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謝宗順所預料的那般。
蘇明跟孟子欣二人,天還沒亮的時候,就已經開車從沙城,直奔松海而來。
蘇明親自開的車。
無論是在高速上,還是在國道上。
蘇明的車速,就沒有低下過一百五十碼。
原本三個多小時的車程。
蘇明只用一個半小時的時間。
便已經從沙城,開到了松海。
來到松海,蘇明沒有任何停留,直奔蘇懷東之前所交代的謝家大本營而去。
而就在他們的車子距離謝家大本營所在蒼鶴山不到二十分鐘車程時。
蘇明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拿起電話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蘇明原本想要直接掛掉,轉念一想這個號碼雖然一個陌生號碼。
但自己的這個電話一般人是沒機會知道的。
可能是某個自己留了電話的熟人,所以就接了。
“白雨是嗎?”
“我是謝家謝琳父親的人,謝琳跟他父親現在都不方便給你打電話,他們托我轉告你一個非常緊急的情況。”
“謝家家主謝宗順對于你之前在奇兵大酒店的所做作為非常的憤怒,目前集結了謝家的所有高手,在謝家布下了天羅地網,正在等你過去自投羅網。”
“你千萬不要去謝家,否則一定會死得很慘,謝家作為十大世家里面排名前列的世家,高手如云,老家主謝宗順有著天級后期巔峰的修為,先天之下,堪稱無敵,除此之外,還有天級后期,天級中期高手若干。”
“無論你現在在哪里,最好以最快的速度離開湘省,也不要去龍京,最好找個地方暫時躲起來。”
“切記!”
電話接通之后,對方的時間似乎很緊迫,沒有給蘇明說一句話的機會。
機關槍一樣的迅速將一連串的話說了出來。
說完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對方的語氣無比的急切,而且十分嚴肅。
蘇明當即調出謝琳的電話撥了過去。
關機。
“以我的直覺,剛剛那個人說的那些話,應該是真的。”
坐在副駕駛的孟子欣皺眉說道:“蘇明,我們要不要,暫時先……”
“不!”
蘇明將手機收了起來,毫不猶豫的打斷了孟子欣的話:“謝家,必須去,而且,現在就去。”
很顯然,他并沒有任何一絲準備因為剛剛這通電話改變主意的意思。
“可是……”孟子欣眼中有那么些擔憂:“剛剛那個人說的沒錯,謝家的實力,確實不可小覷,尤其是謝家的那個老不死的,不僅實力非常強勁,而且,據我所知,那還是一個老謀深算,詭計多端的家伙。”
“如果他真的張羅起了天羅地網,我擔心……”
蘇明一腳踩下了剎車,看著孟子欣:“你在這里下車吧,我自己去就好了。”
孟子欣有些生氣:“我不是怕死的人,我是擔心你。”
蘇明正色:“我知道你不是怕死的人,但今天無論如何,這個謝家,我是一定去定了,倒是你,可以不用去,我要是有什么三長兩短,你還可以幫我……”
這回輪到孟子欣打斷蘇明的話:“幫你個頭,如果你一定要去,那我當然也要去,你要是有什么后事要交代,不如打電話交代梅玉書吧。”
“呵!”蘇明輕笑了一聲:“那你呢,你就沒有什么后事需要交代的?”
孟子欣:“我爸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沒了,我從小先是跟著爺爺長大,后來是一直跟著師傅學藝。”
“爺爺現在生死不知,而我的那個師傅,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我就是想找她交代后事,也找不到人。”
“所以,我哪有什么好交代的?”
聽完的孟子欣看似輕描淡寫說出來的這番話。
蘇明嘴角的那抹玩味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
說起來,這女人的經歷,跟自己還蠻像的。
自己從小一直跟著老頭子。
而她是先跟爺爺,后跟師傅。
總結起來,就是童年,少年時期,都是孤獨過來的。
無論是自己老頭子,還是她的爺爺或者師傅。
雖然,可能對他們都很好。
但終究是差著大幾十歲的人,不可能像其他的孩子那樣,擁有充實的童年,少年經歷。
或許自己比她還要幸福一些。
自己的童年時光里,好歹還出現過一個有趣羊角辮小蘿莉。
雖然那份時光很是短暫,卻也是一份彌足珍貴的童年記憶。
“那就沒什么好說的了,干就完了。”
蘇明松開剎車,一腳油門踩了下去:“我倒要看看,那個姓謝的老狗,今天能給我準備一個什么樣的天羅地網。”
“蘇明……”
孟子欣卻是有些若有所思的看著蘇明。
“怎么了?”見她那眼神,似乎有什么話要說,于是又將車速稍稍減慢了一些。
“有件事情,我一直在糾結要不要跟你說明,好幾次想跟你說,最終都有些不太說得出口。”
孟子欣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一樣:“不過今天,咱們去這一趟,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從謝家活著回來了,再不說……以后可能就沒機會了。”
她將手伸進衣兜,掏出一個小繡囊解開。
從里面拿出來一份泛黃的紙張,臉色不自覺的變得有些紅潤起來,看著蘇明,有些緊張的問道:“你知道這是什么嗎?”
蘇明當然知道。
婚書嘛。
這玩意他身上也有一份,怎么可能不知道?
這女人之前憋了這么久,一直都沒有提這茬。
蘇明還以為她輕易不會再提了呢。
沒想到此時卻是忽然提了起來。
他忽然很想抽自己一巴掌,閑著沒事,把氣氛渲染得這么悲壯干嘛?
感情這女人是真的以為謝宗順那條老狗布了個什么垃圾天羅地網,他們此行就要掛在謝家了,不說來不及了。
他頓時有一種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什么東西?”蘇明選擇裝蒜。
孟子欣紅著臉,凝視著蘇明的眼睛,似乎想要努力分辨他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可惜的這家伙的眼神,簡直比大海還要深。
她認真觀察了半天,也沒能觀察出個所以然來。
只得放棄了,聲若游絲的道:“婚書,當初你爺爺跟我爺爺,為咱們定下的……婚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