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一生壞事做盡,得到了很多東西,可笑的是,想要的東西卻一樣都沒有得到。
處決執行之前,警察問我,如果能重來,還會走上這條路嗎?
我只是笑了笑,沒有回答。
應該是會的吧。
沒有走上這條路,我可能已經死在數年前魏家的那場家族爭斗之中。
我父親魏朧,是魏家數十個旁枝中一枝的長子。
他只能被稱為長子,只有謝之嶼那樣的,才有資格是嫡子。
這個圈子就愛給人分三六九等。
而我是私生子。
魏朧這個人沒什么本事,受長輩安排聯了姻,本可以靠著魏家的蔭庇,同兒女安穩度日一輩子。
可是他吃喝嫖賭樣樣沾。
婚后第三年的八月,魏朧在夜店帶走了一個交際花,成了外面的第三個女人。
那便是我母親陳之蓮。
陳之蓮沒有再出去工作,她只需要每天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等魏朧過來找她。
五歲那年,我第一次跟魏朧參加一場宴會。
我一個私生子為什么能出席呢?因為前一天晚上陳之蓮死了,他怕我難過,便將我一起帶去了。
我知道陳之蓮是他弄死的,而且我也一點不難過。
那天宴會是一場生日宴會,主角是一個小孩,被他母親牽著手,被人簇擁著,那些大人叫他之嶼。
陳之蓮說謝家和魏家都很厲害,我不理解為什么他們都圍著那謝之嶼,沒有人注意到我。
后來我才明白,我和謝之嶼是不同的,而且,魏朧跟別人解釋,我是朋友家的兒子。
可笑得離譜。
后來我還是被養在外面,還在陳之蓮被魏朧掐死的那棟房子里,多了一個保姆。
陳之蓮死后,魏朧來得更少了,但是每個月打到我卡里的錢只多未少。
或許是從小到大都沒有得到過,我也沒有多余的期待,他每個月給我的錢是工薪家庭一年的工資。
至少日子是滋潤的,我就在陰暗的角落里一步步長大。
再后來,魏朧那十九歲的長子玩賽車出了事故,死了。
魏朧在一眾私生子當中,挑中了十六歲的我,我被帶回了魏家,上了族譜。
魏家除了魏朧,沒有人將我看在眼里,見我時眼神中的鄙夷毫不隱藏。
或許魏朧也看不起我吧,可惜他沒辦法,他正房妻子傷了身體,生不了了。
同時,我也轉學到了靖海中加國際學校,和那年生日宴的主角謝之嶼成了同學。
上流社會也分三六九等,魏家是上等,我卻是下等。
中加教育資源好,學習進度也快,我從偏僻地方轉學過來,很多學科跟不上,班主任提議讓謝之嶼幫我補習。
他高中學科都學透了,學校只求他在學校掛個名,拿獎的時候榮譽可以歸在中加。所以謝之嶼每天在學校無所事事,有時候干脆不來。
反正也閑著沒事,他答應了。
謝家長輩將這個嫡子教的很好,各方面都好。
謝之嶼給我的補習盡心盡力,甚至還重新將課本翻了一遍,給我整理了全科的筆記,慢慢的,我的成績在年段中穩步上升。
我同謝之嶼走得近,學校中的一部分同學也開始對我友好起來,看我的眼神不再像之前那樣。
可惜的是,他們眼神中的不屑沒有消失,不過是藏到眼底。
我一直同謝之嶼保持友好關系,連同他的發小劉文澈也一起熟絡了起來。
一個周末,我們三人約好到謝之嶼家打游戲,遇到過了找謝老爺子的陳赳。
那是拿了武術獎的大滿貫得主,他后來單獨找到我,說我骨骼清奇,想收我為徒。
技多不壓身,我答應了。
后來就學校、訓練場、魏家三點一線的跑。
或許陳赳說的對,我確實有天賦。
到高二時,我已經能單獨出席參加比賽了,下學期的一場省里的比賽,我抽簽抽到了謝之嶼。
忘了說,他確實什么都會,武術是他的爺爺教的,而陳赳也是他爺爺教的。
這么說來他該是我師叔。
似乎到了后來,謝之嶼成了我的陰影,揮之不去。
不知是誰將我們要比賽的事在學校里面傳開了,好事的人就開始猜測我們之間誰能贏。
“肯定是謝之嶼啊,你忘了擺在大禮堂正中央的那個獎杯了嗎?他可是打敗過省一的。”
“我倒是覺得魏宗路可以拼上一拼,陳赳的親弟子也不賴吧。”
“他才學一年,再厲害能到哪去?”
或許是鬼迷心竅吧,又或許是自尊心太強,我在比賽半小時前吃了藥。
刺激精神的藥品。
然后就在賽場上打瘋了眼,我卸了謝之嶼一條胳膊。
謝家主母在場外尖叫著大喊了一聲謝之嶼的名字,將我的意識拉回一些,謝之嶼已經流了一灘血倒在地上。
裁判也看出問題,將我帶去尿檢。
查出問題是必然的。
我被取消了考試資格,還被禁了賽。
謝魏兩家數百年來的明爭暗斗在這個時候結束,謝曔第一個挑起攻擊,對準了魏朧這一枝。
我沒臉再去醫院見謝之嶼,他在醫院養傷也沒有再來學校。
一個月后謝家老爺子去世,再后來老夫人殉了情。
我做了一個星期的心理斗爭,給他打了電話,才得知他已經出國了。
只留了一封信。
他好似一點也不在意我贏了他一般,信中只作告別。
我似乎也忘了,謝之嶼本來就不是和我一個世界的人,他光明正大,生來擁有一切,也能一路保送常青藤。
我陰暗晦澀的日子仍然在繼續。
魏朧雖然更加討厭我了,卻也不能否定我是他那一眾沒出息的私生子當中最有出息的。
并且有了謝之嶼長達兩年的補習,我也提前一年保送去了a大,在大二的時候遇上了大一的江訟。
那時候我才發現我已經彎沒了的性取向。
不過那時候也無心管這些,魏家開始發生內部斗爭,矛頭大部分指向魏朧這一房。
每天都焦頭爛額。
我與魏朧開始達成一線,使了極陰的手段,才站穩腳跟。
不過那已經是一年后的事情了,我也開始進入魏家的公司實習。
我開始追求江斯安,追求無果后,我還是對他用了陰險手段,占有了他。
我雖然綁著他,卻也能給她他想要的,能包容他的一切。
為了快速提升魏朧這一房的勢力地位,我開始走偏路。
很多很多種非法手段,數都數不過來。
可以說,后來的魏家,有半數的產業是見不得人的。
我也得償所愿,在兩年后直接跨過了魏朧,坐上了魏家掌門人的位置。
沒一年謝之嶼謝之嶼也回國了。
我已經踩著一堆人的白骨走上了頂端,卻還是逃不過,仍然活著那個謝家嫡子的陰影下。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