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麗歌頭一次當媽,宋美云頭一次當奶奶。
婆媳倆大眼瞪小眼,最終,還是宋美云相對有經驗:
“快,帶上小福給你準備的待產包,咱上醫院去!”
沒有出租車,只能隨手召了一輛人力三輪車。
“麗歌,你坐上去。”宋美云為了速度快,叮囑道:
“師傅,我這兒媳婦快生了,您抓緊跑,咱上縣醫院去!”
她突然又想起來什么,又叮囑:
“穩著點,可不能出任何差錯!”
師傅是個熱心腸,聽完打包票:
“老姐姐,你且放心,我指定給你安全送達!”
師傅帶著司麗歌先往醫院去了。
宋美云返回家急匆匆找到待產包,拎出門,鎖門。
黑色提包放在自行車后座上,宋美云也緊追了上去。
司麗歌到了縣醫院,才發覺肚子一抽一抽的,宮縮開始了。
她是個心大的人,也不怕,自己走去的婦產科,喊道:
“二姐,我要生了,羊水破了!”
司香蘭正在給別人看診,一聽這話,霍然起身,急了:
“你個心大的憨貨!”
接下來,司麗歌被親姐格外緊張地照顧上了。
好一通檢查下來,司香蘭人都傻眼了,問:
“小七,你就感覺不到陣痛嗎?你都開六指了啊!”
司麗歌一臉懵逼,弱弱回了一句:“不疼啊,啥是開六指?”
司香蘭:!親妹妹!我忍住!不能打!
她好脾氣地說道:“你這很快就能生了,雖然羊水破了,但是,孩子狀態還算好,堅持一下,免得剖腹產。”
司麗歌一臉懵逼,二姐說啥她就答應啥。
宋美云慌慌張張跑進產檢室,看到司香蘭,總算是放心下來了。
精神放松下來,她才忽然想起:
“呀!出門走得急,忘記帶娃娃的小包被了!”
司香蘭說道:“您回去拿吧,這里有我照顧麗歌。”
“哎,麻煩香蘭了。”
宋美云剛一走,司麗歌就皺眉說道:
“二姐,我、我想上大號,特別急,快!”
司香蘭:!!!
“你這是要生了,快,跟我去產房!”
說話間,司香蘭攙扶司麗歌下檢查床,問:“需要推車不?”
“不用,我能走!”司麗歌是真沒感覺到有多疼!
雖然疼,但是,不至于讓她疼到沒辦法走路。
宋美云蹬著自行車,急匆匆回家,又急匆匆到醫院,前后不過半個小時——
“司麗歌家屬呢?哪位是司麗歌家屬?家屬?家屬快來一下!”
宋美云滿頭大汗往產房外跑,就見助產士的懷中,抱著一個藏藍色底子白色小碎花的襁褓。
“我、我是麗歌的婆婆。”
宋美云看著人家懷里的小小嬰兒,突然就給她整不會了!
助產士笑吟吟上前,讓她看孩子,說道:
“吶,恭喜阿姨,喜得小千金,孩子五分鐘前出生的,六斤六兩!”
宋美云:!!!
這么、這么快?
助產士繼續說道:“您家兒媳婦,是我見過的產婦里,生產速度最快的,不到二十分鐘就生完了。”
宋美云人都麻了!
想當年,她生宋添福,八斤半的大胖小子,愣是生了一天一夜啊!
……
司麗歌從產房被推出來時,精神頭兒十分好,連頭發都沒被汗浸濕。
住進病房后,宋美云將孩子抱到司麗歌跟前,說道:
“麗歌,快瞅瞅咱家婉夢,跟小福當年,一模一樣!”
司麗歌的心,瞬間沉到了底!
然后——
當司麗歌看到孩子的那一刻,將她塞回去重新生一遍的想法,立即生效!
蒼天啊,你玩我呢?
這可真的是,怕什么,來什么!
去往龍城的宋添福,正在車上叮囑妹妹,嚴肅說道:
“小錦,你去龍城是拼事業的,甭聽咱媽的,找啥大學生!”
“讀書人才叫一個壞!”
“你年紀還小,沒出過遠門,不知道人心險惡。”
“到了龍城,一定要自己謹慎一些!”
“千萬別被那些讀書人的花言巧語蒙騙了,知道沒?”
宋添錦默默聽著,點頭,再點頭。
她的膝蓋上,雙手壓著一本《傲慢與偏見》,靜靜摩挲。
……
司辰親自跑了一趟京都,訂購了一批最新款式的收銀機。
八一年,京都的商業部門從島國的歐姆龍株式會社引進528型收款機。
隨后,全國范圍進行推廣。
如今,八九年了,收款機的型號不止進口的,還有國產的。
司辰的這一批,是進口的,已經具備掃條形碼的功能。
國內正式開始使用條形碼,其實是在九二年前后。
火車站超市,已經完全步入正軌,一切都在井然有序地進行。
舅姥爺沒來維持秩序了,司辰自己也招聘到了安保人員。
超市的安保人員,司辰按照標準化流程管理,叫做防損員。
著裝也是統一工裝,黑西褲,白襯衫,藍白相間斜紋領帶,十分威嚴正式。
兩位舅姥爺,幾乎是以兩天一家店的速度,查抄林家酒樓。
氣得林飛武將辦公室砸了個稀巴爛!
他要報復,他一定要報復回去!
某天,司辰的超市里來了一個小年輕,偷么告訴來買煙的大爺:
“他這是假煙!您瞅瞅這濾嘴兒,是不是不夠白?”
那大爺的瞇瞇眼,瞬間都瞪大了,問:
“假煙?哪里有問題,小伙子,你快給我說道說道!”
這年頭防偽標識都不怎么完善,假煙假酒遍地都是。
人們喜歡去國營購物,很大一個原因,就是買到假貨的概率小一些。
司辰這家超市這么大,很多人其實還挺信賴的。
可一旦賣假貨,那就是非常嚴重的信任危機!
那小年輕指著自己手里的煙,說道:
“不光煙嘴兒,我給您把煙絲兒撕吧一點出來。”
說著,他真從煙頭撕扯了一些煙絲,繼續充當專家:
“吶,您瞅瞅,這煙絲兒焦糖一樣的顏色,哪里像是好煙?分明以次充好嘛!”
“還有哦,您一定是老煙民了,上嘴一抽,指定是能抽出來味道不一樣的!”
那人說著,從自己的煙盒里抽了一根,遞給大爺,然后殷勤地點燃。
那大爺抽了兩口,咳得直皺眉,罵罵咧咧:
“這他媽哪里是阿詩瑪?這根本連我自己卷的爛煙絲兒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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