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亦寧,你的身體是我的,沒有我的允許,一分一毫你都不可以傷害!”
崔亦寧被禁錮在謝知行懷里,清晰的看清那雙眼睛底下未曾克制的瘋狂和霸道。
前世的謝知行一直和她保持著距離,從來……沒有表現出這樣強烈的占有欲。
崔亦寧有些害怕,眼前的謝知行有點陌生,她腦海里的謝知行一直是克己復禮,沉穩內斂的。
她有種領地正在被攻占的不安感。
兩人距離過近,謝知行也看到了崔亦寧眼中的害怕和看陌生人的防備。
“崔亦寧,你怕我。”謝知行聲音微顫,猛一下鉗起崔亦寧的臉,“你想走?”
“沒有。”崔亦寧想推開他的手,雙手卻被謝知行一抓一拽,整個人直接從床上滑到謝知行腿上。
兩人距離更近了。
“沒有想過離開……”
“你有,你昨天就想離婚。”
“明明是你自己心里有刺,和謝安遠的事是過去了,我還能回到過去改變嗎?”
“是你心里有謝安遠!”
“沒有,你吃醋分分人好不好!”
場面瞬間寂靜,這句話像是撕開真相的紙,謝知行盯著崔亦寧半晌,心里開始慌亂。
不是這樣的。
他不允許人生軌跡里出現不能掌控的人或事。
“我只是不喜歡背叛,僅此而已。”謝知行說服著自己。
“僅此而已?那我是什么?你養的阿貓阿狗?”崔亦寧氣笑了,前世她背叛那么多次,也沒見謝知行活埋了她呀。
謝知行不答,也不知道該怎么答。
“很好,謝知行。”崔亦寧眼眶一下紅了。
是她自作多情。
“松手。”崔亦寧睫毛上掛上淚珠,見謝知行不松,下巴一頂,一口咬在了謝知行手腕上。
崔亦寧堵著氣,這一口很用力,腥甜的味道散開,殷紅的痕跡沾染上唇角。
謝知行沒躲,那一瞬間,疼痛仿佛成了快感,在謝知行心底旋轉跳躍,最后歸于愉悅。
他喜歡崔亦寧這樣。
“瘋子。”崔亦寧罵了一聲,紅唇殷紅如血,在謝知行眼里躍動著不可名狀的欲望。
“唔……”
快樂是不可遏制的,從沒擁有過的人似乎對這樣的感覺無法抗拒,但謝知行曾擁有過,就如蝕骨毒藥,比從沒擁有過更加駭人。
崔亦寧推不開,逃不掉,惱火謝知行明明被咬傷,居然還有這么好的興致。
過分死了。
崔亦寧委屈,難過,張嘴一口咬在謝知行舌頭上,未料男人像是感覺不到,掐住她下巴的指尖用力,她咬人的勁被卸開,就著腥甜的味道被攻略了個透。
崔亦寧沒了力氣,在謝知行懷里緩了一會兒,把人一推,冷著臉站起來,當著男人面把銀耳湯喝了。
不然會餓的沒力氣。
喝完把人扔下下樓,崔亦寧看到那個戰戰兢兢的傭人,說:“我餓死了,麻煩阿姨給我做點飯吧。”
傭人如蒙大赦,進了廚房。
謝知行從電梯下來,遠遠看著她,嘴角竟帶著兩分饜足的笑意,“抱歉。”
“不用,阿貓阿狗哪有發言權,七爺高興就好。”崔亦寧陰陽一通,要真是感到抱歉,還能強吻她?
狗男人可怕得很。
謝知行斂了笑,目光在她微腫的唇上流連一圈,朝門招手,林鐸立馬走進來。
見謝知行要走,崔亦寧更火大,“謝知行,我要出去,你不能關我。”
謝知行全當聽不見,出了門就吩咐瘋狗,“太太要是再鬧絕食,就換了做菜的傭人。”
瘋狗疑惑,他一個做臟活的,去做這種管家的活計?
不過老板的話,怎么能不聽呢?
晚飯,崔亦寧依舊不想吃,瘋狗就進來,當著崔亦寧的面要換做菜的阿姨。
“你帶她去哪?”崔亦寧一下警惕。
“太太,七爺吩咐了,如果阿姨做菜不合口味,就換一個。”瘋狗微笑。
“你換?!”瘋狗換還有命嗎?
謝知行真是會威脅人啊!
“太太沒意見,我就把人帶走了。”瘋狗還是微笑。
“誰說不合口味了,我就要吃她做的菜,滾出去!”
崔亦寧發了一通火,傭人端著飯菜上來的時候,崔亦寧即使不想吃,還是吃了兩口。
她在想,謝知行腿恢復的怎么樣了?
該死……她還在生氣呢。
為什么會想這種問題?
今天應該泡第二次藥浴了,該行的針也沒行,別給她弄得前功盡棄。
這一夜,誰都過得不安穩。
嘭——
書房里一個觀賞花瓶被謝知行揮到地上,碎了滿地。
太痛了,又癢又痛!
謝知行忍不住想抓腿。
像是有萬千螞蟻在骨頭里爬一樣,謝知行低喘著,書桌上的東西全被帶到地上。
林鐸聽聲音跑進來,抓住謝知行撓腿的雙手,“七爺,我叫太太回來吧?”
“她不會來……”他已經把她惹生氣了。
“太太最緊張您了,肯定會來的。”
緊張?
謝知行腦子有一瞬的停滯,她緊張他嗎?
……
睡到半夜,崔亦寧被電話吵醒。
“太太,七爺發病了,在不停的抓腿,腿已經被撓出血了。”電話那頭除了林鐸的聲音,還有謝知行已經壓制不住的痛苦聲音。
“我知道了。”崔亦寧一瞬清醒,胡亂套了一套衣服,拿著銀針下樓,瘋狗已經接到通知進來。
“太太,我送您回去。”
“嗯。”
趕回謝宅,崔亦寧才到,就看到床上被綁住的謝知行。
周圍圍滿了人。
心頭一酸,崔亦寧發了火,“所有人出去!”
房間清凈了,崔亦寧撩開謝知行的褲腿一看,上面是一條條指甲撓出的痕跡,正在往外滲血。
崔亦寧逼著自己冷靜,一根根銀針朝穴位上插下去,扭動的謝知行漸漸安靜。
行完針,崔亦寧給他解綁,開始把脈。
脈象太亂了,如同崔亦寧理不清的頭緒,比之前還要嚴重。
真是一朝回到解放前。
崔亦寧生氣,松手要去寫內服的藥方,未料手腕被抓住,床上的人恢復了清醒。
“阿寧,別走。”男人語氣里帶著祈求。
“我寫藥方。”崔亦寧氣上加氣,語氣冷冷的,一點不吃謝知行這套。
她沒忘白天這狗男人說過什么話,反正在這人腦子里自己只是在扮演“妻子”的角色而已。
但是手拽不動。
“在這寫。”謝知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