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七出來得太快。

讓等待的眾人都一陣意外。

李經略也驚訝地問,“你這是忘帶什么東西了嗎?”

其他人也竊竊私語。

“這進去才沒多久吧。”

蘇七一言不發,只是把一個藥瓶放在了李經略的手里,道:“給她。”

李經略詫異。

這……

練完了?

江昆等人僵住,眼睛瞪大,“你練完了?”

蘇七道:“不然還要多久?一刻鐘都煉不出一顆丹藥,還當什么煉藥師。”

江昆幾人感覺自己被人狠狠地扇了幾巴掌。

臉都腫了起來。

蘇七懶得理會他們,對李經略道,“藥已經練出來了,就是要麻煩一下李先生,幫忙把藥送到闕瑤郡主的手里。”

“我只信得過你。”

李經略沉思,“我是不介意幫你跑這一趟,可闕瑤郡主的郡主府,可能沒那么方便出入。”

宋世安突然站起來,“我去。”

宋世安盯著蘇七,“蘇七,你要是信我,我給你去送,李先生不放心,也可以一同去做個見證,我能入郡主府。”

蘇七聽到后半句,道:“成,但你要記得,親自交到郡主手上,讓她在沒有人的時候,打開。”

“我們也不能在嗎?”

“不能。”

蘇七斷然拒絕。

宋世安克制住好奇心,堅定地道:“好。”

李經略交代了自己的小廝看顧著公會,自己跟宋世安一同離開,策馬趕往郡主府。

“從郡主府來回不用一個時辰,想來很快就會有消息了。”李經略的小廝,小聲說,“蘇藥師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蘇七聞聲,徑自回了煉藥室,“那我就休息一下。”

江昆給邊上人使了個眼色,“盯著她。”

然而進了藥室的蘇七,還真的躺在藥室內,舒舒服服地睡了一刻鐘,醒來之后,也在翻閱著醫書。

餓了就從懷里摸出一個果子來。

很是愜意。

另一邊的劉應在屋內一個時辰之后,推開門走了出來,給了江昆一顆丹藥,“這是四品幻元丹,可以使人生出夢境,圓夢中一續。”

聞聲眾人驚呼。

“對哦,我怎么沒想到,紙上條件寫著的是我要見他,可沒有說一定要見到真人,那用夢境圓了心愿,也是可以的。”

“妙計妙計,這方法可是相當精妙啊!”

“好,劉師兄!”

江昆也十分滿意,命人把丹藥送去郡主府。

劉應眼中已有八成把握,再看看另一間房門緊閉的煉藥室,嘲笑道:

“這蘇姑娘居然還沒出來嗎?這可是她自己提出來的一個時辰,如今還未成功,豈不是鬧了一場笑話。”

聞聲場中靜了一靜。

劉應察覺不對,問:“怎么了?”

濂倉尷尬道,“她很早就出來了。”

“練出來了?”

濂倉頷首,“李先生跟宋世子,還給送過去了。”

劉應皺著眉頭,有些不忿,“她煉制了多久。”

“這個不知道,不過她進去一刻鐘就出來了。”濂倉如實說。

“一刻鐘出一顆丹藥?”劉應變色,“什么品階?”

“沒打開,不知道品階,也不知道丹藥。”濂倉又快聲說,“我懷疑,她根本就沒有煉制,就是故弄玄虛。”

劉應心頭一動。

濂倉譏諷說,“劉師兄你我煉丹多年,都無比清楚出丹的時間,像她剛才那些隨隨便便捏的藥丸就算了,可煉制真正的品階丹藥,哪個不需要一兩天起。”

“劉師兄不一樣,您是藥師公會僅在溫如初之下的天才,又最擅長煉制幻元丹,這丹藥對你豈不是手到擒來,可就是這樣的你也用了一個時辰才成功。”

“可以預見這品階丹藥要用多久了。”

“蘇七才進去一刻鐘,只怕連藥渣都沒燒完呢。”

“我看啊,那藥瓶里肯定是空的。”

“就是就是。”其他人附和。

劉應聞聲放下心來。

如濂倉所說,一顆品階丹藥是需要時間的,一個時辰內,就是他自己煉制自己最擅長的幻元丹都不盡完美。

那蘇七能拿出什么,也就能想象到了。

劉應定下心,就等著闕瑤郡主的結果了。

劉應淡定地在一旁等候,濂倉禁不住打聽問,“劉師兄,這次斗丹你必贏無疑,而根據規矩,贏了的人可以向輸者的提出一個要求,你是不是要想一想等會給蘇七提什么。”

劉應若有所思。

對啊。

他確實該想了。

其他人聞聲也說對。

“是該想一想了。”

“我看讓她滾著爬出煉藥師公會的大門。”

“這是不是太便宜她了。”

“那就廢了她的雙手!”

有人突然提議道。

濂倉跟劉應心頭一動,對這個主意有些許動容,但劉應很快按下心頭的蠢蠢欲動,佯裝謙虛道,“現在還不知道結果呢,這個勝者要求暫且不提。”

“為什么不提啊,這一看師兄你就是贏定了的。”

濂倉瞎嚷嚷開。

“難道你提出這個條件很過分嗎?一個只會弄虛作假的藥師,本來就該廢了雙手。”

年輕藥師們也紛紛點頭。

只有圍觀的百姓們一聲不吭。

人群里有婦人狠狠地啐了一句,“惡毒。”

“這些偽君子,自己平日里不見他們幫人,如今出來一個蘇藥師救人了,他們倒是一口一個不配當藥師,咋滴他們配嗎?”

“什么玩意,當年這煉藥師公會也不是這個樣子,后來怎么就成了達官貴人的后院了,養了一群沒出息的玩意。”

“還是狗隨主人。”

人群里響起了幾聲笑聲。

大堂內的濂倉跟劉應面色鐵青,濂倉喝道,“你們胡說什么?”

人群里聶生生捏著嗓子說,“我們胡說了嗎?沒有呢,我們都是實話實說。”

四周響起了一陣哄笑。

濂倉臉色難看,“出去!這里是煉藥師的圣地,不是你們這些長舌婦能來的。”

聶生生佯裝欲嘔,“還圣地,茅坑都沒你們這里臭,從里到外,都已經爛透了。”

“對啊!”

一大群人附和道。

濂倉氣急,想要與他們對罵,可濂倉發現自己根本罵不過,這些出聲的人年紀大多很小,嘴皮子一個賽過一個。

嘴一張,吐出來的都是讓濂倉跟劉應更加難堪的羞辱。

特別其中一個說話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的少年。

張嘴就是,“垃。”

濂倉還不知道他在說什么,然而下一句人家就補充了一句,“圾。”

垃圾。

濂倉怒罵,“你們才是!”

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