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臨生死的困難,便是災劫。
蛇窟前,營地的人們,聽到滿娃的呼叫,紛紛重新拿起武器。防御圈還未形成,角狼們的進攻就開始了。與上次不一樣,這一回卻是魔法。
一顆顆碗大的火球,劃著美麗的弧線,飛向營地。這些火球,一旦碰到物體,便會發生爆炸。只一波進攻,營地時已經大亂。不少人,驚慌的在火海中亂竄。將正常防御的隊伍,也沖亂了。
火球一連四五波。角狼們,似在享受著獵殺的快感。并不急于出擊。
“這樣下去,都會死絕。”滿娃向林寒雨說道,“快算算,狼王,在哪里?”
滿娃的逍遙步,探測過。二十五米內,不見狼王的影子。好像,骨干角狼,都不存在。
林寒雨也不推諉,左手掐指,右手覆手向地面。滿娃暗中用逍遙步,對林寒雨的手掌乾坤神通進行探測。偷師,雖然不是光明正大的事。學習知識,卻是必要的。
“東南,一百米處的巨石上。已經被我驚擾到。”林寒雨說道,“它們在向西移動。”再看身邊,早就沒了滿娃的蹤影。已經在百米之外了。這般神通,讓林寒雨暗自吃驚。
營地外,勝券在握的角狼們。再次突然的撤走。讓所有人不知所以。唯有林寒雨,暗自擔心著滿娃的安危。
山林中,角狼群瘋狂的逃竄著。滿娃跟著它們,顯得不急也緩。角狼王,被滿娃刺中的好幾刀,受了重傷。唯有逃走養傷。
臥虎灣,水潭。角狼到來后,直接跳入水潭中,沒了蹤影。
角狼群一消失。暗處的滿娃正要有所行動。水潭邊,濕地鼓起兩個大包來。轉眼間,化形為木宗甫、木全成兩兄弟。
“癩蛤蟆,為什么要求助于我們兄弟?”木全成問道。
“我們是虎嘯嶺的人。這叫借刀殺人。再看看人類探測蛇窟,把癩蛤蟆給急的。教我們召喚術,是想讓人類的目光,吸引到這兒。非常有可能,是想借人類的手,打開結界。”木宗甫分析道。
“你不是說,蛇窟中,可能存在癩蛤蟆的重大隱秘嗎?”木全成反問道。
木宗甫思維混亂起來,一時說出不話來。
“管它呢?”木全成自說自話道,“我們兄弟,本想拿到不死之心。當買路錢,去海外仙島。既然,他們斷了我們的念想。我們兄弟,就絕了他們的后路。都去死吧。”木全成惡狠狠的說道。
“兄弟。與癩蛤蟆合作。便是火中取栗,若真能得幾件寶貝。我們照樣能去海外仙島。去過無憂無慮的日子。哈哈。”木宗甫說著自己的計劃,很是得意。
“兄長,真有你的。”木全成也開心起來。
“時間不早了。快回虎嘯嶺吧。”
木氏兄弟一走。水潭中,游出一只癩蛤蟆。它剛到岸邊,被一塊飛石砸中,成了一灘肉泥。天空中,一只夜鶯,扇著翅膀飛走了。
滿娃才從暗處,走了出來。他思考了下,轉身向蛇窟營地回返。
趙王村,滿娃無精達采的回到家。
“回來了?”杏花女正在施法,改造著草房。
滿娃望著杏花女,欲言又止。見杏花女忙的,根本沒理會他的意思。
“你不問我,發生了什么事?”滿娃忍不住的,求著關注。
“男人在外的辛勞,女人最好的回報,就是將家務,料理好。”
滿娃嘆了口氣。心道:女人的賢惠,也可以是種錯誤。
“在外邊,受挫折了?”
正當滿娃原諒杏花女時,她開口問道。一句話,一下子戳到滿娃的軟肋上。眼睛滋潤了起來。趕忙轉過身去,掩示著自己的弱小。
滿娃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蛇窟營地。營地已經戒嚴防備了。滿娃與崗哨,勾通了許久,才證明自己是他們請的向導。還未進營地,一位領導說,不要了。他就被打發走了。
為他們出生入死一場,得到這個下場。滿娃情緒,發生嚴重的堵塞。最后,發生了大決堤。
杏花女輕輕抱住滿娃的后腰,頭貼在他的脊梁上。
滿娃擦拭著眼淚,言道,“我不該壞了你的清白。”
“又說傻話。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百年之后。留給你的是,獨自悲傷。”滿娃說著,淚水又涌了出來。
“本想投入藥師門下,得賜幾粒丹藥。飛升仙界,延些壽元。一切成了泡影。”
“都怪我。”滿娃自責道。
“這是命。大槐樹沒逃過,大蛇也沒避開。我——不說了。享受塵世情愛,已經心滿意足了。”杏花女說著,放開滿娃,“此生不求天長地久,只求與你死后同穴。”
“好。”滿娃一口答應,回身認真的說道,“我本就是鄉野村夫,尋不到生活的重心。你的愿望,答應了。”滿娃說著,拉著杏花女的手。
杏花女心情澎湃。酸甜苦辣,齊上心頭。
她對滿娃,從一廂情愿,走到今日的兩情相悅。太過于曲折。
“滿娃,滿娃。”一名中年村民跑了來。
“什么事?陳三爹。”
“村支書說,楊秀才家,又出事了。讓你快點去。他不方便露面。”
一聽到楊秀才家,滿娃火冒三丈,撒腳就跑了去。
“這是我們家的東西,你們不能搶?”
兩個年青人,正抬著書桌。被楊冬兒死死的扯著桌子腿。
“什么你們家的?都是楊家的。你個賠錢貨,早點嫁人算了。還上什么學?”一個扛著衣箱出來的中年人,邊用腳踢邊罵道。
“爹,還是算了吧?”
“放屁。絕戶家的東西。不拿白不拿。別人都下手了,你們兩個沒用的東西,當什么君子?”
“萬一滿娃——”
“他?村長說了,死活還不知道呢。”
“啪。”
一道人影閃過,中年人的臉,被人飛腳踹中。
“爹。狗日的滿娃。老子跟你拼了。”
年青放下書桌,就向滿娃撲來。滿娃一拳一腿,兩人倒在地上。中年人看到兩個兒子的慘樣。支撐著起身,瞪大眼睛,向滿娃沖了去。滿娃側身提膝,撞在他的胸口上,算是完全的老實了。
滿娃一路沖到后院,楊秀才家似招了土匪。翻箱倒柜的,一片狼藉。
正坐在院中,哭泣的老太太,一見到滿娃,淚水更多了。墻邊的梯子上,兩人正攀爬著,欲跳墻而逃。滿娃抓住梯子底,用力一拉。
“嘩啦”一聲。梯子滑落,上面的兩人,直接摔了下來。滿娃撲上去,不分輕重的踢踹著。
“滿娃,別打了。會出人命的。”
老太太抱住滿娃,其中一人,乘機跑了。另一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娘。他們太欺負人了。打死活該。”
“給我閉嘴。”
楊冬兒跑進來,責怪著老太太。被老太太怒斥。
“滿娃,我知道。你是善良的好孩子。以后,別來了。”老太太放開滿娃,狠下心來說道。
“娘,我嫁給他。”
“死妮子,閉嘴。求人,不如求已。老天爺要這樣安排,那是我們家的劫數。”老太太說道,“你不上學,跑回來干什么?”
“路上,聽三叔他們說,合謀來搶我們家。我與姐姐就向家里趕,怕你吃虧。”
“你姐姐呢?”老太太邊拾著地上的東西,邊問道。將滿娃晾在一邊。
“不知道。”楊冬兒才想起來,“她,就是看著厲害的軟腳蟹。我還不了解她?”說著,臉上現出厭惡之色。
滿娃直接走了出去。楊秀才家的門,看到那張書桌。猛然,領悟到老太太的用心。
單槍匹馬,應對滿村的狼視。即無權勢壓人,又無財富護身。一旦自己失手將人至死至殘,正中了村長等人的下懷。
“趙王村,楊家人都聽好了。干下傷天害理的勾當,必招天打雷劈。你們都聽真了,看清了。天理昭昭,不是不報,時辰未到。”
趙王村里的人們,不敢開門。從縫隙中,看到滿娃手指天,怒氣沖天的詛咒。
滿娃心煩意亂的回到家。這一路,本來明朗的天空,逐漸陰暗下來。
“看什么?”
草房前,杏花女抬頭盯著天空發呆。引得滿娃新奇。
“哦!沒什么。事情解決了?”杏花女沒有收回目光,直接問道。
“人間破事,怎會輕易了結?有時,真羨慕神仙。無憂無慮的生活,不受世俗困擾。”
杏花女聞聽,扭頭看了滿娃一眼,勉強一笑。
“夫人,你怎么還沒走?”小云雀風風火火的飛來,叫喊道。
“喀嚓——”
一聲雷,震的地動山搖。
“完了,走不了。”小云雀失落的說著,飛到滿娃的肩頭。
剎那間,天空陰云密布。完全不顧及方才的白晝,直接拉下黑幕。
“天降雷劫,來的太突然。事出,必有蹊蹺。”杏花女說出心中的疑惑。
“方圓百里的靈物,也如同逃難一般。一得到消息,馬上來通知夫人。夫人擔心大王,耽擱了。如今,想走,也走不了。”小云雀縮著翅膀,打著冷戰說道。
滿娃聽的古怪。正欲開口相問。
天空,一道弦目的雷柱,從天際直接向滿娃襲來。
小云雀二話不說,振翅而起,迎著雷柱。雷柱與小云雀相遇,沒有改變任何路線。小云雀消失于無形中。杏花飛舞,杏花女帶著它們,再次迎向雷柱。
“轟——”
雷柱與杏花女碰撞,發生劇烈的爆炸。一股杏花談香隨風飄散。
發生了什么事?滿娃思想完全跟不上,事情發生的節奏。又一道更為粗大的雷柱,從天際向滿娃劈來。
這道雷柱,與滿娃相距一尺遠時。滿娃身體內,發出一道幽黑的雷電,與天雷相接。轟鳴聲,響徹天地,地動山搖。發出的沖擊波,如毀滅一切的海嘯,向四周擴散。
滿娃的三間草房,房屋倒塌,房頂被撕扯成根根茅草,如箭一般射了出去。
天際,震耳欲聾的雷響才傳來。
滿娃全身的衣物盡毀,赤裸裸的立于天地間。傾刻間,天雷似發了瘋一樣。化為千百道,劈了下來。雷聲大作,似沙場戰鼓,連綿不絕。
一刻鐘,滿娃經受了無以言表的,雷電擊打。每道天雷,都蘊含著無窮的壓力,無盡的麻痹。身體每一個細胞,都經受著痛苦的碾壓。讓滿娃根本動彈不得。
一刻鐘,滿娃所習練的伏羲神術,五行同化神通,也超負荷運轉著。
逍遙步的神通開啟,未探到外敵。手掌乾坤的神通施展,也是一無所知。鐵口神斷的也是同樣的結果。
術字門,盲派三絕技,滿娃一一施展。全然探不到有敵對存在。雷劫,只針對飛升的生靈。滿娃每項本領,皆是半吊子。更別提什么高深的修為。遭受天雷,真沒天理了。
小云雀、杏花女,她們何罪之有?在自己的面前,灰飛煙滅。
五心朝天,五氣歸元。怒火中燒的滿娃,將三門絕技同時施展。手心、腳心及印堂處,五股力量出體外,股股朝天流動,與滿娃的頭頂處,匯聚成五光十色的球。光球再次照向滿娃全身。
滿娃所在的世界,變的無比通透。無論是生靈,還是物質,皆是一覽無遺。
陰云之上,一件美麗的晶石,被霞光籠罩著。晶石之上,一個頭斗笠,戴著面紗的仙女,正對著晶石不斷的作法。
仙女不遠處的云中,四個仙人,十分無聊的或坐或臥。
“還不住手?”
天外之聲,將五位仙人,嚇了一跳。仙女收了法寶。
“敢問,您是那位上仙?”
“仙界,不得插手凡間事務。我等都知曉。只是,另有隱情,嘗須向上仙稟報。”
“哦?”天外之聲言道。
一聽這口氣,五位仙人相視一笑。
于是,把收杏花女,為藥師一門種藥之事。及后來藥師門諸人,被人誅殺的之事,說的清清楚楚。全然不在意什么,破壞協議之事。并且,正義的一方,永遠是藥師門的人。
“稟上仙,殺藥使已經罪不可赦。連小仙親傳弟子也誅殺。凡夫俗子,真是大逆不道。”仙女施禮,咬牙切齒的說道。
“仙子一怒之下,涂炭生靈,就可以?”天外之聲,話鋒一轉。
“那又如何?我等皆是結丹期修士。殺幾個螻蟻,你要如何?”
“上仙若非要追究。真仙之列,也有我等前輩高人。”
“跟這等不知情理的東西,有什么好說的?”
“對。仙界,本就是實力為尊。有種你現身。”
“小小的巡查天使,真拿根雞毛,當令箭了?”
一聽到天外之聲,不坦護自己一方。頓時,五位仙人,翻臉挑釁。
“好呀!你們有本領,就顯出來吧。”天外之聲厲聲喝道。
五位仙人,馬上齊施神通。對四周的空間,進行著無差別的攻擊。一時間,殺氣,騰騰的向四方擴散著。
一通操作猛如虎。五位仙人收了神通,得意洋洋的相視一笑。五位結丹期的仙人,一番打擊下,連元嬰期之上的仙人,也難逃隕落。何況,擔任各界巡查的人物,修為都不會太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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