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樹根一聽，卻拎起一根棍子，假裝要抽他：“死小子，騙到我頭上來了，你丫是個獸醫！”
秦川哈哈一笑，轉身就跑。
胡樹根最恨別人拿自己閨女開玩笑，就拎著棍子在后面追，還嚷嚷著：“要不你娶了我家仙兒吧！”
房間里面，響起胡仙兒羞憤的喊聲：“爸，你瞎說什么呢？小川比我小好幾歲，我都這樣了，將來就是個累贅，兩個殘廢還不讓人欺負死？！”
這姑娘想得挺聽明白。
秦川聽了心中一陣刺痛。
胡樹根追了一陣，突然停了下來，指著秦川的腿驚叫起來：“你，你，你的腿？”
胡仙兒也在屋里攪和：“怎么啦？爸，你可別打小川啊！”
秦川這才停了下來，將胡家的大門關死，蹲了蹲，跳了跳，笑道：“我好了！”
啊？！
胡樹根石化了。
秦川這個可是小兒麻痹，按理說一輩子都好不了，他竟然好了。
“我這獸醫醫術啊，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開竅了，人跟動物沒啥區別啊，我就給自己身上試了試，好了！”秦川又開始忽悠。
胡樹根沖到近前，把他的褲腿拽上來，看到了一條完好無損的腿，而且健壯有力，比很多年輕人都要強大。
竟然好到這種程度，胡樹根腦子用不過來了，感覺跟做夢似的。
他老伴田翠翠聽到動靜，也跑了出來，就差把秦川褲子拽下來，按在地上好好檢查了。
“真的好了，真的好了！”田翠翠顫抖著說道。
老兩口對望一眼，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光彩，一起點了點頭。
“小川，你給仙兒治治？要是治好了，這些鐵樺木全都歸你，我還有更多好木材，你要娶了仙兒，我都給她當嫁妝！”胡樹根激動的說道。
他老伴田翠翠狠狠捶了他一下，聲音哽咽著道：“小川還有青梅呢，這樣吧，你要能把仙兒治好，讓她給你當小……”
這老兩口，有點病急亂投醫了。
胡仙兒隱隱約約聽到了，急得在屋里大喊：“爸，媽，你們亂說什么啊，人家才不要嫁人……小川真的好了？”
胡樹根是個精明人，知道事關重大，趕緊去把大門鎖了，又給幾個徒弟打了電話，讓他們上午不要過來。
秦川跟著胡樹根夫婦，進了胡仙兒的閨房。
房間里沒有異味，反而有一種幽暗的花香。
秦川小時候，最愛跟仙兒姐姐一起玩，那時候的她，青春，靚麗，活潑，嫵媚，是很多男人的夢中情人。
要不是她高位截癱，本來能進“云夢四美”。
只可惜，一個徹底殘廢的女人，就成了眾人眼中的廢物，連村里的老光棍都不想要她。
清晨的陽光沐浴在房間里，胡仙兒坐在床頭，螓首蛾眉，云鬢添香，一個慵懶嫵媚的狐媚子，就這樣看著他們。
在秦川心中，胡仙兒就是狐媚子，她的眼睛太媚了，看你一眼，就能把人的魂勾走。
他每次來胡樹根家，都會陪胡仙兒說一會兒話。
為了避嫌，從來不進屋，就在門口或院里聊一會兒，這才離開。
所以胡樹根對秦川，才會特別的親近。
錢守富父子幾個自然也盯上了胡仙兒，等著胡樹根一死，就把胡仙兒弄來玩一玩。
那日記本里，都有胡仙兒的名字。
在望月村，想娶胡仙兒的男人一個沒有，想玩胡仙兒男人卻是不少，真是人性的悲哀。
胡仙兒曾經給秦川開玩笑：“小川，就你真心對姐姐好，你要娶不上媳婦，姐姐讓你玩，也不拖累你，等你玩膩了，姐姐就離開這個世界。”
這凄涼又溫柔的話，把秦川都說哭了。
“仙兒姐！”秦川第一次進胡仙兒的閨房，顯得有些局促。
他準備快意人生，卻是建立在大家都幸福的基礎上，胡仙兒這樣的可憐女子，他一點都不忍傷害。
“小川，進來吧！”胡仙兒朝他招招手。
聲音軟糯酥麻，聽著能醉到人的骨頭里。
秦川都曾暗暗納悶，胡樹根這樣的農村老漢，竟然能生出這樣狐媚的女兒，簡直趕上傳說中的妲己了，真是奇跡。
他走到胡仙兒面前，看到她的身子慵懶的躺著，下肢無比僵硬，跟兩塊木頭似的，尤其是小腿，肌肉都已經萎縮，纖細得讓人心疼。
被他直勾勾看著，胡仙兒不由得一陣臉紅，粉嫩的臉蛋顯得更加嬌艷。
發現女兒竟然不好意思了，胡樹根和媳婦對望一眼，眼神變得無比復雜。
發現老兩口死死盯著自己，跟防賊似的，秦川也紅了臉，尷尬的不知道該不該繼續。
胡仙兒察言觀色，輕聲嗔道：“爸！媽！你們在這人，小川怎么能放手治病？快出去吧！”
胡樹根有些不放心：“他一個獸醫，別傷到你。”
胡仙兒鼓起小嘴，一瞪眼睛，一臉幽怨。
老兩口敗下陣來，趕緊出了閨房。
“爸，把門關上，媽，記得上鎖！”胡仙兒柔聲吩咐著。
這……
胡樹根兩口子一陣咬牙切齒，怎么有種閨女要進狼窩的感覺。
秦川也有些尷尬：“這個，鎖門就不必了吧……”
“必須鎖！如果治療的時候，萬一很疼或很酸，我也許會叫的，他們肯定會進來搗亂。”胡仙兒甜甜的說道。
會叫？！
這話說的，秦川心中怦然一熱，心想仙兒姐姐這樣狐媚，叫起來一定會出人命。
咔嚓！
正說著，外面還真上了鎖。
胡仙兒的老媽也是豁出去了。
田翠翠也是一位美婦人，當年跟韓曉梅、岳美云一起，都是云夢山出了名的大美人。
現在也依然風韻猶存，只是擔心女兒，這些年太過操勞，臉上才多了細微的皺紋。
即便是這樣，她的美艷也難以掩蓋，只有這樣的媽，才能生出這樣的狐媚的女兒。
秦川坐在床頭，感覺嗓子有些發干。
孤男寡女，獨處一室，仙兒姐姐又這么勾人，實在是有點吃不消。
胡仙兒似乎看出來了，美眸盯著他道：“口渴了吧，自己倒水，別等我伺候你。”
這是他們常說的玩笑話。
要是等胡仙兒來伺候，恐怕要下輩子了。
“餓了吧，自己拿吃的，別等我伺候你。”
“出這么多汗，自己拿毛巾擦擦，別等我伺候你。”
兩個殘疾的人，有很多共同語言，還有很多屬于他們的小玩笑。
秦川有些慌亂，拿起桌上的杯子，看到里面有水，就咕咚咕咚喝了起來。
這水真香，竟然還有一點甜絲絲的感覺，他忍不住舔了舔杯口，回味一下那余韻。
一旁，胡仙兒要是能起身的話，就撲上來搶奪杯子了。
那是她喝水的杯子啊，從來沒有男人用過，竟然被小川喝了。
想到電視里說，這算是間接接吻，她一下羞紅了俏臉。
秦川舔著杯口，就發現旁邊的狐媚子，眼神有些慌亂和羞臊。
他扭頭一看。
四目相對，這才恍然大悟。
“仙兒姐！我不是故意的，忘了，忘了。”秦川尷尬的解釋。
胡仙兒害羞了一會兒，眼神有一點幽怨，也有一點戲謔，好久才幽幽的問道：“甜嗎？！”
秦川趕緊點頭：“甜！放糖了？”
胡仙兒搖搖頭，柔聲道：“我媽總說，我用過的水杯，會甜甜的，還以為她在哄我開心。”
秦川也納悶了，這水真的很甜呢。
治療要開始了，胡仙兒摔傷的是后腰，需要把身子翻過來，秦川一下傻了眼。
“仙兒姐，你一點都不能動嗎？”秦川尷尬了。
胡仙兒嘆道：“手臂和脖子能動，算不算？”
秦川一陣無奈，下肢徹底癱瘓的人，自己翻身都會無比困難。
胡仙兒冰雪聰明，柔聲道：“那，你抱我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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