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四章
“提親?什么提親?”楚文照抬起頭,腮幫子里塞的鼓鼓囊囊。
高陽迎著楚帝的目光尬笑一聲:“臣再準備準備?”
“老高你說啥呢?”
“殿下吃肉。”
楚帝也不說話,安靜的吃著串,只是臉上一直掛著神秘莫測的表情。
天威果然難測,高陽心里納悶。
差哪了,到底差哪了?怎么還咬死了不開口了。
不過眼下楚文照正盯著自己,也不好再問,高陽只能默默低頭繼續烤串。
忽然楚文照悄悄捅了他兩下,湊過來低聲道:‘老高,你跟父皇弄什么玄虛呢?’
“說你生不出孩子,再給你納一個。”
一抹血色漸漸攀上了楚文照面龐,憤憤不平的瞄了楚文照一眼繼續低聲道:“急什么,這不沒到時候么,再說有你什么事?”
“臣也是關心殿下嘛,我詹事的職還掛著呢,臣能不擔心么?”
楚文照撇撇嘴,繼續小聲道:“別管這個,不是要打獵么。鄧建那安排的差不多了,你準備什么時候跟父皇說。”
“你們兩個在那嘀咕什么呢,有什么話還要背著朕說?”楚帝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梭巡。
高陽抬首清了清嗓子道:“殿下是覺得陛下日夜操勞,恐傷了身子。所以跟臣商量想讓陛下開心開心。”
既然獵苑那邊已經準備好了,自己這邊火器就能上了!
現在私下會談也正是個好時機。
楚帝聞言有些意外,看了一眼太子問道:“哦?有什么辦法。”
楚文照立即道:“打獵!兒臣心想父皇已經久未打獵了,正好趁此機會放松筋骨。”
“是啊陛下,打獵有益身心健康....而且除此之外,云夢縣的火藥武器已經完全制作,還未來得及送到京城,臣想趁此機會正好拿出去實戰一番。”
“火藥武器已經完成了?威力如何?”提到武器,楚帝全身精氣神立即被調動了起來。
要說到火藥,一直是他的一樁心事。
高陽沒急著正面回答。
“陛下請容臣先賣個關子,不如外出打獵之時可以讓弓箭手與火器比試一番如何?”
“這火藥武器不止一種,臣需要提前選好場地在陛下面前演練。到時候也可邀請百官一并參觀。”
楚帝莞爾:“又給朕賣關子?也罷,朕都等這么久了也不差這幾日,那就依你們的意思,挑一個好日子去獵苑圍獵,只不過獵苑荒廢良久,恐怕早已沒什么獵物,還要提前布置一番。”
“兒臣早就布置好了!就等父皇去啦!”楚文照迫不及待的開始邀功。
結果只換來楚帝狠狠一瞪眼:“行啊,看來你們是早有預謀!”
“正事沒有,你天天把功夫給朕用到這了?!人們都說猛將起于卒中,朕放縱你在民間這么久,怎么還是一點長進沒有?”
楚文照扁了扁嘴,大呼委屈。
高陽趕忙出來幫腔:“陛下,殿下此次帶兵襲擊百戶所,可謂用兵如神。”
“雖然帶著六百人,可是仍然兵分三路,兩路前后包夾百戶所。還有一路人喬莊成百姓準備隱藏在人群中偷襲。今日若不是百姓來的太多,要不是恐傷了百姓,臣哪怕有個千戶所也是受不住的!”
“殿下在占據絕對優勢下尚能冷靜思考,妥善布局,這一點已經勝過許多人了!”
“真的?”楚帝心里忽然升起一絲欣喜。
楚文照的性子他是了解的,干什么事都風風火火大大咧咧。
帶著六百人打百戶所還用做什么安排,恐怕就是一窩蜂直接上了!
“比珍珠還真!”高陽拍胸脯保證。
“陛下隨便從那些番子中找一個問都可以。”
楚帝恍然,不自覺的點了點頭。
既然敢說這種話,那一定就是真的了。
“獅子搏兔尚用全力。古往今來以少勝多之戰數不勝數,你這一點倒是做的可以。”楚帝表情平淡的表揚了太子一番。
楚文照露出兩排白牙開始傻樂,只不過這股笑容轉瞬即逝。
只聽楚帝話鋒一轉:“不過今夜之事該罰還是要罰。你別以為能繞過去。”
“高卿,昨日兵部呈遞消息,追擊寧王的船返航了。朕這兩日心火頗燥,出去走一走也好。”
楚帝不聲不響的拋出這么一個消息,不吝是在高陽耳邊丟下一枚響雷。
高陽忙問道:“這么大消息,今日臣怎么沒在朝會聽到?可曾追上了?”
楚帝搖頭:“兵部直接呈閱到朕面前,剛與內閣討論一番。水師毫無收獲,恐怕已經是逃得遠了再難追上,況且對其航路,終點都一無所知。”
高陽心中暗喜,口上道:“那陛下應該擴增水師,大加鼓勵造船才是!之后再抓,若是讓反賊逃了,豈不是國恥?”
“今年國庫是富了,造船也未必能花的了多少。可是養船養兵的花費巨大。憑空多了一筆開支,難道讓朕年年去抄大臣的家?”楚帝道。
“茫茫大海,或許朕應該置之不理,老四也算是對朝廷有功,此番外逃就算他自我流放也好。”
“不過此事朕還在考量,內閣也在商議,尚未有定論。你一向與常人想法不同,而且當初老四極力要帶你走,你對此有什么其他想法?”
什么算人家自我流放,為了省錢,阿q精神這么足真的好么?!
高陽嚴肅道:“陛下要問臣,臣還是原來的觀點。開海禁,鼓勵海上貿易,再利用稅負擴大水師,研制新船,有朝一日派船隊去探索西方大陸!”
楚帝蹙眉道:“你如何能保證開海的收益能抵過水師的支出?還有你不只一次跟朕提過西方,你對西方就那么看重么?”
高陽苦口婆心道:“陛下,正因為臣不怎么了解,所以才要提醒朝廷未雨綢繆。哪怕是現在虧錢干,臣都覺得值,而且臣認為以海運效率之高,未來獲利之豐厚一定遠超朝中諸公的想象。”
楚帝道:“或許吧,不過猜想是沒用的。國庫新進的這一批銀子,各部都想著瓜分,上下都等著用錢。我大楚心頭之患在北,而不是一個未知的西方。你若想開海首先要說服的就是其他人,可你現在的理由未免有些縹緲,連朕一個人都說服不了,此時暫且不要再提了。”
高陽眼睛一亮。
說服不了你?那我編一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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