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慧慧的話讓顧清歡驟然愣了愣，她冷著小臉沉默。
“不過就是幾張照片就能將你給打趴下？”許慧慧臉上多了幾分輕蔑：“照片只不過是提醒你有過一段不堪的過去，如果你連自己這一關都過不去，沒有人能護著你一輩子。”
顧清歡回過神認真的看著許慧慧。
她的情緒果然穩定了不少。
沖著許慧慧攤開手心：“把貼照片的視頻交給我。”
許慧慧聳聳肩，非常爽快的就把張貼視頻的那一段監控給調出來了，一共三個學生，他們的臉非常清晰。
其中有一個就是葉嬌！
顧清歡皺眉，她倒是沒有想到葉嬌還敢來學校，看來昨天晚上的教訓根本就不夠。
“葉嬌就是一條會咬人的狗，昨天晚上的事對她而言根本造成不了什么傷害。”許慧慧又說：“葉嬌現在還有另一種身份。”
顧清歡疑惑的看向她。
“古董事長家未來兒媳婦。”
古程不是已經被截肢殘廢了么，怎么還和葉嬌扯上關系了？
許慧慧一眼就看出了顧清歡的疑惑，解釋說：“就是專門來膈應你的，繼續花著顧氏集團的錢，來對付你，古董事就這么一個寶貝兒子，被弄成那樣，這口氣總是要出的，在顧氏集團董事會之前，他不會輕易罷休的。”
兩個人正閑聊著，大門口的監控視頻里忽然出現了鐘傾傾的影子，許慧慧坐穩身子盯著看了幾秒后嗤笑。
“來找你的。”她指了指視頻。
順著視線看，看見了鐘傾傾的身影，她拿起了手機放在耳邊，沒一會兒顧清歡的手機就響起來了。
顧清歡并沒有接，她將手機扣押在桌子上，看向了許慧慧：“你開個價吧。”
許慧慧挑眉，似笑非笑的看向了對方。
兩人面對面沉默了幾秒后，許慧慧伸手就把古董事給的支票撕碎了，伸出兩根手指：“兩倍就足夠了。”
“葉嬌什么時候能徹底從學校離開？”
“一個小時后！”
“你確定？”
許慧慧拍了拍胸脯：“那是當然了，而且我保證她是被學校開除的。”
兩個人正聊著，桌子上手機嗡嗡個不停，顧清歡有些煩躁拿起手機就出去了，臨走前許慧慧在背后喊：“記住了，千萬不要相信任何人。”
顧清歡并沒有給回應。
她出去的時候剛巧遇到了下課，這節課又剛好是體育課，很多同學都來了操場上準備沖刺八百米的考試。
“清歡。”鐘傾傾走了過來，沖著她揮揮手打招呼。
顧清歡臉上的冷意在陽光下退散不少，瞇了瞇眼，然后揚起一抹笑意：“傾傾姐，怎么來學校了？”
“有些私人的事來找校長。”鐘傾傾并沒有解釋自己要干嘛，她打量著顧清歡：“你是不是生病了，臉色怎么這么難看？”
顧清歡摸了摸臉頰，還沒開口，徐晶晶走了過來：“清歡，你沒事兒吧，不就是幾張照片么，別放在心上。”
“什么照片？”鐘傾傾茫然的追問。
徐晶晶指了指不遠處的公示墻：“也不知道是誰這么無聊，貼了好幾百張照片。”
順著視線看去，公示墻上的照片還沒又被處理干凈，鐘傾傾走了過去，她滿臉詫異的看著顧清歡：“這……這些都是你？”
這句話讓顧清歡皺著眉頭。
但她比剛才淡定多了：“有真有假。”
“清歡，你怎么……”鐘傾傾滿臉心疼，氣憤的伸手將照片給撕下來，然后拉著她的手就要去找校長：“走，我們去找校長要個說法。”
可顧清歡的身子卻沒有動，看著鐘傾傾被氣的不輕的樣子，反而釋然的笑了：“幾張照片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傾傾姐先去忙自己的事吧，我沒關系的。”
鐘傾傾上下狐疑的打量著顧清歡的神色。
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憤怒，反而讓她有些意外，只好點點頭轉身去了教學樓。
“清歡，你真的沒事嗎？”徐晶晶仍舊滿臉擔憂。
顧清歡點了點頭，然后瞥了眼從教學樓里出來的兩個女生，她一眼就認出來了，就是貼照片的人。
兩個女生手挽著手，有說有笑的。
或許是察覺到了顧清歡的視線，本能的看了過來，其中一個心虛的別過頭，另一個則是哼哼，不以為然。
“認識她們嗎？”她問。
徐晶晶看了眼：“隔壁班的，都是成績很好的學生，怎么了，聽說明天就要代表學校出去參加競賽。”
“競賽？”顧清歡所有所思的呢喃。
“是啊，如果這次競賽成功了，就會被保送去清北，還會有一筆不菲的獎學金呢。”
獎學金？
做夢呢！
收回視線，她面無表情的朝著操場走過去，低著頭看了眼腕表，從她和許慧慧分開到現在已經過去二十分鐘了。
她很好奇，葉嬌會落得個什么下場。
一旁的徐晶晶生怕她想不開，一直在旁邊勸說，公示墻上的照片也已經被清理的很干凈了。
學校恢復了平靜，就好像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只是有人路過顧清歡身邊時，還會露出質疑的眼神，指指點點，想說什么又不敢說。
又過去了半個小時
學校仍舊是很安靜。
倒計時三分鐘
不遠處的教學樓卻像是炸開了鍋，無數學生跑了出來，顧清歡的視線也被吸引了過去。
很快救護車也來了。
“是不是有人受傷了？”
“救護車都來了，肯定是有人受傷了。”
學生們站在走廊里議論紛紛。
顧清歡撐著身子站起來，一步步朝著人聚集最多的地方走過去，她聽見了葉嬌的掙扎呼救。
“我沒有！那個東西不是我的！放開我，救命啊……”
葉嬌還要再說什么卻已經被人堵住了嘴，嗚嗚咽咽的。
此時的教導主任已經出來了，對著四周看熱鬧的同學驅散：“快散開，都散開！”
人群烏泱泱的散開了。
透過一條細縫，顧清歡看見了葉嬌被一群白大褂給按住了，強行注入了鎮定，她的神色有些恍惚，頭發散亂，胳膊上還有血跡。
從人群里還有人說了句什么艾滋。
這句話瞬間就讓寂靜的人群炸開了鍋，眾人就像是受了驚的小鳥紛紛褪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