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他是不是在撩我 > 第159章 肖行雨是撿回來的嗎?
  如水的月光照在魚鱗似的灰色屋瓦上,章陌煙跟著柴叔走進古老的院子。

  推開兩扇黑色木門,入眼一個古色古香的小型會客室,再轉向西,看見一扇古雅的鏤花門,柴叔上前輕輕敲了敲,里面傳出肖國濤的聲音。

  “請進”。

  肖國濤的書房非常軒敞,但是卻擁擠得幾乎沒有可以下腳的地方。

  盡管屋子有三面書墻、一面瓷器架,但仍然放不下汗牛充棟的書冊和堆積如山的瓷器瓷片。房間里的桌案茶幾無不堆滿了東西,乍一看亂七八糟,但是又感覺亂中有序。

  屋子最里面是肖國濤的書桌,隔桌對放的幾張椅子是屋子里唯一可以容人的地方,章陌煙進來的時候,肖國濤正站在書桌北面的書架旁翻著一本厚厚書。

  “你先坐。”肖國濤抬手給章陌煙示意了下書桌前的椅子。

  “肖老先生,你們有肖老師的消息了嗎?”章陌煙在桌前站定就問。

  從她小樓走到這里花了七八分鐘,如果加上柴叔走過去喊她的時間,差不多有一刻鐘了,這一刻鐘里也可能就有了肖行雨的消息。

  “哦,這個我還不清楚。”肖國濤從鼻梁架著的老花鏡上抬眼,表情比章陌煙還茫然。

  章陌煙對肖國濤的這個反應很失望:“您一點兒都不擔心嗎?已經一天聯系不上他了。”

  肖行雨可是你未來可期的長孫,他不見了你怎么還有閑情逸致在這里看書?應該動用你在汝州的所有勢力展開全城搜索才對!

  肖國濤淡淡一笑,繼續低頭看書本:“一天不聯系有什么關系,我們經常一周都不聯系。”

  章陌煙吃驚,這說的什么話?平時的不聯系和今天的不聯系怎么可以相提并論!警察不是都告訴你了嗎,肖行雨今天是被她氣出門的。

  這時柴叔給章陌煙端來一被泡好的茶。

  “章小姐,請坐請喝茶。”

  喝什么喝,她看起來像有心情喝茶的樣子嗎?

  柴叔在章陌煙的虎視下退了出去,輕輕闔上了門。

  肖國濤繼續在書架邊就著那本厚得像磚的書籍翻閱,感覺那上面的內容要比肖行雨的死活重要多了。

  肖行雨是撿回來的嗎?!

  長時間的站立有點尷尬,章陌煙只好先坐下來。過了好半天,肖國濤好像在書上找到了自己要的東西,興沖沖到桌前的一個筆記本上寫了幾行,然后心滿意足的合上書本,把書插回了書架上。

  完了后,他才正式坐到章陌煙的面前。

  看著憂心忡忡的章陌煙,肖國濤把方框眼鏡摘了下來:“不用擔心,行雨又不是小孩子了,他做事很有分寸,從來就沒讓人操過心。”

  章陌煙整個無語,強也可以成為一個人不被關愛的理由?

  她還能說什么。

  為肖行雨感到難過。

  “那您找我來是為什么事?”不受控地,這話說出口的時候有點沖。既然這么看得開,想必也不是找她興師問罪或者榨出一些找到肖行雨的線索了。

  肖國濤把眼鏡在筆記本上疊好,溝壑縱橫的臉上忽而變得嚴肅:“我來找你聊聊那些你沒有跟警察坦白的事情。”

  “沒有跟警察坦白的事?”章陌煙的后背不禁直了直,明顯底氣不足。

  肖國濤點了一下頭:“我這輩子接觸過很多對我們肖家感興趣的記者,章小姐是當中最出色的一位,竟然能夠打入內部七八天才被發現,我想,你應該已經收獲頗豐了吧?”

  章陌煙張大眼睛,說真的,如果不是肖國濤這么抬舉她,她一點沒覺得自己有這么優秀。不過他這么一提醒,倒好像覺得自己確實也挺了不起的。

  只不過這不是她蓄意圖謀,純屬誤打誤撞。

  “能不能講講你都有哪些成果了?”肖國濤饒有興趣地問。

  章陌煙搖搖頭:“我沒有什么成果,其實,肖老師到現在都還沒有接受我們的專訪……我根本不像您說的那么厲害。”

  肖國濤嘴角牽起一個不能稱之為微笑的弧度:“你太謙虛了,你已經知道了很多外人都不知道的秘密,不是嗎?”

  這個反問讓章陌煙呼吸一悸,對她來說比嚴刑逼供還管用。

  從小到大她都不喜歡被人揣測,被質疑的時候,她寧愿直接告訴別人真相。她討厭這世上一切似是而非的東西,所以非常不喜歡人家對她妄加猜測。

  “嗯,”章陌煙承認,想了想,她如實地總結:“其實也沒有很多,也就兩件事而已。”

  肖國濤目光幽深地看著她,等著她繼續往下說。

  “第一件,就是我知道了你們肖家有一個珍云軒,里面收藏了許多非青瓷的名窯精品,我進去過;第二件,就是你們家后山上有一座同臻碑,上面有許多肖家曾經燒出過天青釉瓷先輩的名字,我看見過。”

  章陌煙鼓起勇氣:“對不起,我冒昧地進入了這兩個地方……我不太會說話,您如果要處理我,我都接受,毫無怨言。”

  肖國濤沒有說話,靠進椅子背里,沉默半晌:“這兩件事情行雨已經告訴我了,看來,你的心思比他要重多了。”

  章陌煙眉頭一跳,這個評價讓她很不舒服:“您為什么這么說?”

  肖國濤直視她:“你為什么沒有說漫兒打碎了郎紅的事情?你也可以不說你見過同臻碑呀!”

  章陌煙啞口無言,這個肖行雨是不是什么都跟肖國濤說過了?還真是孝子賢孫呢!

  “我問你一個問題,”肖國濤的表情嚴肅而莊重,“如果行雨以后答應了你的采訪,你會把同臻碑的事情公布出去嗎?”

  “我不會。”章陌煙沒有任何猶豫地回答。

  “是嗎?”肖國濤問,“你舍得放棄這個看點?”

  “是。”

  “為什么?”

  章陌煙抿了抿唇:“因為肖老師說,這個碑不光榮。”

  肖國濤眸光如晦,良久不語,像是被人說中了心事。

  氣氛有點尷尬,章陌煙搓了搓手心:“其實我覺得你們這樣的想法蠻奇怪的。燒出天青釉瓷卻不能解析出原理,這事雖然有一定悲劇色彩,但也不是人人都有這樣的機會的,對吧?”

  她這“得之我幸”的口吻讓肖國濤訝異。

  章陌煙又說:“在我看來,天青釉瓷就像一個走丟的孩子,只是丟的時間有點長了,但我相信只要堅持找她,不放棄希望,總有一天孩子會回家的!”

  “走丟的孩子?”肖國濤加重語氣重復她的比喻。

  章陌煙木訥地點頭,有輕微的膽怯,這比方似乎有點幼稚。

  但這的確是她的想法。

  兩種不同的思維碰撞,意見雙方隔著桌子維持了很久僵持狀態。

  “你喜歡我們行雨嗎?”肖國濤忽然問。

  章陌煙懵住,萬沒想到肖國濤開口之后第一句話問這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為什么轉折得這么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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