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明末:草根皇帝 > 第695章 千古第一“大孝子”
  回去的路上,曾鑫泉坐在副駕駛,伊離濟坐在司機后面的后座上。

  曾鑫泉抬眼看了看擋風玻璃上方的鏡子,那里面,映照出伊離濟酒氣未散的臉。

  “爸,我想請私家偵探,查一查我媽遇害的真相。”

  曾鑫泉此話一出口,伊離濟揉眉心的動作,驀然停頓。

  他瞪大雙眼,情緒有些堅決:

  “公安那邊不是已經有了結果?你不要瞎折騰!”

  語氣很是決絕,不容置喙。

  曾鑫泉心底的無名之火,蹭一下被點燃,說話也硬邦邦的:

  “公安那邊不過是走個形式,都沒深入做調查,我一定要還我媽一個真相!”

  “你這孩子怎么這樣呢!?”伊離濟有些惱羞成怒:

  “說了都已經結案了,那就是一起意外,你還翻舊賬做什么?”

  意外,翻舊賬。

  這兩個詞,深深刺痛了曾鑫泉敏感的神經:

  “您真的覺得,那是意外?”

  說這話時,曾鑫泉死死盯著后視鏡里的伊離濟。

  他將父親的不耐煩盡收眼底。

  這樣的表現,很難不讓曾鑫泉懷疑這其中是有貓膩的。

  “不是意外還能是什么?公安同志是經過嚴謹的調查取證的,你不信人家,你還能信誰?”

  伊離濟煩躁地揉捏著眉心,嘆氣:

  “小泉,聽爸爸一句勸,放下吧!”

  “人死不能復生,你就讓你媽媽好好安息吧!”

  “別折騰了,鬧到最后,爸爸怕你受到傷害。”

  “你是爸爸唯一的兒子,爸爸奮斗的這一切,不都是為了你?”

  曾鑫泉沒吭氣,只是扯了扯嘴角。

  他心知肚明,自己老爹的話,不過是安慰自己的。

  伊離濟是個怎樣的人,曾鑫泉還是清楚的。

  虎毒不食子,曾鑫泉不覺得伊離濟是這種有惻隱之心的人。

  看看伊靜花的下場,曾鑫泉不免兔死狐悲。

  只是眼下,曾鑫泉的腦海里,難免不斷重復起了伊離濟剛才的那句話:

  【別折騰了,鬧到最后,爸爸怕你受到傷害。】

  怕我受傷?

  你是真的做了什么對不起我的事情?

  比如,我母親的死,當真跟你脫不了關系?

  ……

  同樣“父慈子孝”的,還有林諾與林渤幸。

  醫院里,被小圓滿打傷住了院的林渤幸,迎來了親兒子的探望:

  “三天兩頭進醫院,您挺享受的啊!”

  林諾開啟了嘲諷模式:

  “這一次,居然是被一個三歲小姑娘打傷的,呵呵~”

  林渤幸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聲,反唇相譏:

  “法院傳票收到了吧?陸家,那可是一點都不好惹的呦!”

  這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十分欠揍。

  林諾走到林渤幸的跟前,繞到他身后,推著他的輪椅往外走:

  “我尊敬的父親,關于陸家,引狼入室的后果,您就沒有想過?”

  話里有話,指的是林渤幸把陸家老兩口引入了對林琪梓財產的爭奪里。

  更深一層,指的是更有權勢的賈凱。

  林渤幸被林諾推出了病房,推入了旁邊的電梯間,看著他按了頂樓的電梯鍵,卻一點不慌。

  他竟是反問了一句:

  “能幫我叼到我想要的東西,引狼入室又如何?”

  林諾冷笑一聲,表達了自己的充分理解:

  “的確是,狼進門了,咬死的是自己的小孩,只要自己能逃開,那就萬事大吉,對吧?”

  “呵呵,好父親,千古第一‘好父親’!”

  林渤幸再次反唇相譏:

  “你也不差,千古第一‘大孝子’!”

  倆人來到天臺,春天尾巴的風,夾雜著暖意,徐徐吹來。

  空氣中,各種花香交織在一起,也有楊柳絮隨風飛舞。

  一陣風刮過,林渤幸慌忙用袖子捂住口鼻,悶聲咳嗽了起來。

  林諾從背后轉過來,面對老爹抱臂而立,瞇起眼,笑:

  “風和日麗的天氣,推您上天臺曬曬太陽,我是不是更孝順了?”

  林渤幸咳得臉都紅了!

  他有嚴重的哮喘,像是這種天氣,空氣里的飛絮、花香,都會輕易引發他的呼吸系統過敏。

  林渤幸恨恨地瞪著林諾,抖著手指著他,卻咳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林諾居高臨下、好整以暇地望著他,問:

  “你說,我要是現在去樓下給你拿噴霧,你在這頂樓上,會不會哮喘發作,然后……”

  后面的話,他刻意不說。

  林渤幸又不傻!

  他當即就明白過來——

  林諾把自己丟在這里,以下樓去拿哮喘噴霧為由,然后,遲遲不肯上來。

  待到他窒息而死,也不能怪林諾。

  因為,這是意外。

  “推、推我下樓!”林渤幸嘶啞著嗓音,幾乎用懇求的眼神,看向林諾。

  林諾不為所動,而是好笑地抬了抬頭,望天。

  藍天白云,惠風和暢,鳥雀和鳴。

  大樓的旁邊,一排排的柳樹迎風招展,柳條婆娑婀娜。

  林渤幸的哀求聲,就在耳邊不停回蕩。

  他甚至嘗試著轉動輪椅,想要自己去往電梯間。

  奈何,已經發病的他,手上幾乎使不上力氣。

  輪椅的靜止卡扣,也被林諾按了下來,輪子卡住不能動彈。

  林渤幸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呼吸不上來憋的,眼淚在臉上肆意橫流。

  他從輪椅上掙扎著下地,一個趔趄,撲在了地上。

  求生的意志,讓他早已顧不上何謂體面,只是拼盡全力往前爬。

  他想靠自己的意志力,爬到電梯間。

  只要他能從這里下去,樓道里遇到別人,自然就有救了。

  哪怕林諾會阻攔,他也要搏一把。

  ……

  林諾看著昔日高高在上的父親,此刻匍匐在自己的腳下,茍延殘喘。

  心里其實并不痛快。

  他是個心軟的人,也是個總會念著別人好的人。

  哪怕這個人曾經傷害過他。

  可這人但凡對他好過,他就會心軟。

  林諾走過去,蹲下來,從西裝內側口袋里掏出哮喘噴霧,遞給林渤幸。

  握住救命稻草的林渤幸,幾乎是從林諾手中搶過噴霧,瘋狂自救。

  緩過來一口氣后,他又坐起身,看著林諾,冷笑:

  “像你這樣心慈手軟的人,呵呵,難成大事!”

  林諾倒也不生氣,反而點點頭,嚴重表示認同:

  “是,心慈手軟的人,的確難成大事,所以,你手中的噴霧,我只留了幾下。”

  林渤幸聞言,簡直大驚失色!

  他慌忙又噴了兩下,哦豁,再也噴不出來了!

  這也就意味著,他只是暫時緩過來了。

  可如果長時間處于這樣的過敏環境里,他還是會出現過敏癥狀的。

  而他的手中,已經沒有了救治藥物!

  林渤幸起身就往電梯間跑,一瘸一拐,哪怕中途摔倒了,也要忍痛爬起來。

  待到他到了電梯間,卻更加絕望——

  里側的電梯間門口,站著兩個保鏢,將他攔下后,一左一右架著他,又給林諾架了回來。

  就這樣,林渤幸再次被放到了林諾眼前的輪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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