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天道輪回 > 第297章 離別晚宴
  花青沉著、穩重的氣勢,讓黃潮生自愧不如。

  “不要大意了。”黃潮生挑不出毛病,找著話說。

  “李一豐的本領,就算沒受傷。派去的人,也能將他手到擒來。不過——”

  又是轉折詞,黃潮生一聽到它,頭都大了。

  “說。”

  “兩個變數。一是主君的客人。他要出手,我們是退,還是取?再就是胡凡蕾,作為未來的夫人。她要袒護,我們當怎么處理?”

  “誰說胡凡蕾是未來的夫人?”黃潮生駁斥著,花青的亂點鴛鴦譜。

  花青嘴角微揚,“三神廟,對著神仙祈福的時候,親口說的。還有那個露西。主君,你真是不挑食。是個美女,就向籃子里撿。”

  黃潮生被說的啞口無言,臉色通紅起來。

  “若是客人想取,就給他。要是胡凡蕾,她真不是。信不信由你。她心里還有李一豐。”

  “馬上要被消滅了。跟一個將死之人,吃什么醋?”

  黃潮生認為有必要澄清一下。誰知曉,花青施了一禮,轉身就走了。

  女人,一旦生起氣來,都一個模子里出來的。黃潮生皺著眉頭,心道。

  縣城,下午。一陣突如其來的小雨,增加了幾分寒意。

  一個青年戴著口罩,神色冷漠,來到黃潮生所居的民居前。他觀察了下,老街的左右。雨后,人跡稀少。看準時機,青年屈膝一跳,似蜘蛛一樣輕松跳到房頂。再一個縱身,落在天井院中。

  青年隨手摘下口罩,正是李一豐。他用指甲,在自己右手腕上一劃,流出鮮血來。沿著天井院,走了一圈。如此,在中院、后院也照樣做。之后,來到中院。

  這時,天空又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沖刷著李一豐灑下的血跡。

  李一豐腳踏天罡步,口中念念有詞。三個院子,發出光芒,隨即光芒連成一片,形成一個光影的通道。李一豐望著通道,露出得意而興奮的微笑。

  “寶貝,上一次就想讓你重見天日。這兒還居住的人。而今,再也沒人能阻止我們相見了。”李一豐說著,走進光影的通道。

  時間一點點流逝,小雨將院中的血跡,洗掃的干凈。形成的光芒,也顯出不穩定的趨勢。天色也暗了下來。縣城里,不少人家亮了燈。

  忽然,光影通道中,飛出一人來。正是李一豐。一只怪物張著血盆巨口,沖出光影的通道。用力過猛,讓脖子上的鐵鏈強扯了回去。怪物低鳴一聲。光影的通道,閃爍中消失了。

  “爺爺說的沒錯。那個死道士,真的留著后手。差一點,就中了招。”李一豐支撐著起身,喃喃自語道。

  “一場辛苦,得到什么好處?”教練叼著香煙,走了出來。

  李一豐見到他,眼睛瞪的溜圓,“你是故意放的我。為的就是想得到寶貝?”

  “不。你有自己想辦的事。按約定,你得跟我走。”教練一個響指,冒出一團火來,將香煙點著。

  “休想。”

  “做人,要言而有信。你父母沒教過你。”教練抽著煙,耐心的說道。

  “他們讓我,永遠不要甘于人下。那怕給頂層的人當牛做馬。也要有腳踏其它人的威風。想讓我當你的實驗品,想都別想。”李一豐邊說邊變著狼人。

  “你的家風,真不怎么樣。那就由我,來教教你做人吧。”教練說著,閃電般向前。

  “啪。”

  教練單手,抓住李一豐的狼頭,按在地面上。將地面上的大青磚,都砸爛了。李一豐雙手撐地,欲起身。沒料想,教練的單手,如鐵澆銅鑄的一樣,紋絲不動。

  突然,教練的手,似被什么刺著。急忙縮手,后跳。李一豐乘勢起身。

  “還是得了寶貝?”教練觀察著自己的手,幸虧收的及時,沒有著道。

  李一豐得意道,“猜對了。”說完,縱身跳出天井院去。教練一見,急忙追了去。

  老街上,狼人李一豐雨中狂奔著。教練叼著被雨水淋滅的香煙,不緊不慢的緊跟著。

  多謝老天爺的雨,讓路上沒有行人。可是意外還是出現了。一個女學生,撐著雨傘走了來。雨傘打的太低,完全看不到發生的情況。

  李一豐、教練見了。同時,以女學生為目標,加速沖了去。

  兩只手交錯,教練胳膊短了些。爭搶中,失敗了。

  “再追來,我的殺了她。”人質在手,李一豐扯著女學生的一只手臂,威脅著。

  “主君,被抓的是楊冬兒。出手嗎?”暗處,觀戰的花青向黃潮生請示道。

  黃潮生皺著眉頭,埋怨道,“天黑,又下雨。一個姑娘家,亂跑什么?”

  “自然是師娘請你去吃飯。真是狗咬呂洞賓。”

  黃潮生一聽,心煩的盯著花青,訓斥道,“怎么不早說,那房子是方鏡心的故居?”

  “四處留情,連人家底細也不知曉。再說,沒有開啟方法,說也白說。主君,李一豐跑了。”

  果然,李一豐利用楊冬兒為人質,向河邊跑去。

  河面上,狼人踏水而跑。隨手將人質楊冬兒丟到河中。教練跳到一艘游船上,揮手發出一道勁力。游船似離弦的箭,在雨中水面飛馳著。

  “冬兒,醒醒。”

  居所,臥室中。

  楊冬兒睜開眼睛,看到黃潮生。突然間意識到什么,坐起身來。全身的衣服都被換了。

  “啪。”

  一計耳光,打在黃潮生臉上。楊冬兒哭著,跑掉了。

  黃潮生一轉身,看到花青手端著碗姜糖水,自嘲道,“我招誰?惹誰了?”

  “主君明知會產生誤會,還這樣做。往昔,都是用這手法,讓人對你死心塌地吧?”

  “有點同情心行吧?我把她當家人,妹妹。出了事,怎么會不擔心?著急。”

  “妹妹?這下,夫人候選人員,又多了一位。”

  黃潮生發現,花青口才是相當不錯。以前真是看走眼了。

  “我娘,讓你去吃飯。”楊冬兒不聲不響的出現。嚇了黃潮生與花青一跳。

  “花青。是你給她換的衣服。快點解釋。”

  黃潮生一句話,讓楊冬兒又淚水漣漣。

  “衣服是我換的。要是有人一直在旁邊,我就不得而知了。”

  花青的誠實,真是害死人。黃潮生擔心楊冬兒,換衣服時,他的人是在旁邊。全程都是背對著的。

  “你去不去。娘還等著呢。”楊冬兒催促道。

  “走走。”黃潮生邊動身,邊向花青投去恨恨的眼光。花青端過姜糖水,遞給楊冬兒,不正眼看黃潮生反應。

  “你怎么換衣服了?”楊冬兒一回到家,師娘就問道。

  “淋濕了。就換了件,擔心她感冒。”黃潮生趕忙笑著解釋。

  “來了?”楊苗抱著孩子,笑著問道,“不是師娘請你。是我的意思。”

  “什么事?”黃潮生擔心的問。

  “邊吃邊聊。要不然,菜都涼了。”師娘招呼著。

  小桌上,擺放的挺豐盛。八大碗為基礎,還有涼菜、鹵菜,完全是節日標準。

  兩個孩子,楊曉夏與楊冬兒姐妹倆,一個照看一位。楊苗端起酒杯,起身到了師娘身邊。

  “這杯酒,先敬您老。我們母子沒有去處。是您老收留了我們。”

  師娘不擅話語,端起酒,兩人相視,碰了下,一飲而盡。

  楊苗再倒上酒。到了楊曉夏、楊冬兒面前。

  “這段時間,你們沒嫌棄姐姐。幫姐姐看孩子,你們不會喝酒就免了。這份恩情,姐姐銘記于心。”楊苗說完,又一飲而盡。

  黃潮生等人,聽出今晚不一般。楊苗作了某個決定。

  “這最后一杯酒呀!”楊苗邊倒邊流淚道,“本不想跟你喝。無論你是誰?我都認識你是誰。黃潮生,名也好,人長的也俊俏。不像那位黑大壯。有時真恨,恨著恨著,就恨不起來了。來,我們也喝上一杯。感謝你,應該感謝你吧。”

  黃潮生手中端起酒。突然,楊苗將酒澆在黃潮生臉上。

  “男怕入錯行,女怕嫁出郞。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楊苗掩面而哭。

  兩個孩子見母親哭,也跟著流淚。好在楊曉夏、楊冬兒哄著,才沒哭出聲來。師娘于心不忍,卻沒有相勸,而是默默陪著流淚。黃潮生內心有愧,認罪伏法。

  楊苗哭了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取來毛巾,遞給黃潮生,說道,“我要離開這兒。”

  “苗兒,別犯傻。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孩子考慮下。一人帶著兩孩子,縣城中生活不易了。何況外邊?你是責怪,我沒看住孩子?”師娘自責道。

  “不是。嬸。我在這兒一天,他們就永遠會鬧下去。只有離開了,讓他們找不到。”

  “姐。要不,你先出去。有了落腳處,再把寶兒他們領走。”楊曉夏建議道。

  “對。這樣才穩妥。”

  “別瞎說。走什么走?”師娘喝止道。

  “早該走了。”黃潮生擦著臉,說道。

  師娘拍了黃潮生一巴掌,責怪道,“別瞎說。”

  “楊苗自小個性就堅韌。這幾年,他們一鬧就主動交出東西。想用物資換得他們的良知。直到那天,才真正清醒過來。狼吃肉、狗吃屎。誰也改變不了的天然習性。師娘,憑楊苗的本領與干勁,到哪兒,都不會挨餓。”黃潮生也說著支持的話。

  “你們都走了?你們都走吧。”師娘流著淚,離桌而去。

  “師娘,師娘——”黃潮生叫著,并沒去追。他知道,人老了,總想留住一些東西。可是,孩子們總會長大,去獲得自己的一片天地。

  楊曉夏與楊冬兒見了,應付不過來,發生的事情。楊苗則回身,尋著師娘去了。

  好一會兒,楊苗扶著師娘才回來。

  “人這一輩子,遇上是老天爺安排的緣分。苗兒,外邊待不住,帶著孩子回來。這兒,嬸把房子給你和孩子留著。”師娘平靜的說道。

  一句話,又讓楊苗淚流滿面。

  “今天,這是怎么了?不應該說點高興的話嗎?”楊苗擦拭著淚水,向眾人建議。

  “對。再相聚時,大家過的如意。干一杯。”黃潮生提議。得到楊苗、師娘等人附和。

  一杯酒下肚,幾人相互看看。不由的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又流出眼淚來。這樣的氣氛下,一頓晚餐,結束了。

  黃潮生走在大街上,一回身,看到楊冬兒跟著自己。

  “太晚了,不用送了。”黃潮生說完,就走。聽到身后的腳步聲緊跟著。

  “你就是滿娃,對不對?”楊冬兒再次問道。

  黃潮生發現,自己改了容貌,做了假死的表演。滿娃的墳還在山中埋著呢。結果,非常失敗。親近的人,誰都認出他。真不知道,一切的偽裝,是來騙別人,還是騙自己。

  “真的沒看你。換衣服的是花青。”黃潮生申辯道。

  “果然是。呵呵。”楊冬兒高興起來,“我們之間,還有個協議,別想耍賴。”

  黃潮生納悶道,“什么協議?”

  “你幫我姐姐出上學的費用,我就嫁你。彩禮錢,我娘都已經收了。”

  黃潮生手摸腦門,才記起,確實有這么回事。

  “所以,你將來結婚。必須經過我的同意才行。”楊冬兒認真的說道。

  什么意思?黃潮生被楊冬兒這丫頭,搞的一頭霧水。

  “楊苗姐跟你是青梅竹馬。而我,楊冬兒是你師父指定,與你有協議的正妻。”楊冬兒勉強的笑道,“你得了老天爺的垂青。我和楊苗姐,誰也栓不住你?我將來,也和楊苗姐一樣。會為你默默的祝福。說完了,走了。”

  “還看?都走了。”花青的聲音,讓發呆中的黃潮生回過神來。

  “情況怎么樣?”

  “李一豐不知得了什么寶貝。客人雖強,卻投鼠忌器。最后,讓李一豐溜掉了。”花青與黃潮生邊走邊說。

  “這個教練,還不動手,搞什么鬼?”

  “李一豐,逃到胡凡蕾處。胡凡蕾與露西游玩好幾天了。我看了住房記錄。到了明天,就要退房。主君,這一切是不是太巧合了?”

  黃潮生微微一笑,沒有正式回應。

  “祝總管的特使又到了。”花青說著,雙手奉上一個盒子。

  一看到盒子,黃潮生就頭痛。祝良昭在仙界無量山,為黃潮生收集著奇珍異寶。定期如上貢般準時。

  而今,家大業大,不為物資發愁。再說,黃潮生的功法特殊,對寶物之類,根本用不著。

  “打開看看,有什么需要的?”

  “主君真是偏心。”玲瓏從花青身后走了出來,施著禮,卻是一股醋酸味。

  “你也來了。那就看看,有喜歡的,自己取。”

  “哼。那些都是祝總管對主君的心意。玲瓏才不要。”

  “我也不要。”

  盒子塞進黃潮生手中。黃潮生看著花青與玲瓏。一個花青就頭痛,又來個玲瓏。

  “你們想要什么?”

  “謝主君賞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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