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笑笑幾人發了瘋一樣往樓上奔!
到了林琪梓的臥室門口,連敲門都沒有,直接指揮人踹門。
老式的門鎖,相對不是那么堅固,三兩腳給踹開了。
“琪琪姐!”司笑笑大叫著沖了進去。
臥室內,林琪梓躺在地上,身邊掉落一把水果刀。
身穿潔白婚紗的她,躺在血泊中。
左手的動脈,還在小幅度地噴血。
這證明至少一分鐘前就割腕了,還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割了大動脈!
如果是剛割腕,那這個動脈的噴血可就不是這個幅度了。
一瞬間,屋里亂成了一鍋粥——
“送醫院!快啊!”
司樂天是唯一冷靜的人,安排身后的值班人員都行動起來。
司笑笑整個人都是懵逼的!
腦子都不轉了,眼前一陣陣的眩暈,血腥味的刺激,令她止不住地干嘔起來。
心里的內疚感,忽然浮了上來:
如果她不答應,是不是就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
林琪梓送到醫院時,已經救不回來了。
第二天,林諾趕來了。
司笑笑情緒不穩定,兩只眼睛哭得紅腫著,眼瞳都快成兔子了。
林諾心疼地把人抱在懷里,不停安慰著:
“沒事了,我過來了,我來處理。”
司笑笑一直忍著的情緒,崩塌了:
“如果,我不答應她,是不是就不會這樣啊!”
林諾也不知道這是什么意思,只能求助地看向司樂天。
事情的前因后果,司樂天大概說了一遍。
林諾只能安慰:
“笑笑,不關你的事,琪琪姐自己心里拿定主意了,不是你能影響的。”
“路易斯呢?”
“哥,路易斯聯系不上,最近這幾天都沒有看到他。”
說話間,外面急匆匆進來一個女人,見面就自我介紹:
“你們好,我是艾琳娜,Linda的心理治療師。”
幾個人齊齊一震驚!
“Linda的心理治療師,不是路易斯嗎?”林諾問。
林琪梓什么時候更換了路易斯?
“路易斯已經不適合給Linda做治療了,所以,一周前更換的我。”
艾琳娜把情況大致描述了一下:
“路易斯是個出色的心理治療師,這在我們行業里都是公認的。”
“但他遇上了Linda,情況變得不太一樣了。”
“路易斯秉承治療的目的,溫和對待Linda,但是,Linda好像會錯意了。”
“一周前,路易斯來找我,說是Linda對他生出了很深的愛情。”
“一開始,路易斯以為Linda對自己的依賴是出于信任治療師。”
“后來,他發現自己對Linda的安慰性擁抱,似乎被Linda曲解了意思。”
“其他諸如此類的溫和對待,Linda似乎都誤解成了表達愛意。”
“這個情況越來越嚴重,路易斯想糾正,卻如何也糾正不回來。”
“心理治療師與病人產生感情糾葛,這是不允許的。”
“心理生病的人,很難區分愛情與依賴、或者其他的感覺,容易混淆心理咨詢師帶給她的感覺,并不是愛情。”
“出了這樣的事,路易斯的心理治療師資格證,看來是保不住了。”
艾琳娜一陣陣的搖頭,嘆息。
她將林琪梓的治療檔案,轉交給林諾,說道:
“你是她的弟弟,這些資料應該轉交給你。”
林諾接過厚厚的資料袋,沉甸甸的。
可壓在他心頭的大石,何止千斤重!
“我聽說,Linda是穿著婚紗自殺的?”艾琳娜征詢地看向林諾。
林諾還沒見過遺體,只能看向妹妹。
“是這樣的。”司樂天點點頭。
艾琳娜無奈搖搖頭,說道:
“上次對Linda進行催眠治療時,我并未發現她有自殺的傾向。”
“在她自己的描述里,是一場與路易斯的婚禮。”
“我還問她,已經辦過婚禮了,是否釋懷。”
“她當時明確告訴我,是的,釋懷了。”
“我下一步的治療,是讓她逐步分辨自己幻想的愛情,如何跟對方給予的溫暖區分開來,并不是所有的對你好都是愛情。”
“只是現在,唉……”
幾人大致都聽懂了,林琪梓執迷于自己幻想中的愛情,不肯醒來。
她甚至以自殺的方式,永遠留在了幻想的婚禮里面。
……
葬禮當天,路易斯出現了,很是憔悴。
“諾瀾,我很抱歉!”
路易斯的眼中,全是內疚。
林諾扯了扯嘴角,拍拍路易斯的肩膀:
“你不必道歉,這不是你的錯。”
路易斯嘴唇翕動了一下,想說什么,卻不知從何說起。
霧蒙蒙的陰天里,昔日老同學站在林琪梓的墓碑前,兩把傘下,皆是無言。
好半晌,路易斯才說:
“Linda是個心地柔軟的人。”
“她知道自己的存在,給身邊人帶來了痛苦,所以……”
林諾猛然回頭,似乎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但聽路易斯說道:
“艾琳娜告訴你們的,只是Linda想讓她看到的。”
“其實,真相不是那樣的。”
路易斯仰頭深吸氣,半天不說話。
林諾握著傘柄的手,逐漸收緊,輕聲說道:
“我姐是個聰明的人。”
路易斯苦笑:“聰明到狡詐,不動聲色中,獵殺了獵物。”
“Linda對艾琳娜說的是她愛我,我倒寧愿這是真的!”
“可我明白,她不愛我!”
“她的自殺,只是想給自己一個解脫,給女兒一個解脫。”
“她對愛麗斯的愛,逐漸變成了令人窒息的絕對管控,已經讓孩子產生了嚴重的逆反心理。”
“她怕再這么下去,愛麗斯又是下一個自己。”
“她毅然決然選擇了現在的結局,只為了給愛麗斯一個正常的成長環境。”
“諾瀾,在她的心里,女兒永遠排在第一位。”
“我不奢求她對我多么重視,可她就是不愛我。”
“多令人絕望!”
路易斯一個大男人,哭得眼睛鼻子都紅紅的,甚是可憐:
“她說,她曾經掏心掏肺愛過她的丈夫,可是,那一段婚姻耗干了她所有的愛。”
“諾瀾,你聽聽,多絕情,她說沒有愛了,自己已經是愛無能了。”
“她那么,易碎、脆弱、敏感,就像是需要我救贖的斷翅天使。”
“可即使我那么努力了,她還是沒有愛我!”
“她說,她可以嫁給我。”
“諾瀾,你知道的,我是不婚主義,有愛情就好,結婚干什么?”
“她穿著婚紗嫁給了我,可我知道,她不愛我!”
“她給我頒發了一個最佳好人的安慰獎!”
路易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曾經那個陽光溫暖的大男孩,似乎也蒙上了一層陰影。
林諾從他顛三倒四的話語里,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他這個姐姐啊!
一直都是聰明又狠絕。
她清楚知道自己的目的,還會為了目的不擇手段。
這是一場局。
她用自殺解脫了,只想給孩子一個美好的未來。
路易斯的愛,她無法回應,卻選擇嫁給他。
臨終托孤,不找他林諾,也不找司樂天,卻偏偏選中了笑笑。
因為她清楚知道,笑笑心地善良,又不夠聰明,托付給她才是安全的。
他也好,樂天也好,都會拒絕照顧這個孩子。
可唯獨司笑笑,不會!
這一場局,鉗制了所有人。
他自己,司笑笑,路易斯,都會心甘情愿撫養愛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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