“妖怪……”“來人……”……而就在這一片叫囂聲中,那名女子翹翠身上的變化還在持續;只是她已經挺直不了身軀了,因為在她的肩臂后背,都有東西在皮下蠕動。

  轉眼之間就變成突破皮膚,戳長而出一節節畸形骨茬;而她原本還算潤澤的膚色,也迅速的縮水干癟下去;最終變成了尸體一般的殘白褶皺處處;而她的尖聲慘叫也變成了,低沉的嗚咽和哀鳴。

  “衛郎……郎君……”渾身裙衫破碎而沾滿血污的女子,卻句僂著身子努力捂著臉,似乎想要將所剩無幾的頭發和皮膚,給重新按回去粘緊;口中還在喃喃念叨著:“別看我,本不該如此……”

  然而聽到這句話,原本跌坐在地上又被攙扶起來的衛士良,不由走上前一步開口道:“翹娘你這是……”。然而隨著女子驟然抬頭起來,原本還算美艷姣好的面容,已然干癟如鬼婆一般死瞪著他。

  一聲難以形容的嘶吼響徹滿堂,“她”就如烈風一般的撞翻、掀飛,居中的一系列桉席陳設,勐撲在在了衛士良的身上。就當被撲倒的衛士良,驚駭的瞠目欲裂之際,近在遲尺的畸形口齒卻頓住。

  因為,在“她”大片毛發剝落后,又迅速干凅愈合的畸形頭顱上,已然被一只手被死死捏住;然后又在捏著頭骨咯咯作響的脆裂聲中,竭力拼死向前撕咬著空氣的“她”,驟然被巨力凌空掀起來。

  轉眼之間,身體與頭顱連接的脖頸處,就被翻轉著扭成720度的麻花狀;而徹底失去了活性癱軟下來。盡管如此,被江畋捏裂頭骨的“她”居然還未完全死透,扭曲畸變的身體還在隱隱抽搐陣陣。

  “多謝……援手,只是翹娘怎會……”這時驚魂未定的衛士良,才抹開臉上滴落的口涎,湊上前來低聲的致謝道:然而江畋看著手中已經不成人形的軀體,卻是搖搖頭道:“這事怕沒這么簡單!”

  緊接著,他對著于琮說道“禮用,我讓人護送你火速趕回本部去,調集相應人手和戴上全套的器械裝備,趕過來包圍搜查此處;銷聲匿跡有些時日的鬼人,可不會平白無端的突然出現此處……”

  話音未落,就像是驗證了他的話語,遠處一座鄰近隔墻的樓閣里,驟然暴發出了一陣哭天喊地的叫囂聲;而驟然從各處被推倒、撞翻的門窗內,乃至是樓上的闌干里,爭相竄逃出亂哄哄的男女。

  然后,在他們驚呼慘叫連天的相互擁擠踐踏著,跌撞在一起、滾落在地上的時候;從門窗破碎的樓閣內,就接二連三竄出了好些身影;徑直撲在這些逃散不及的賓客身上,慘叫連天的撕咬起來。

  也有一些疑似護衛和親隨的人聞聲趕了過來,心驚膽戰的手持刀劍想要解救;卻是一個照面就反被這些,似乎無畏傷痛的人形怪物,頂著刀劍砍噼戳刺而撞翻、撲倒在地,撕下臂膀、咬斷腿腳。

  后續聚集而來的護衛和扈從、親隨們,見狀也不由嘩然大驚的,紛紛丟下手中的刀劍器械;轉身就向外四散逃去。更有人慌不擇路的攀上了這一面的墻頭,就慘叫著被更快撲來的怪物拖咬下去。

  而在這邊的庭院當中,正在宴飲招待的眾多西京分部將士,也在迅速吹響哨笛聲中,百川匯流般向著此處集結起來。雖然他們具是輕裝便服,但不影響所過之處,隨手抓起一切可以利用的器械。

  轉眼之間,就已然端持著各種拆卸的燈柱、燭臺、橫欄什么的臨時武器;環繞著這座地勢最高的樓臺,布下一圈參差不齊的外圍防線來;而其中一些人還饒有余力的拖曳、攬抱著,若干女嬌娥。

  江畋甚至看到了衣衫不整的李環,懷里挎抱著的一名同樣襦裙半解的女子;幾下騰躍飛身之后,就落在了樓下的臨時防線內。只是他懷里這名女子,卻像是受到刺激過度一般,兩眼翻白昏過去。

  隨著于琮里去,絕大多數人都聚攏到了樓下之后。下一刻江畋悄無聲息的就出手了。大多數人只覺得庭院中的月光,突然就變得格外耀眼一般令人難以直視;有什么東西如電光火石般一閃而過。

  然后,在鄰院那些被撲倒的受害者,尤有余力和中氣十足的哀嚎、慘叫連連間。那些撲出撕咬不休的猙獰怪物就紛紛頓住,然后驅趕憑空斷成兩截或是整個頭顱滾落而下,體液和器臟迸濺揮灑。

  而那些倒地不起受害者們,雖然依舊鮮血淋漓的在地上哀聲慘叫不已;但是居然沒有一個人因此死去。反而是樓內那些零星冒出來的異類,幾乎是接二連三的迎面倒在,令人目不暇接的絞殺中。

  而后又有若干畸變的鬼人,在同類尸橫枕籍的滿堂血腥中,像是恢復了片刻的清醒意識般;連忙轉頭向著反方向騰躍、奔逃而去;然而,在隱隱的月光閃爍之間,就相繼被斷首、貫體飆血而倒。

  而當鄰近的院落再度恢復短暫平靜之后,才有一對晶瑩剔透的流光;潛隱在樹搖影動持續嘩嘩的風聲中,如同游魚一般的悄然而至,又像是最為順服的寵物,乖巧異常的消失在了江畋的袖筒中。

  “飛劍!竟然是飛劍!這就是傳說中的御劍術么?”這一刻,衛士良瞪大眼睛而亢奮的手腳發麻;更加直觀的體會到了,為什么政事堂里那些相公們,為何如此在乎他的態度又格外忌憚的緣故。

  正所謂是目光所及的方圓之間,沒有人能能夠逃的過他出手;自然也沒有人能夠在他面前,肆意行事的為所欲為。而勉強保持澹定的武學士,更是連吞了好幾口唾沫,駭然不已的說不出話來了。

  緊接著舉行會宴這片庭院內,也再度爆發出此起彼伏的連聲怪叫;似乎新的異類出現。轉眼之間,從多處花樹山石的陰影中;再度騰竄出好些個手腳并用奔走的身影,向著人氣聚集的此處沖來。

  只是這些扭曲畸形的身影上,赫然還掛著破碎不堪的袍服或是衣裙,隱約可以看出是本處服侍的奴婢之類。但是,這一次就無需江畋再出手。外圍那些身體強化過的監司隊員,就主動迎戰上前。

  只見他們三五成群的一躍而出,又配合默契的交替閃過,那些畸變異類的撲咬、飛撞;將手中長凳、燈柱、闌干等器械;緊接無暇的轟擊打砸在異類身上,或是拳腳交加的將其捶打、拍倒在地。

  就在一片怒吼連連和骨脆肉爛的敲砸、打擊聲中;這一波至少數十只驟現的畸變體,就已然被錘爛了爪牙、打斷了手足肢體;面目全非的變成,只能在地上拖著血水體液,掙扎蠕動的條條肉蟲。

  而這時候,外間聞訊而來的京兆府捕吏,和臨近巡夜的金吾子弟;才姍姍來遲的涌進了這處,滿地狼藉、死傷遍地的院子當中。然后,迎接他們的自然是來自幸存貴賓,暴風驟雨般的責難抨擊。

  然而,在負責檢視現場異常尸體的江畋視野當中,卻是遍地的“血脈污染”與“畸變體”的提示。再聯想到這些尸體上隨殘留的服飾,他不由產生一個想法,難道是有人批量下毒污染的結果么?

  然而,在離開了百果園之后,衛士良卻是在回府的馬車上,突然失聲大笑起來。

  “五大兄……。您這是怎么了?”在旁陪同護衛的家將頭領兼從弟衛守云,卻不由有些擔憂起來起來,難道自己這位堂兄受到刺激過甚,而犯了失心瘋了。

  “我當然沒事,不過是些許驚嚇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衛士良卻是目光清澈亦然的對他笑道:“但我此刻卻是歡喜的很哪,真的很是歡喜……”

  “畢竟,自從那位圣人辭世之后,都已過去這么多年了!天家固然是暗中動作頻頻,難道本家就毫無準備和對應么?難道真以為女中堯舜不在了,京兆家還能一如既往?”

  “只是好容易有個機會放在眼前,足以令朝野中那些首鼠兩端之輩,和號稱居中持正的清流嵴梁們,都得以轉變了態度;卻又無端出了這番大變。卻不知下次又要等到何時啊!”

  “但不管怎么說,這都與這位江監司脫不了干系的。是以裴氏做得好啊,用一個寡居的女兒,就先占住身邊的位置;天家那頭又有什么臉,讓宗親貴女來紆尊降貴,給人伏低做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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