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從全職法師開始的夜府 > 第595章 霧里看花
  “劍兒,彭御史那個人,我是有些了解的。”

  “平日雖瞧著正氣,但暗地里腌臜事也沒少做。”

  “他和太上皇來往不密,像這種為太上皇死諫的事,除非鬼附身,不然,完全沒可能。”

  “可今日偏就發生了。”

  “緊接著又是綏安縣一事,這其中想來有所關聯。”

  “鬧出這么大的動靜,所圖定然不小。”

  “幕后之人敢這么打皇上的臉,其勢力……”盛父瞇了瞇眼,“你近日能不出府就不出,免得被卷入進去。”

  李易點了點頭,面色有幾分凝重。

  對彭御史血濺壽宴一事,他事先竟連半點異常都沒察覺到。

  他如今埋在建安的人手,遠不是以前能比。

  可見對方有多深不可測。

  下了馬車,李易往后走了走,他和蕓娘沒乘坐同一輛,蕓娘和盛母在后面的馬車上。

  盛母一直小聲寬慰蕓娘,生怕她被彭御史自刎的畫面嚇到。

  “劍兒,讓人煮點安神湯。”

  走之前,盛母不放心的一再叮囑李易。

  李易連連點頭,馬車走后,李易看向蕓娘。

  蕓娘笑了笑,“回建安后,我是矯情了不少,但還不至于連點血都見不得了。”

  “去忙自己的事吧。”

  “不用把心分我這。”

  “宮里規矩森嚴,又大,娘子定走的累了。”李易刮了刮蕓娘的鼻子,把人抱了起來。

  “歡吉,讓廚房熬些溫湯來。”

  李易一邊朝里走,一邊對歡吉說道。

  “司侍郎,我真沒……”

  “可我想把你放手心寵著。”李易望著蕓娘的眼睛,“盛家小姐應該是高傲的,嬉笑間,靈動隨性,純摯而熱烈。”

  “臉上永遠帶著女兒家的嬌俏。”

  “而絕不是……”李易抿了唇。

  “娘子,你曾受的苦,我會盡余生去撫平。”

  蕓娘抱了抱李易,“我聽過很多甜言蜜語,但你說的,最動人心。”

  “把我放下,去忙吧。”

  “我可不想擔紅顏禍水的罵名。”

  李易一笑,“田戒他們哪用得著事事交代,送你回去的空閑,我還是有的。”

  “至于別的……”

  李易咬了咬蕓娘耳朵,“那確實有點難度。”

  “誰讓娘子叫人欲罷不能呢。”

  蕓娘在李易腰間輕掐了掐,“別逗弄我。”

  李易大笑,把蕓娘抱進屋,膩纏了片刻后,他去了書房。

  “百官才出宮,按理事情還沒有外泄,各處可有談論的?”

  李易抿了口茶,看向田戒。

  田戒神情凝重,“大人,已經在建安傳開了。”

  “速度極快,民意沸騰,都在罵朝廷狗彘不若,君王昏庸無能,兇殘暴戾。”

  “籌備已久啊。”李易眸子抬了抬,“彭御史那,不必費心了。”

  “首尾絕對處理的很干凈。”

  “立即讓人去綏安縣。”

  “我有種感覺,那里會是關鍵。”

  “幕后之人策劃這些事,目的絕不是毀皇帝的名聲那么簡單。”

  “已經讓人去了。”田戒皺了皺眉,“大人,建安形勢明顯不對了,你可要暫且先避避?”

  李易搖頭,目光遠眺,“所謂富貴險中求,我們未必不能借對方的手,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推波助瀾一把。”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李易緩緩出聲。

  “再就是盯住右相。”

  把事情交代清楚了,李易換過衣物,偷偷出了司府。

  光聽是不夠的,你要親自去看,去感受,那樣做出的判斷,才不會偏離軌道。

  酒樓大堂里,李易壓了壓帽沿,他周邊是三三兩兩的食客。

  “以前還以為皇上和太上皇不同,是個賢明的君王,沒想到,也是這般不堪。”

  “為人子,囚禁自己的父親便罷了,這病了,居然還不讓太醫去診治。”

  “天家無親,不假啊。”

  一個身著藍衣的青年,帶著幾分失望道。

  他一側的漢子嗤笑,“你是從哪座山上下來的?”

  “龍椅上那個人,又不是第一次做這事。”

  “太上皇居于長秋殿,宮里人的行蹤,全由皇上拿捏。”

  “哪里翻得起風浪。”

  “攤上這么薄情不孝的兒子,就是哪天暴斃,也不奇怪。”

  “科考舞弊案,你不會真以為和那人無關吧?”

  漢子意味深長,眼里透出譏諷,“太上皇不過是一次次替他背鍋。”

  “那個人啊,無情著呢。”

  “快小聲些,叫人聽到,可不得了。”青年神情緊張,立馬看了看左右。

  “怕什么,他做的,我們還說不得了?”

  “這也不是什么隱秘,外頭人都知道。”

  “你出去聽聽,誰心里不憤懣。”

  “我看啦,還是趁早換皇帝算了。”

  “瞧這日子,是非把人逼成匪寇!哪里給了活路!”

  漢子甩開青年捂嘴的手,激動起來,“我就問你,我哪一句錯了?”

  “皇上若不是做的太過分,彭御史會血濺壽宴?”

  “綏安縣的田戶會被逼反?”

  “那些,都是無辜的人啊!”

  “駐軍過去,會死多少?”

  “血流成河,尸橫遍野!”

  “白骨一眼看不到邊啊!!!”

  “今天是他們,明天呢?明天是不是就到我們了!!!”

  “屠刀真的很遠嗎?”

  “暴虐無道,昏庸無能,他配嗎?他配在那把椅子上嗎!”

  漢子青筋暴起,咆哮出聲,接著嗚嗚痛哭。

  大堂安靜了,所有人都看著漢子,不知道該斥責,還是跟著憤怒。

  心像被什么捏著了,隱隱喘不上氣。

  類似的情況,在不同的場所發生。

  明明是艷陽天,可建安格外沉悶。

  李易在逛了酒樓、茶館、戲園子、街市、小巷后,回了府。

  究竟是太上皇的人,還是……和他一般的。

  李易緩步走向院子,沉思著。

  “回來了,用過飯沒有?”

  蕓娘放下賬本,迎向李易。

  李易牽起她的手,朝椅塌走去,“喝了不少茶水。”

  “歡來樓的老板,罵我窮酸,連飯都吃不起,娘子,你改天把他收購了,我讓他看著我吃!”

  李易憤憤開口。

  蕓娘沒忍住,噗嗤笑了出來。

  李易斜瞅她,一把把人抱了起來,“盛老板,你是不是也這么想的?”

  “有心沒膽。”

  蕓娘環著李易的脖子,笑吟吟的啟唇。

  “可覺得餓,廚房有溫著飯。”

  “沒多大胃口,先陪我說說話。”李易抱蕓娘坐在椅塌上。

  “娘子,建安或許另有一股勢力。”

  “藏的很深,企圖很大。”李易低語,眉宇間有著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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